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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半章,稍後補)(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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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長寧公主還好吧”婗靖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卻是語氣僵硬十分的勉強道,“我這兩天嗜睡,白日裏也昏昏沉沉的不曾出門,卻不知道竟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爲了避人耳目,昨天一天她的確是沒有踏出大帳一步,所以這話也算是沒有漏洞的。

        “長寧公主還好,只是受了驚嚇,纔剛剛褪下去的高熱又發了,怕是拖着她身上的傷口也不那麼容易癒合了。”聽到她感興趣,瑜嬪卻很開心,她用帕子掩着嘴幾乎是有些亢奮的說道,隨後又像是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過輕快,趕緊垂下頭去嘆了口氣,“要說也是長寧這孩子命苦,怎麼就攤上這些事了你說也奇怪,到現在我們這都還不知道是爲什麼”

        劫持秦薇的刺客沒有抓到,而行刺秦菁的四個人又都死無對證,雖然景帝已經下了命令搜山並且徹查此事,可現在已經一天一夜過去都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浮出水面。

        婗靖低下頭去喝茶,掩飾住眼底隱隱浮動的心虛的之色。

        瑜嬪還想說什麼,就聽見遠處的高臺上一陣氣勢如虹力拔山河的號角聲響起,席間正在三三兩兩寒暄交談的官員命婦們都瞬間噤聲,都正襟危坐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景帝端坐於高臺的王座之上,神色肅然的掃視一眼下面衆人,回頭對管海盛點道,“開始吧”

        “是”管海盛應道,轉身走到高臺一側對下面等着的人招招手,示意道,“擡上來吧”

        片刻之後臺下四個身穿紅色侍衛服的高大侍衛,擡着一個巨大無比的托盤走上來,管海盛走上前去把馬上蒙着的黃布掀開,露出裏邊橫臥着的一張巨大的長弓。

        那張弓是以黑檀木所致,做工古樸,是很尋常的樣式,管海盛吩咐一聲,“放下吧”旁邊便又上來兩個侍衛,合力把那張弓從托盤上取下,立於地上。

        歷年圍獵賽場上的規矩,要由景帝以這張太祖皇帝傳下來的弓射出第一箭來討個好彩頭。

        一切準備停當,管海盛臉上笑着回頭給景帝見禮道,“陛下,都準備好了”

        “嗯”景帝沉聲點點頭,管海盛走上前去剛要扶他起身,可是不知怎的,他纔剛起到一半,臉頰上的肌肉突然一陣痙攣,緊接着便是僵住的身子徒然一軟,又踉蹌着跌回了王座上。

        因爲他動作的幅度不大,臺下的文武百官離得遠了,倒是沒有看清楚這上面的狀況。

        “陛下”蕭文皇后離得最近,自然是一切看在眼裏,她第一個霍的起身走上前去扶他,見他臉色不對,又怕造出聲勢在朝臣中引起騷亂,便只能按捺着低聲道,“皇上您還好吧”

        景帝也是有些發愣,不知道爲什麼方纔起身的那一下他只覺得頭腦一空,緊跟着就是心口劇烈一縮,疼的居然就站不穩了,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十分驚詫於自己的身體竟會突然產生這樣劇烈的不適感,突然間想起頭一天心悸之症復發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只覺得脊背發涼,額上慢慢的就滲出汗水來。

        旁邊的藍淑妃見着,眼中突然有一線極不明顯的光芒一閃而過,像是隱約微笑的神情並沒有在她的眉宇間停駐,便很快消失不見。

        也是她垂下頭去,跟其他人表現出一樣的不察的神情自顧的喝了口茶。

        晉天都的性格孤僻冷漠,從來不與朝臣拉幫結夥,所以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不合羣又高深莫測的男人實則會是她藍家安插在景帝身邊的一張王牌,景帝的身體狀況,包括他很多的決定都要受他的左右,今時今日便又要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她心裏得意,不由的就擡眸往席間去尋了一遍晉天都的身影,那是個剛過而立之年的男子,眉目俊朗,臉上的線條仿若刀雕一般處處透着剛毅冷酷的味道,若是第一眼見到他的人多會以爲這人不過是性情高傲的翩翩佳公子,誰能看出此人的心腸竟是黑到何種地步,手段又是毒辣到了怎樣讓人髮指的程度,若不是她藍家捏着他的軟肋,只怕還真是輕易制不住他。

        這樣想着,她心裏更是忍不住的得意,悄悄的回頭對旁邊的秦洛使了個眼色。

        秦洛心領神會的與她交換了一下神色,然後抖了抖袍角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蕭文皇后身後關切道,“母后,父皇沒事吧”

        此時景帝已經癱在椅子上有一會兒了,雖然與藍淑妃之間有嫌隙,但蕭文皇后到底是個寬厚善良的人,她倒是沒有把那種情緒遷怒於秦洛身上,此時也沒有多想,只是皺着眉擔憂道,“你父皇好像是舊疾發作。”她說着便是看向景帝道,“皇上,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圍獵開場的時機是有講究的,景帝緩了這麼會兒,雖然沒有覺得情況有所好轉,還是勉強搖搖頭擡手製止了她,他吸了口氣,想要再起身,秦洛看着他額上滾下的冷汗,趕緊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父皇您不舒服就不要動了,今年的這一箭讓兒臣替您射吧”

        臺下文武百官都在巴巴的看着,其實這個開局也不過是個形式,既然他身體不適,讓自己的兒子代勞也是無可厚非的。

        景帝看看秦洛,又擡頭看了眼那張弓,那弓身足足與他這樣一個成年人的身高平齊,秦洛不過一個九歲的孩子,只怕是輕易不得操控的,到時候萬一有什麼岔子,免不了要在人前出醜的。

        也不知道是因爲病痛還是因爲憂心,景帝的眉心早已擰出了蹭蹭的的的疙瘩,他還是再次嘗試着想要去拿那張弓,可是稍一動作心口就疼的厲害,一口氣壓着彷彿要將他的呼吸都奪了去,所以身下動作的幅度還沒有進入衆人的視線就已經虛弱的重新跌了回去。

        因爲景帝擡舉,晉天都的座位被安置的很靠前,他在旁邊看着,收到景帝投過來的求救般的眼神,纔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權作示意。

        出門之前他已經提前鄭重的告誡過景帝,這幾日他因爲肝火大旺而動了心脈本源,切忌着急上火,權衡之下不得已還是對秦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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