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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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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天旋地轉,秦菁暗暗驚了一把,擡頭對上他依舊有些茫然不解的烏黑雙眸,就又笑了起來。

    如今在人前,她從不會這般肆意的發笑,每一個笑容都張弛有度,矜持而高貴。

    這般笑起來的時候,她的兩隻眼睛都彎成了新月的模樣,濃密的睫毛壓下來,微顫之下,如同微風過處十里湖上招展的大片荷葉,美的那麼自然而灑脫。

    這個女子,這般笑起來的樣子的確是極美的,嫵媚中又有那麼一絲愜意的慵懶,竟然

    像個妖精

    她這般模樣也是白奕前所未見的,目光疾閃之下,他卻匆忙移開目光,躲開她的注視。

    秦菁看着他紅的有些不正常的俊臉,略一怔愣,再稍一挪動身子腿邊忽而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她畢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少女,只就下意識的反應了一下,頓時也是全身的血液逆流,直衝天靈蓋,整個人都僵在那裏,再不敢移動一分一毫。

    這樣青天白日的,又是這麼個情況

    兩個人都各自羞窘的不敢多看對方一眼,半晌之後還是白奕沙啞着嗓子擡手指了指旁邊,“那個”

    臉上幾乎馬上要燒着了一般,秦菁便再也顧不得那許多的翻身滾到一旁,拉過被子蒙了臉。

    被子底下靜悄悄的,唯一可以聽到的便是自己沒有節奏的呼吸聲和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聲。

    旁邊的白奕小心翼翼的越過她去,下了牀。

    秦菁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雖然不想見人,她強忍了一會兒還是試着拉起被子一角看過去,這一看,剛剛好就和白奕一直鎖定在這裏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白奕站在牀邊,背對着窗口,臉上表情分辨的並不十分分明,秦菁依稀能夠辨認出來的便是他微抿的脣角和眼中深不見底的眸光。

    記憶裏,她還從不記得他曾用這樣深刻而厚重的目光與自己這般長久的對視過,這一刻的白奕,看上去像是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同

    但到底是哪裏不同,秦菁又收不上來。

    被子底下秦菁就只露了個腦袋,目光略帶幾分拘謹和羞澀的看着他。

    半晌,白奕卻忽又再傾身下來。

    秦菁看在他落在牀帷上的影子一點一點的壓下來,心裏不覺又有些緊張,然則這一次他卻沒有半分過分的動作,只是隔着被子將她擁在懷裏抱了抱。

    “秦菁,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別人那樣去爭去奪去搶了,你也一定相信我一次好嗎”他這樣說着,隨後閉眼,將自己的鼻息埋藏在她散亂下來的髮絲間用力的嗅了嗅。

    以前他不爭不奪不搶,過的隨意自在,現在他不是已經在幫着自己謀劃爭奪了嗎

    秦菁一時有些沒太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白奕卻更像是壓根就沒準備聽她的回答一般,雙手捧着她的臉頰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道:“你說的對,你是我的劫,這一生,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這樣說着,他便自顧於眉目深處綻開一個明媚的笑容。

    “休息吧,我約了蕭羽,已經遲到了。”說完,他便再次抽身才牀邊移開,走到外間整理好衣服、頭髮,轉身走了出去。

    秦菁一直看着他的影子在門口的窗紙外徹底消失不見,這才翻了個身擁着被子閉上眼。

    這個屋子是白奕睡過的,枕頭被子上面隱約似乎還有他的味道在盤桓。

    雙頰上面飛紅的燥熱不曾散去,秦菁以爲她是睡不着的,但是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頭已經是日暮時分,夕陽的光影打落在半透明的白色窗紙上,暖融融的讓人有種想要沐浴在這光影下再睡過去的衝動。

    秦菁深吸一口氣,從牀上爬起來,正在牀邊摸索着穿鞋,外頭靈歌正好推門進來。

    “公主醒了”她笑着擡捧出手上提着的一個食盒在秦菁面前晃了晃:“四公子剛打發月七送了這個過來,說是估摸着你這會兒差不多也該醒了。”

    “哦”秦菁朦朧着應了一聲,穿鞋下地。

    方纔睡這一覺,她的髮髻已經亂了,這會兒索性就整個解開,把頭髮披散下來。

    靈歌把那食盒放在桌子上,秦菁解了頭髮走過去打開,裏面上層是四碟精緻的小菜,下層一盅湯配着一碗米飯,應該是剛做好緊趕着送來的,還冒着絲絲熱氣。

    靈歌手腳利落的將裏頭飯菜拾掇起來,道:“公主您先換身衣服,奴婢去給您取溼帕子,先洗把臉來提提神。”

    “嗯,你去吧”秦菁點頭,待到她出門自己也走到門口舒活了下筋骨。

    這裏處於邊陲之地,四境荒蕪,尤其是冬日裏,這冷還跟別處的不一樣,但凡穿的少了,就有種寒氣入骨的刺痛感。

    也許是在屋子裏悶的久了的緣故,秦菁一時倒也覺不出怎樣的冷來,只是這邊才堪堪深吸了兩口氣,院外端着熱水進來的靈歌卻是嚇壞了。

    “公主,外頭天寒,小心別受了涼。”靈歌一跺腳,急忙快跑兩步過來,也顧不上先把臉盆放下,直接用自己的身子把秦菁擠進門來,回頭擱了臉盆再轉身砰的將房門合上。

    “我沒事”秦菁無奈的笑笑,探了雙手浸在那溫水中淨手。

    “那也不成”靈歌的聲音裏帶了幾分責難,轉身去盆架上取了幹帕子過來扔到水盆裏浸溼,一邊道:“公主您是沒在這裏呆過,有一年小舞晚上起夜受了涼,就那一次,發了兩天兩夜的高熱,差點”

    她話到一半,又恍然察覺自己失言,略顯尷尬的微笑了一下,就閉了嘴。

    靈歌與旋舞不同,心思玲瓏又是個周全的個性,會這般失態,想必那事對她的觸動一定很大。

    秦菁察覺到她眼底一晃而過的黯色,就又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跟旋舞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嗯”靈歌點頭,脣邊始終帶一抹笑意,並不十分避諱提起她們的過去,只就淡淡道:“小舞三歲的時候,家鄉那邊鬧瘟疫,死了數千人,他們都去了。”

    這樣的故事太過厚重,其實秦菁並不喜歡,於是便不再多言。

    她接了靈歌遞來的溼帕子擦了把臉,藉故轉開話題道:“他呢”

    因爲正在走神的緣故,靈歌是反應了一下才恍然明白她所指是白奕。

    不過她的性子穩健,倒不如墨荷他們那般願意取些小兒女的酸話來打趣,只就微笑着回道:“早前兒那會兒四公子出去了便一直沒有回來,之前月七回來送食盒的時候說是跟着公子一起去了軍營,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回,讓公主用膳之後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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