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宮殿裏鴉雀無聲,先前往來奔走的宮女婆子都在四下裏站着,幾十道目光齊刷刷的投射到她身上。
秦菁突然想要轉身走掉,可腳下又像是生了根挪動不了分毫的距離。
她掙扎了好久,擡了三次手想要掀開那個襁褓瞧一眼,可是手擎到半空又總是一次次狠狠的再收回去。
她的手擡到第四遍的時候已經顫抖的不像樣子,臉色亦是青白相加十分的難看。
“公主別看了,”穩婆看着她極力掙扎的樣子終於不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絕望道,“是個死胎”
秦菁的手剛是觸到那襁褓一角卻沒有來得及扯住穩婆已經哭着跪了下去。
死胎秦菁頓覺天旋地轉雙腿一軟險些從臺階上栽下去,好在一手扶住了身邊的廊柱才勉強穩住身形。
“這不可能”李嬤嬤愕然瞪大眼惱怒的大叫一聲,大着膽子上前掀開那穩婆手裏舉着的黃布瞧了一眼緊跟着眼淚就落下來,悲慼嚎道,“這真真是作孽啊,太后娘娘,這可怎麼辦啊”
李嬤嬤跪到秦菁腳下拽着她鳳袍的裙角悲痛的大聲哭喊,院子裏的宮人當中開始傳來很低的議論聲。
秦菁茫然的站着,心裏越發的覺得冷,她打了個寒戰,回頭去看着黑的透徹的夜色喃喃低語,“果然是天不肯佑我與宣兒麼”
安寧殿里正要亂作一團的時候院子外頭匆匆走近一個人來,身形偏瘦,手抱拂塵健步如飛。
來人是管海盛,當年先帝身邊的近侍,如今亦是跟在秦宣身邊的大太監,在宮裏可謂隻手遮天的大內總管。
這些年他一直隨侍在秦宣身邊伺候他的起居,現在夜半三更他卻隻身跑來這裏
秦菁心下一慌,跪在腳邊的李嬤嬤眼珠子咕嚕一轉已經起身迎了上去
早些年先帝還在的時候管海盛是先帝面前的紅人而李嬤嬤則是皇后眼中的心腹,宮闈之中總有些人是要互相依傍的,所以倆人私底下是有些交情的。
“大總管怎麼來了”李嬤嬤把管海盛往旁邊拉開一步跟他交換了個眼色,秦菁緊跟着也已經迎到面前,神色慌亂道,“可是皇上那裏出了什麼事”
“不是”管海盛收了拂塵本本分分的彎身對秦菁施了一禮。
聽到秦宣沒事,秦菁鬆了口氣。
因爲孩子的事兒她的精神恍惚一直沒太緩過勁來,等她緩過神來發現管海盛還一直保持着這個彎腰屈膝的姿勢站在跟前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出什麼事了”她強作鎮定的開口,冰冷的手心裏隱隱有些溼。
“公主殿下,”管海盛開口,說着又欲言又止的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剛剛宮門守衛來報,說洛王爺帶人把四處宮門全部圍住了不許任何人進出,連宮裏負責採買的太監都被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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