白鈺苦笑:“這會兒動一下疼得鑽心,哪有力氣啊。”
琴醫生聲音更低:“你那夜使那麼大勁,不怕我疼?”
“我……”
白鈺窘得滿頭大汗,心裏暗暗一遍遍咒罵藍朵,要不是考慮她與藍依是親姐妹,恨不得問候她祖宗十八代。
當晚半躺在牀上休息時,藍依又發來視頻請求——她總要求視頻而不是通話模式,大概因爲*g網絡時代信號流暢且手機攝像頭***度無死角,能夠觀察到對方所處的環境。
見他滿身膏藥,有氣無力的模樣,藍依連聲說抱歉,並說藍朵情況也差不多,剛從琴醫生那邊回來臥牀休息了晚飯都沒喫——琴醫生說你傷得也很重,真是兩敗俱傷,我已狠狠責備過她了,以後不準這麼莽撞。
白鈺這才發現她坐在客廳沙發通電話,遂輕聲調笑道我疼得睡不着覺,妹妹欠的債姐姐還,過來幫我按摩按摩?
藍依手指按在嘴脣上示意噤聲,說當心點,別讓她抓到現場又打起來。
白鈺道你纔要當心點,是不是逼婚不成,你父母派她來監視的?
藍依搖搖頭,說你不知道藍朵的脾氣,很小就很叛逆,父母親越讓她做什麼就越不做,本來安排好了到碧海師範大學,志願系統截止前兩分鐘她偷偷改成國防大學,那可好,軍校提前錄取一下子把她的檔案調走了,一家人氣得人仰馬翻,我爸把最心愛的紫砂壺都摔碎了。
哈哈哈哈……
白鈺笑了幾聲卻痛得徹骨,悻悻道活該她多喫些苦頭!
明天還出去玩嗎?藍依問。
白鈺說有她在,我半點興致都無……跌打損傷要靜養,明天安分點吧,有機會過來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
好,明早留着門,我去找你。藍依聲音壓得很低。
這一夜白鈺真沒睡好,不管換什麼睡姿都疼,止痛藥也只減輕點痛感,閉着眼想睡卻睡不着的感覺簡直要抓狂。
折騰到天亮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還沒忘了下牀把宿舍門留條縫,這才慢慢進入夢鄉。
不知睡到什麼時候,朦朧間有人輕輕拍打自己,白鈺迷迷糊糊道:
“來了……幫我揉揉……揉哪兒隨便……你懂的……”
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懂什麼?”
啊,包育英!
白鈺“呼”地驚醒,一下子坐起身狼狽不堪地說:“包……包主任這麼早啊?”
包育英擡擡手腕的表:“九點半,不算早了……小白約了誰上門按摩服務?門都沒關,我一推就進來了。”
“沒……沒,開玩笑的,”白鈺強笑道,“包主任沒回城陪孩子?”
“早上正好有順風車就從縣城過來了,昨晚跟朋友喫飯聽到個消息,不太妙,”包育英一臉鄭重坐到牀邊,“王彩美下週回鄉正常工作!”
“啊!”
白鈺道,“黨校學習四個月,她還沒到一半時間吧?”
“問題就在這裏!據我朋友說,商林北面地區參加脫產培訓的*名鄉鎮書記、*名鄉長,只有王彩美中斷學習回來了。”
“理由呢?”
“工作需要。”包育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