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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咬死一個是一個(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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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什麼?”吳氏聞言,笑的便越發歡暢,“還嫌不夠丟人嗎?把他弄醒了再來個當面對質?怪不得人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果然是不摻假的,不過真要說起來,咱們那位葉娘娘好歹也是名正言順,誠如六弟妹所言,就是運氣差了點。這女兒更厲害,養在深宮的堂堂公主嘿,這偷人都偷到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去了,回頭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果然是天生的*,上不得大臺面。”

    吳氏是個口沒遮攔的,又好幸災樂禍,這說出來的話已經不只是難聽了。

    她原是想奚落廣泰一番,卻不想廣泰聽了卻是面不改色,只就無所謂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

    吳氏怔了怔,隨即就更有些不甘心起來,“人要臉樹要皮,真沒有想到咱們皇室百年難得一遇,竟然還出了這樣的人才,裏子面子全部不要了,今天我還真是大開眼界,唉——”

    “全都給本宮住口!”紀良妃已經沉默良久,這會兒見她們把廣泰擠兌的實在是狠了點,終於忍不住黑着臉沉聲喝止了自家兒媳。

    其實從心底裏來說,她是不願意摻和這趟渾水的。

    只奈何今日這事兒她有把柄抓在廣泰手裏,而更出乎意料的是,這廣泰被逼急了竟會是這麼一個瘋子的狀態,直覺上,紀良妃總覺得廣泰今天要是翻不了身,指定是要拖着自己去墊背的。

    所以不得已,只能儘量的出面控制場面。

    等着幾個女人發揮的差不多了,楚奕這纔開口。

    他對廣泰公主母女的那些瑣事沒興趣,只道,“行了,眼見着時候不早,大家都別耽誤時間了,廣泰,你的婢女和那藥鋪的掌櫃隨後就到,你是要等着他們來了當面對質,還是自己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秋榮是廣泰公主身邊的唯一的心腹宮女,常海林在宮裏當差,他們暗度陳倉,自然少不得要人幫忙掩護,所以她的事,秋榮都知道。

    “不用麻煩了,我知道你想聽什麼,我都說給你聽便是了。”橫豎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廣泰倒也無所謂,隨便撿了張椅子徑自往上一坐就大大方方的開口道,“沒錯,我的確是剛剛小產拿了一個孩子,孩子就是常校尉的,而且這也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她說的輕鬆,像是在陳述一件完全與己無關的小事,只是語氣裏偶爾會帶着淡淡的嘲諷,“四嫂嫂你說的對,我就是下賤無恥,可那又怎麼樣?父皇他不是不喜歡我嗎?我以爲他是這輩子都不準備管我了,可是就算他不管我,我也不能幹坐着等死啊,總要給自己尋條出路不是?我原來是想,這麼渾渾噩噩的混一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誰曾想我想破罐破摔了,他卻又破天荒的把我給想起來了。你們說,這是不是就叫做冤孽啊?”

    曾氏的眉頭打結,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勸還是該怒,“既然父皇終究還是惦記着你的,你這又何苦呢?齊國公府的那門親事,原也是不錯的,你真的——”

    “是啊,齊國公的二公子也是我慫恿常海林去殺了的。”廣泰揚揚眉,打斷她的話。

    “你——”成渝公主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緩了半天才提起一口氣來,“你爲什麼要那樣做?”

    “爲什麼?皇姐我說你僞善你還不承認,你自己嫁了如意郎君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是吧?”廣泰公主冷聲一笑,目光從吳子川身上一掃而過就帶了幾分嘲諷,“他讓我嫁給誰我就要嫁給誰嗎?我就是不願意稱了他的心。我這一輩子他都沒爲我做過主,憑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要讓他來支使我?我就是要逆着他的意思做,而且無否認,我做到了不是嗎?皇姐,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是幸福啊,在這世上,我終於得到了一樣你所擁有的東西了。”

    廣泰說着,臉上竟然露出些許陶醉的神情來,衆人看在眼裏,各自神色複雜。

    “喜歡?”旁邊秦菁也一直冷眼看着,這時候纔是不以爲然的冷笑一聲。

    她走過去,一把將廣泰從椅子上拉起來,不由分說將她拖到角落裏安置常海林的那張椅子前面,指着那裏臉色蒼白的男人道,“你說你喜歡他還是他喜歡你?他家裏妻妾成羣還要跑到宮裏和你鬼混,這叫他喜歡你?今天你進門就看他倒在血泊裏生死未卜,卻連眼淚都沒爲他掉一滴,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他?”

    廣泰怔了怔,愣愣的看着眼前蒼白虛弱,生命流逝的萬分單薄的男人,突然之間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來。

    半晌,她緩緩閉上眼,用力的笑了笑,“不是喜歡嗎?那你說我們這算什麼?”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秦菁道。

    “可是我一直以爲,他是真心喜歡我的!”廣泰公主茫然道。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常海林那樣的人靠不住,什麼喜歡不喜歡?即使喜歡,那他喜歡的也只是她的身體。

    而她,也不過是想要從他那裏找一點刺激,找一點依靠,來捱過那深宮之中冷寂而荒涼的人生罷了。

    這是她的瘡疤,成渝公主可以得到的,她永遠都無法企及。

    所以今天在這個局裏,雖然直接用一個自己人來對秦菁下套會更保險一點,可她還是一意孤行,冒險動用了吳子川。

    她就是不想看成渝公主過的比她好,她就是要親手毀了成渝自以爲美滿的生活和人生,讓她也嘗一嘗和自己一樣的淒涼和痛苦。

    還有秦菁,她一個帶着孩子的寡婦而已,憑什麼就能金尊玉貴活的這般暢快淋漓?大秦的公主?西楚的太子妃?

    這些人,所有這些和她所受的命運背道而馳的人,都該死!

    這樣想着,廣泰公主馬上一改方纔的頹廢之色,緩緩笑了起來,“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總之是我做了什麼我全都認了,回頭要殺要剮你們隨意就是。可六嫂嫂你一再的翻我的舊賬來提做什麼?以爲這樣就可以轉移視線,讓大家都忽視了之前你和大駙馬在這屋子裏做過什麼嗎?”

    不管秦菁和那吳子川是不是被人陷害的,只要這個罪名坐實了,他們雙方就都不得善終。

    “你胡說八道什麼?”成渝公主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升起來,兩步排開衆人走到最前面,怒聲道,“廣泰你當真是喪心病狂,今日是在本宮的府裏,還由不得你這樣顛倒黑白搬弄是非。駙馬已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與本宮說清楚了,你是居心不良,可根本就沒有得手,即使是這樣也不肯死心嗎?當時榮安從偏廳走的時辰大家心裏都有數,前後不過就那麼一會兒,虧得你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知羞恥,本宮都替你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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