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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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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濤那樣的身份,其實如若景帝有心相護,根本就不會回頭來問她,直接便可一口氣推翻了陸濤的指證,畢竟

    他也只是說了好像,而非就是見了蘇沐其人。

    她這個父皇,還是不肯死心,千方百計的就是想着置她於死的

    景帝一窒,言辭之間卻是再無半分讓步的沉聲道:“榮安,不是朕不想幫你,淑妃她不是一般的奴才,既然有人提出質疑,朕就須得給洛兒一個交代。”

    “所以呢”秦菁反問,冷了眸光,定定的看着他:“就因爲這個奴才的一句話,就爲了對您的兒子做一個莫須有的交代,兒臣便該是這般做了犯人一樣被您當着這麼多人來公然質問嗎二皇弟是父皇的兒子,他的顏面身家要緊,父皇你有沒有想過,今日此事一旦證明並非兒臣所爲,有您這樣的懷疑在先,你又要兒臣日後如何在這後宮姐妹,乃至於天下臣民之間立足”

    “榮安”景帝冷聲一笑,完全的不爲所動,“朕說過,只要一個明白,現在只是例行公事問你兩句話,你哪來這麼多歪理邪說的混淆視聽這樣推三阻四的,回頭豈不是逼着別人說你做賊心虛嗎”

    做賊心虛這樣的話說出來,還要再問什麼直接把她推出去斬了不是更痛快些

    秦菁想笑,下一刻卻是再度垂眸下去,穩坐如山的繼續品茶。

    景帝被晾在當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化的十分精彩,蕭文皇后死死的捏着拳頭已然也是怒火中燒,只是這樣的情況下,她也着實不能直接衝上去和景帝強辯,那樣一來就能幫着坐實了“做賊心虛”四個字。

    這樣接二連三的,藍月仙已經明顯不耐煩再來攪和這趟渾水。

    只不過她還要依仗着景帝在這宮裏立足過活兒,不得已就只得再次站出來,走過去一邊撫着景帝的後背給他順氣,一邊扭頭看向秦菁道:“殿下,皇上這又沒有質問你的意思,只就是有人提出來了,你便當是體諒洛兒這孩子新近喪母的悲苦,叫了那侍衛進來辨認一二就是。而且”她說着,故意頓了頓,再開口時鳳目之中就多了絲諷笑,道:“就算是那奴才做了什麼,也與你無關啊。你的爲人,你父皇和皇祖母都是信得過的。”

    蘇沐若是有事,她斷然不能全身而退。

    藍月仙這話當真是火上澆油,一副幸災樂禍的小人神氣。

    秦菁捧着手裏茶碗冷笑一聲,卻只就擡眸看向景帝:“方纔蘇沐跟着我一塊兒來了,就在宮外候着。父皇有疑問,叫他進來詢問一二未嘗不可,只不過兒臣也要有言在先今日是父皇您先懷疑了兒臣的清白在先,而如若一會兒證明蘇沐是清白的,而夜入榮華館的另有其人,父皇又當如何”

    “假傳聖旨,罪屬欺君,必定嚴懲不貸”景帝道,目光陰鬱的自她臉上上下打量一遍。

    他不信這個丫頭在面臨如此處境之下還能這般泰然處之,可即便是強自支撐的僞裝,他卻也半分破綻都看不出來。

    “好,有皇祖母在,兒臣放心,父皇你這話兒臣便先記下了”秦菁點頭,然後擡眸對管海盛道:“麻煩大總管了,我那侍衛此刻就在母后宮外,你去傳了他進來面聖吧”

    “是,長公主”管海盛小心應道,察言觀色的轉身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大門口,不多時管海盛再回轉時身邊已然帶了一身侍衛服的蘇沐。

    “奴才見過各位主子”蘇沐進門,直接面無表情的單膝跪地行了大禮。

    景帝不說免禮,只就陰着臉看他一眼,然後便把目光移給與他並肩跪在那裏的陸濤道:“你看仔細了你說昨夜在榮華館外見到的人是他嗎”

    蘇沐跪在當中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陸濤終究是景帝身邊出來的人,見過的大陣仗不少,是以側目看去的時候,即使是睜眼說瞎話,神色之間也不見半點唯唯諾諾的樣子。

    “回皇上,當時的天色太暗,奴才確實沒有看清那人的容貌,但是從身量體型上看,應該就是他了”陸濤道。

    景帝的臉色不由的又在暗沉三分,他本來是想去跟秦菁討說法,但回頭一見對方那張若無其事的面孔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暗惱之餘,還是看向蘇沐道:“昨日二更到三更這段時間,你人在哪裏”

    “奉公主殿下之命,在外辦差”蘇沐道,每一個字都冷硬的很。

    彼時管海盛就站在蘇沐的側後方,正在低頭權謀着今日這事的走向,就在景帝這說話間他目光不經意的一撇,已經眼尖的從高處發現了蘇沐懷裏透出來的幾根明黃流蘇。

    “這是什麼”管海盛咦了一聲,狐疑的彎身下去。

    蘇沐沒躲,他便是十分順利的自他懷裏扯着那流蘇掏出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來

    這令牌,景帝手下不過十塊,每一塊都嚴格控制,秦菁都沒有摸到邊的。

    陸濤和秦洛暗中對視一眼,各自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別人不知道,他們卻都明白,昨夜那事分明就不是蘇沐乾的。

    秦洛手裏的一塊是象徵着他作爲當朝太子的特殊榮耀,而這令牌秦菁自始至終卻是完全摸不着邊的。

    可是蘇沐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令牌莫說昨夜之事和他無關,就算真是他一手所爲,那他有必要揣着這麼一塊牌子招搖過市,四處亂晃嗎

    莫名的,陸濤的後背開始冒汗,而秦洛則是作若無其事的垂下了眼睛,心裏默默思量着整個事件到底有沒有破綻留下。

    他們倆是心知肚明,而在座的其他人卻不盡然。

    尤其是蕭文皇后,一見這令牌從蘇沐懷裏出來,手腳登時就有些發軟,好在她人是坐着的,纔不至於失態。

    她是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的性子周全,即使做了什麼也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可就算此事另有隱情,她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焦。

    管海盛上前,將那令牌呈送給景帝,景帝手裏握着那牌子,嘴角的肌肉開始因爲憤恨而抽搐。

    “榮安”半晌之後,他喉間發出的竟是一聲類似於野獸般狂烈的嘶吼,用力一甩,將那令牌砸向秦菁,咬咬切齒道:“你做的好事”

    彼時秦菁手裏還端着那個茶碗垂眸坐着,那令牌是純金打造,分量自是不輕,景帝這一下子甩出去又是毫不容情,於是只聽見砰的一聲脆響

    不偏不倚,剛剛好是將秦菁手裏的杯子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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