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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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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女官娓娓道來,神色之間頗多悲愴淒涼之感。

    “該查的都命人再去核實一遍,若是與她所言沒有出入,就賜她個利落的死法把這事兒結了吧”梁太后轉頭去看景帝。

    四個黑衣人都成了冷冰冰的屍體,而他們身上秦菁也早就命人搜查過,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物什,換而言之,這一切的一切到了這裏邊就只能聽從姚女官紅口白牙的一句話來定奪了。

    眼見着塵埃落定,秦菁心裏卻不輕鬆,果然就見秦洛自人後走了出來,掏出袖子裏一塊黃布包裹打開道:“父皇,這根髮簪便是刺死大皇姐的兇器,兒臣淺薄,不懂審查斷案之道,請父皇着人看看,不知道會不會有線索。”

    景帝的目光懶懶的移到那簪子上,然後找找手示意:“管海盛”

    “是,陛下”管海盛恭敬應道,忙是邁了小碎步上前自秦洛手指結果那塊黃布裹着簪子遞到景帝面前。

    景帝卻未去接,只就象徵性的眯着眼打量一眼就以一身詩意他將那東西送給梁太后,梁太后也只就看了眼,並不去碰,反倒是孫嬤嬤取了那髮簪捏在指間仔細辨別了一下道:“太后,是飛鳳簪。”

    純金打造的飛鳳簪是年初秦菁生辰那日秦薇當面送她的禮物,孫嬤嬤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又不覺移到秦菁身上。

    藍淑妃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卻聽見姚女官苦笑一聲接口道:“這飛鳳簪當時是我去做的,因爲金料的成色極爲罕見,我便瞞着她剋扣了小半下來,讓那工匠做成一雙,不過當着外人的面我並不敢露出來,所以就一直隨身帶着,長公主手裏的那支當是比這支稍大一些的是不是”

    梁太后對待秦菁時倒是十分的客觀坦然,聞言便是擡眸招呼她來:“榮安,你過來看”

    秦菁走過去從孫嬤嬤手裏接了那簪子捏在手裏細細的掂量了一下,然後恭順的點頭:“那簪子我也只戴過一次,感覺着確乎是要比這一支稍微大些。不過那簪子這次出宮我並未帶着,這邊着人回宮去取了來”

    事實上當初那飛鳳簪秦薇的確是做了兩支的,另外一支稍小的是她準備留用到安綺將來的及笄禮上去的,並不曾外露,而衆目睽睽之下藍淑妃和秦洛非要拿這根簪子出來說事,確實也顯出幾分刻意來。

    梁太后扭頭示意孫嬤嬤將那簪子收好,隨即面無表情的轉向景帝道:“事情到這裏也差不多都明白了,你看着處理吧”

    自始至終這件事景帝其實都不樂意管,既然有人已經替他表明了態度他也就懶得再追究,只就疲憊的揮揮手道:“交給大理寺卿,讓他依律去辦吧”

    姚女官被拖了下去,哭喊聲告饒聲聲聲淒厲不絕於耳,只是自始至終她都再不曾看過秦菁一眼。

    秦菁的個性本就是睚眥必報,今日有人借秦薇之手算計了她,來日方長她怎會善罷甘休

    說到底,不管今日秦薇之死是否正是出自她手的傑作,那幕後脅迫要替秦薇的人才是逼迫她走上絕路的真兇,換而言之,自己如若還想再爲秦薇雪恨

    秦菁,是唯一可以做到這件事的人

    她甚至曾想過要不要嫁禍藍淑妃來對秦菁示好,可在對待秦菁的問題上終究是秦薇理虧,此時她若再隨便攀咬,景帝細查之下就難免拔出蘿蔔帶出了泥,到時候得不償失。

    爲了顧及佛門清規,姚女官是被大理寺着人帶回了府衙查辦,這件事自此便算是徹底了了。

    景帝隨後吩咐了人手先行將秦薇的遺體送回宮中安置,並且着內務府準備喪事,一切塵埃落定,整個大殿裏頓時人聲泯滅,每個人都黯然垂下腦袋努力做出悲傷的模樣,只有梁太后手裏佛珠捻過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陸賢妃低垂着眼眸,素白細嫩的雙手交疊放在膝頭的雲紋百花裙上,惋惜的嘆了口氣道:“唉,世事弄人,安綺那孩子真是可憐,這麼小小年紀就失去了母親。”

    秦薇的性命並非一個小小的姚女官所能抵償,姚女官的供詞,不管景帝信與不信,此事進行到這裏便算是徹底揭過了。從頭到尾,景帝所要

    只是息事寧人

    “胡說八道什麼”此時陸賢妃不經意的一句話正是撞在了他最爲敏感的那根神經上,景帝兩腮的肌肉如同痙攣般微一抽搐,突然就陰測測的笑了出來,“安綺她是朕的親外孫,朕還能委屈了她不成”

    他的表現明顯已經動了怒了,衆人惶恐,忙不約而同的自座位上起身大氣不敢出的齊齊跪了下去。

    院子裏的文武百官見狀也紛紛伏地跪拜,悽聲勸道:“請陛下節哀”

    景帝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面陰雲未散,緊跟着卻是一扭頭對蕭文皇后吩咐道:“皇后,你便把那孩子接到你宮中照管兩年吧,等到她再大些,再擇一處合適的宮殿將她妥善安置。”

    秦薇一死,安綺在這宮裏的身份就變得更加尷尬,先是有永安侯那樣一個犯上作亂的父親,後又有了秦薇這樣一個不得聖寵死於非命的母親,而如若真如秦薇所言,樊澤對她尚未完全忘情,這其中關係就會變得更加錯綜複雜,保不準哪一天就要惹禍上身了。

    雖然說是幼子無辜,可眼下正是非常時期,這個燙手的山芋還是少碰爲妙,若是真就接在手中,保不準隨處都是是非。

    蕭文皇后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多,更重要的是景帝的命令她不能違背,說這便要起身領命。

    秦菁心頭一動,急忙上前一步對這景帝福身見禮,微笑着說道:“父皇,母后那裏現在每日都在爲看宣兒的事情憂心,前幾日又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轉,想要照顧安綺怕是力不從心。安綺那孩子與兒臣總也算是親厚,莫不如將她託給兒臣照管吧”

    她這話明顯不是真心,立竿見影的一招以退爲進罷了

    “菁兒,這是說的什麼話”下一刻蕭文皇后不悅的蹙眉,柔聲嗔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孩子放在你那裏像什麼話”

    秦菁走過去握了她的手輕聲安慰:“不礙的,反正她也願意同我親近,而且她現在年紀也笑,我帶她兩年也沒什麼的”

    “可是”蕭文皇后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正在斟酌間梁太后已經開口道。

    “你也是十六了,也是今年宮裏接二連三的出事耽誤了你,”她的意見大致是與蕭文皇后不謀而合,說着已經頗爲不滿的對景帝道:“皇帝,再不濟等過了長寧的喪期,榮安的事情也該拿出來好好盤算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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