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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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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她不甘被人掌控婚姻,又是絞盡腦汁又是百般謀劃,步步爲營寸寸小心,還以爲自己終於爭取來了個與自己心意相通的郎君。不成想到底是自己癡心妄想,最終以黯淡收場。

    她不該有所奢望的。

    就連與她長姐青梅竹馬的齊翰林,在她長姐出嫁的第二年,還不是身披紅花滿臉是笑的迎娶了嬌妻。

    不是說他不該娶,只是他忘卻舊人的速度,太快了。

    就這麼個世道,她還能期望些什麼呢。

    既然不奢望愛情,那她還不如選擇個多少讓她順心的婚姻,起碼不用成日陷於妻妾之爭,嫡庶之爭中。

    林苑素來是偏理性的。情緒在低落了會後,就又迅速恢復了平靜。

    既然決定了要結束,她就不會對上段感情再抱有任何期望。

    接下來她要考慮的是,如何在不觸怒他的情況下,提分手。或者退一步說,是如何拿回她留在他那裏的把柄。

    晉滁在北衙禁軍裏領了個參軍的職務。

    按理說這職位是有一定實權的,可他上峯素日卻並不派遣他做事,頂多讓他偶爾騎馬在京城街面上巡視一番,看看有無人犯罪鬧事等。

    於是這北衙參軍這職務,硬生生的讓這晉世子給做成了閒散職位。

    夏日炎炎,七月正是驕陽似火的時候。

    每逢月初需要去衙門點卯還有聆聽長官訓話,所以這日晉滁就要到北門衙門一趟。

    待出來時候,已接近晌午了,火辣的日頭當頭照着,熱的人心情煩躁。

    晉滁打馬從北衙出來,穿着身赭袍,外罩着禁衛軍統一的紅邊金黃甲。大概是厚重的身甲讓人悶熱的心煩,他擡手鬆了松領口,鋒利的眉皺着,面上皆是不耐。

    常隨田喜見他們世子爺出來,本來被曬的懨懨的他頓時來了精神,匆匆小跑至馬身旁,左右看了下後,就對他們世子爺小聲耳語了番。

    晉滁精神一震。

    “林三過來傳的話”

    田喜忙道:“可不是。林三爺趁外出公幹的時候偷偷跑來傳的話。”

    田喜這般說自也是給那林三爺臉面了。

    想那長平侯府的庶三子林昌翰,這位林三爺,在衙門裏那是真正坐的閒散職位,邊緣化的人物,就算外出翹班大概都不帶被人發現的。

    不過這林三爺時運好啊,扒上了他們家世子爺這棵大樹,若他們世子爺願意,也就是擡擡手的功夫,也就能許他個光明前程。

    晉滁聽了,眼尾微微上挑,細長的桃花目流光溢彩,隱約就現了幾分愉悅來。

    田喜打小就進宮伺候那些大小主子們,早就練就出副察言觀色的本事來。跟隨這位主也有兩三年光景了,對這位主的心性也能大體琢磨出幾分。

    這世子爺素來是心下歡喜七分,面上也就表現半分的主。如今這模樣,想來是心裏頭極爲歡喜的。

    “聽林三爺的語氣,貌似還挺急,應是林三姑娘的意思。”田喜說着討巧話:“想來林三姑娘念着世子爺的好,哪裏又捨得長時間跟您來置氣”

    晉滁掀了眼皮睨了他一眼,哼笑:“用你說。”

    田喜擡手拍自己一嘴巴,道:“奴才這張狗嘴,哪裏配的上提林三姑娘。”

    “成了,別在爺面前裝模作樣。”晉滁笑罵了句。

    把玩着手裏的鐵製軟鞭,任由那溫涼的觸感傳到他掌心裏,晉滁只覺得好似心頭都涼爽了幾分,當真是通體舒暢。

    當日與阿苑鬧得的確是不愉快,直接導致了他近幾日心下煩躁,做什麼都不得勁。

    說起那次爭執,也是那日不巧正趕上了他心情極差的時候,偏那阿苑糾着他收通房的事情不依不饒,鬧得他直接火大。當時只覺得她管的忒寬了些,口不擇言就對她甩出了幾些重話來。

    事後回想,的確是他說話過重,心下亦有幾分悔意。

    他也當她少不得冷他個十天半月來,卻沒成想只隔了一日,她就服軟肯下了他給的臺階,這倒出乎他的意料了。

    晉滁暗道,既然她肯退一步,那他也隨之退一步吧。她不喜他收通房,那待今個回去後,他遣散了便是。

    擡擡手,示意那田喜走近些,然後他略微壓低了身體,嗓音低醇的囑咐了聲:“去給那林三回個話。就這月初十吧,還是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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