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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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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知道梁太后忌諱,林太醫話到一半就諱莫如深的閉了嘴。

    秦菁心頭一動,立時領會了他話中深意,一絲寒氣就蹭的從腳底冒出來:“你是說這有可能是巫蠱之術作怪”

    “是”林太醫使勁的垂下頭去,道:“若是藥物不能作爲成因,便也只有這一種解釋能勉強說通了”

    涉及到巫蠱之術,這事情就又要複雜許多。

    秦菁小心的暗中窺測着梁太后的臉色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正好莫如風爲柳太妃施針完畢自牀邊起身,便再開口向他求證:“如風,太妃娘娘這般症狀到底是因何所致”

    莫如風接過醫童遞過來的溼巾淨手,經過方纔那一番緊急救治他的額上也掛了些汗,那醫童踮起腳尖要去替他擦拭卻被他伸手隔開,只對着秦菁神色凝重的輕輕搖頭道:“太妃娘娘的這種症狀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秦霄心頭一涼,頹然的後退一步。

    婗靖倒是沒有表現出過分哀痛的情緒,只就惋惜着回頭又去看了牀上的柳太妃道:“有辦法化解嗎”

    “他嘴角滲血是之前中的毒是體內的三種毒素相剋損傷了腸胃表面的薄膜,我方纔已經施針爲她暫時鎮住了。”莫如風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意思已是十分明顯。

    秦霄聞言臉色鐵青的慢慢擡起頭,卻是眸光一冷,帶了種刻骨的恨意直直的看向梁太后,再無半分掩飾的鏗然怒道:“母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顯然是已經怒極,他竟然完全不顧彼此身份,矛頭直指梁太后,殿中幾人俱是心驚,眼前的場面一觸即發。

    孫嬤嬤張了張嘴,她是梁太后的陪嫁,隨她在宮中浮沉多年也算見多識廣,但還是沒來由的被兩人之中這種冷寒的怒意震住,最終也沒能說出話來。

    “你說是哀家害她”梁太后緩緩擡起頭與秦霄四目相對,她眸底一片暗沉之色,卻無波瀾起伏。

    “除了母后你,誰還有理由這樣做”秦霄言辭犀利的反駁,再不給她一絲一毫的面子,咄咄逼人道:“即使我母妃早些你與你有些嫌隙,可如今先帝都已經仙遊多年,你爲什麼還要耿耿於懷,害她性命猶嫌不夠,還要這般折磨與她,毀她容顏,讓她生不如死嗎”

    他說話時候的神情中像是帶了無盡的傷痛,但又彷彿被憤怒充斥着就要決堤。

    他這樣的質問其實是極有道理的,誰能對柳太妃憎恨至此,非要毀她容顏才能泄憤的普天之下除了曾經和她共同爲人妻妾互別苗頭的梁太后還哪裏能找出第二個人

    “王爺你糊塗了嗎怎麼能跟太后娘娘這樣說話”秦霄眼見着是要失控,婗靖膽戰心驚的急忙上前試圖勸誡,恰在此時聽見景帝沉聲一喝:“你們是在這裏吵鬧什麼”

    秦霄和梁太后之間劍拔弩張什麼都顧不得,秦菁和婗靖齊齊的循聲看去,便看到景帝一臉陰沉的已經跨進門來,這一次進來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其實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秦菁已經不想再摻和了,但就眼前的情形來看她要袖手旁觀也是說不過去的,不得已只能搶在其他人開口之前出面控制局面。

    “父皇”她快步迎到景帝面前,並不提及梁太后和秦霄之間的衝突,只蔓延憂慮的引着景帝往牀上躺着的柳太妃那裏看了一眼,神色凝重道:“太妃娘娘的症狀來的蹊蹺,林太醫和莫大夫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來。付國舅應該還在外頭吧兒臣覺得這事兒怕是還要對他坦誠,求助於大晏的巫醫或許還能找到法子保住太妃娘娘的性命。”

    自進門的那一刻起景帝也已經感受到了秦霄身上散發出來的滔天怒意,而此時再聽秦菁突然提起大晏的巫醫,心裏也就有數

    大晏宮廷豢養的巫醫大都精通邪術,除了診病問藥之外,巫蠱奇幻之術也是他們的強項。

    不管怎樣,現下的當務之急都是要先保住柳太妃的性命,否則無論是對秦霄還是對天下人都是沒有辦法交代的。

    景帝心中略一權衡,便是點頭,秦菁與他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就不再理會這殿中種種,錯開他快步走了出去。

    前殿那邊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被景帝打發了,只留下幾個位份稍高的妃子在幫忙照應。

    秦菁行至門口的時候腳下下意識的頓了頓,隨即纔是邁進門去徑自走到付厲染面前。

    付厲染原是正在垂眸注視着杯中茶葉出身,此刻便是擡頭禮貌的與她招呼:“榮安公主,裏頭太妃娘娘的境況可有好轉”

    秦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抿抿脣正色道:“國舅大人,本宮有個不情之請,需要你幫個忙,可否請國舅大人移駕咱們借一步說話”

    付厲染見她滿臉的凝重之色也不含糊,爽快的放下茶盞起身,微微笑道:“長公主不必客氣”

    秦蘇是陪着藍淑妃留在這裏的,見着兩人慾走就十分的不痛快,不過她也不傻,自然明白秦菁來找付厲染必定是因爲裏面柳太妃的事,是以不敢阻撓,只能死捏着手裏的帕子安奈下來。

    付厲染跟着秦菁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苗月軒,及至行到前面外圍宮牆下頭空曠的御道上秦菁才止了步子回頭對付厲染直接開口道:“本宮記得晏皇陛下此次出行有帶了一名巫醫隨行,麻煩國舅大人讓你的近衛去請他過來幫個忙吧,咱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正好本宮有幾句話要對國舅大人說”

    付厲染特立獨行,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即使今日入宮需要入鄉隨俗也只就帶了一個看上去話不多的侍從。

    不過也許是因爲心情好的緣故,今日他對秦菁倒是有求必應,當即就對那侍從擺擺手道:“你去吧”

    “是”那侍從拱手,恭敬的退下去,他的身手該是不錯,不過片刻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付厲染自秦菁背後跟上前來一步和她並肩,此時天色已經將明,遠處宮燈的光影斜斜的的鋪射過來把兩個人的影子壓在一處,重疊落在旁邊的牆壁上。

    付厲染側目看了那道影子半晌,再開口時聲音裏就帶了點笑,說出來的話仍是禮貌而疏離:“這次過來事務繁多,還沒來得及同公主殿下敘舊,殿下這麼興師動衆的把我請出來,想必是有要事同我商討吧”

    秦菁回過頭來看他,因爲身高的原因她要稍稍仰起脖子才能直視他的眼睛,付厲染的瞳色很深,眼底或有或無的情緒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所以秦菁也不深究,就只是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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