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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口是心非(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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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淡而緩,就好像他纔是這場盛宴真正的主人。

    王延壽等大秦官員倒是沒覺得怎樣,整個西楚方面卻是齊齊震住。

    他們上天入地,找了整整兩天兩夜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還是這般堂而皇之,從容優雅的出現在衆人之前

    這裏的驛館明明遍佈耳目,盡在掌握,這人這人

    怎麼會

    靈歌上了茶,楚奕開始優雅的品茶。

    他也不急,就等着這羣人自主反應過來。

    大秦跟過來的衆人也沒動,雖然這兩年多秦菁未曾回朝,但對於這位長公主的性子大家還都是多少知道的。

    她不是隨便就會出手開殺戒的人,而且今天這事情,也確實詭異的很啊。

    西楚的乃些官兒們不是一開始推三阻四的推說太子前往軍營無暇過來嗎而且就算是他臨時忙完了趕回來招待公主

    這些西楚人也不該是這樣見了鬼的表情

    有事兒一定有事

    王延壽一介文臣,察言觀色的還是懂的,當即也是穩坐不動,靜觀其變。

    整個大廳當中一片死寂的沉默,白融坐在楚奕懷裏,左扭右晃,四下裏看新鮮。

    這樣的場合,楚奕本來是不準備帶她來的,但小丫頭一聽說她這個便宜爹爹要和自己的娘一起赴宴,立刻就拽着上他的袍角,表示了濃厚的興趣。

    並且在楚奕的強勢壓迫下,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兩人約法三章

    不亂動,不亂說話,只能喫東西

    小丫頭雖然覺得不讓動不讓說話的要求很不人道,但她出現的唯一目的就是霸着某人胸前的位置,倒也不覺怎麼喫虧。

    片刻之後,她眼睛突然瞪了瞪,直勾勾的盯着倒在廳中的兩具屍體困惑道,“那兩個人怎麼了”

    雖然上一回在行宮一次死了不少的刺客,但是最後關頭,付厲染捂了她的眼沒讓她瞧見。

    這裏的兩具屍體,秦菁之所以沒讓處理,就是留着起個震懾作用,剛在想着是不是要哄她說“睡着了”的時候,身邊楚奕已經淡定的開口,“死了”

    在場的西楚朝臣終於被這一句話驚醒,以那位左侍郎爲首的衆人急忙離席,紛紛下拜,“見過太子殿下”

    楚奕沒理,只就略略垂眸看着懷裏擰眉做沉思狀的白融。

    小丫頭似乎是在很仔細的考慮“死”是怎麼一回事,她觀察了半天,見那兩人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半天還是露出困惑的表情,眨巴着眼仰頭去看楚奕,“爲什麼”

    孩子的眼睛,純澈而清明。

    尤其是這個孩子,純明之中又給人一種沉靜深遠之感。

    楚奕本來也在思忖着要用個什麼婉轉點的解釋不要一次嚇着她,此時對上她的眼睛,卻是頃刻之間笑了笑。

    在他的朝臣子民面前,他的笑容內斂而冰涼,不似一貫面對秦菁時候的那種肆意和散漫。

    “因爲他們不聽話”楚奕道,“所以該死”

    他的語氣平平,還是讓跪在當前的西楚臣子們隱隱發顫。

    這裏的所有西楚官員,對楚奕而言都是叛臣,換而言之

    他們都在不聽話的人之列。

    白融抿抿脣,還是很認真的思索。

    她是個對任何事都願意耐下性子去琢磨的孩子,不是帶着濃厚求知慾的那種熱切,只是不喜歡那種懵懂而不被人認可的感受。

    看吧,這個孩子,輕易還是嚇不着的。

    無視滿廳伏着的那些戰戰兢兢的的臣子們,楚太子覺得自己起步晚了,擇日不如撞日,機會難得,他必須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契機給自家閨女補課,以增大自己在她心裏的存在感。

    “你看那個人”他裹住白融的一隻手,指了指倒在當中的那個女子的屍首,“她剛剛站在了不該站的位置上,還拉了你小皇叔的手,你娘讓她鬆開,她沒有聽。不聽話,該死”

    “噗”楚臨剛從九死一生的邊緣回魂過來,正端了杯茶要給自己壓驚,聞言一口水噴出來,咳嗽都十分勉強,“五哥,這好歹是個孩子,你慢慢教,慢慢教”

    楚奕脣角彎了彎,只就專心看着懷裏娃娃,不置可否。

    白融倒是沒有被他這個論斷嚇着,默默的揣摩了一陣。

    之前秦菁進門的時候,楚奕就已經帶她躲在了屏風後面,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她沒看到,隱約也聽了些。

    沉默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最後白融卻是目光轉了轉,看向蘇沐的那個方向。

    相較於那個死的明明白白的女殺手,那個意圖混淆視聽去通風報信的西楚官兒就不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了。

    楚奕沉吟,“嗯今天這裏,我們是主人,他做客人的,敬酒不喫,還不打招呼就往外跑,這就是不給主人面子,唔面子,你懂麼”

    楚臨這回沒有喝茶,卻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這哪裏是教孩子,分明就是教強盜呢

    旁邊坐着的秦菁,本來在聽了他前面的開場白時還皺了皺眉,這會兒反而不聞不問,臉上的表情都木了。

    楚奕悠悠的說完,這回也不管白融到底聽懂沒有,直接又將她抱起來往懷裏裹了,換了個語重心長的口吻道:“總之你記着,一個人,只能活一次,走錯了路,就是這個下場。”

    他這個斯斯文文的哄孩子的語氣本來就已經聽的在場衆人毛骨悚然,卻不想這一刻話鋒急轉直下忽而化作凜冽,漠然一聲冷笑,“呂愛卿你覺得呢本宮此言可有道理”

    呂頌即爲那位口才破佳爲人圓滑的左侍郎名諱。

    彼時他臉上染的血本來應該幹了,但是冷汗涔涔之下,被沖刷出一片溝壑,既狼狽又噁心。

    “是殿下所言極是,微臣微臣受教”他戰戰兢兢的回,卻不敢擡頭去碰觸座上那人的目光。

    “既然受教了,那就應該知道該怎麼辦了,去吧”楚奕笑笑,脣角彎起,眼睛裏卻沒有笑意。

    呂侍郎的身子震了震,苦笑之餘,心肝肺全都抖成一團。

    今天這個情況他一時還有點理不清,他們的人已經調兵把整座城池圍困,這位太子殿下此時出現無疑是自投羅網。

    可是偏偏這人泰定自然,沒有半分身陷囹圄的自覺性。

    秦菁會毫無顧忌的在這裏弄成這麼大的動靜,這就說明她的人已經把這座驛館控制住了,那麼城裏呢城裏現在會是個什麼情況

    “微臣微臣不明白太子殿下在說什麼”呂侍郎強打着精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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