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落在別人耳裏,她可知顧府會遭到泯滅性的清洗,連半棵草都不會留下
“簡直不知所謂,膽大包天“沈暮塵將毛筆摔了出去,砸在宜紙上暈染出一片大大的墨痕。
這皇帝,哪是她想的那麼容易
摔斷腿,要
訛錢
是夜,一片寂靜。
顧清寒在房內壓低聲音自說自話,若有別人看到定以爲她撞邪了。
但別人看不到的是,屋內還有一男一女飄着。
顧清寒道:“等會我將會召出月烏,師父,你跟着他前去就行。
白子羨點頭,既然答應了幫她,便沒有什麼疑問,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顧清寒拿出硃砂和黃紙,又將針鑼放在手心,迅疾的畫了起來。
針鑼在她手心快速轉動,屋內呼的一聲,一個身穿黑衣的男鬼出現在眼前。
白子羨微微挑眉。
他看向顧清寒手心的針鑼,那應該是磁鐵所做。
以手學爲盤,以磁爲針,組成了一個羅盤。
羅盤指鬼引鬼,生前他也以爲這些東西都是些無稽之談,沒想到死後自己真的成了鬼,才明
白玄而又玄的東西也未必不存在。
“看你神神叨叨的,快成小神棍了。“白子羨搖頭說道。
顧清寒問了月烏一些話,月烏一答到:“這兩日沈暮塵並未去過茂林寒山,不過茂林寒山
的佈局重整了……
“重整了“顧清寒忙問。
她日着極大的風險忙活了一晚上,纔剛收服月烏和大劉,沈薯塵他就轉移了
“死沈暮塵也太精了,真難對付&“顧清寒不由得低罵。
月烏點頭道:“院子裏的東西全清空了,人員也轉移。茂林寒山裏佈局的黑衣衛也重新佈置
暗崗,隱藏得更深了。“
由於轉移的地點遠遠超過了方圓一里,所以月烏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顧清寒道:“你和那個鬼樵夫幫我留意那些暗崗的位置,你們能行動的範圍內都要清清楚楚
畫下來給我。
月烏點頭,這個簡單
不過這也是因爲如今他是鬼才簡單,實際上活人想要茂林寒山內的暗哨位置,比登天還難
切準備就緒,白子羨就出發了。
這是白子羨第二次來到茂林寒山,在顧清寒的方術指引之下直接跟着月烏到達山谷裏的院落
上次他被顧清寒封印在紙人身上採藥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聽了月烏的描述才知道茂林寒山
有多麼寬廣
“天這相當於兩個亞馬遜流域這麼大,四捨五入等於五個青藏高原這要怎麼查啊”
白子羨還以爲這任務很輕鬆,現在也不由得想要罵娘。
他雖然是鬼,但生前也是個人,不是什麼直升飛機啊
要查探也只能一步步飄,若沈暮塵有意隱藏,他得找到猴年馬月
白子羨臉都青了:“虧大了這一次不給我燒百萬張天地通用銀票,我就罷工”
他念唸叨叨,朝着月烏指引的一個方向開始了漫長的查探
另一邊,顧清寒安穩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喫完早膳,便要出門。
小紅連忙拿着沈暮塵那件披風過來,將她嚴嚴實實的表住。
見顧清寒皺眉,小紅道:“娘娘身體剛好,定不能再受一點點的風寒”
原來的披風只到腳踝的位置,多少都會漏進風寒,必須裹嚴實才行
看小紅堅定的眼神,顧清寒也作罷了,橫豎只是一件披風而已。
顧聽笙早就在正門外等着了。
今日初五,街上的商鋪都開門了,皇城重新變得熱鬧起來,一大早就有來來往往的人。
顧清寒裏着墨藍色的披風,長出一截拖在雪地上。
披風邊緣還有金絲線繡着的龍騰圖案,被顧清寒這樣披着,竟走出唯我獨尊的氣勢
衆人不由自主的低頭俯身:“娘娘”
顧清寒嗯了一聲,扶着小紅的手上了馬車,一行人朝商鋪而去。
此時的走馬巷。
鬼醫堂也開門了,不過比起其他商鋪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
顧憐兒摔斷了腿,一天一夜了都沒任何緩解,被竇氏扶着來到鬼醫堂。
“人呢大夫都死了嗎都去哪了&“顧憐兒進門就發脾氣。
昨天竇氏就是在鬼醫堂拿的藥,可是一點好轉都沒有,還越來越痛
陸無爲從樓上下來,溫和的說道:“對不住,剛剛上樓拿東西了。”
竇氏道:“你快幫我女兒看看,吃了你們的藥也不見好轉,你們到底行不行的”
顧憐兒將鬼醫堂內的佈置打量了一圈,不由得皺眉
之前是竇氏幫她抓的藥,她沒有親自來這裏,現在看到連個夥計都沒有就不高興了。
“這麼簡陋的破地方,配得上我的身份嗎“顧憐兒抱怨。
陸無爲依然好脾氣的說道:“在下不才,原本是皇宮內太醫院的太醫,小姐儘管放心。
顧憐兒切了一聲:“哪一個開藥堂的不說自己是太醫院的,得了吧,我吃了你的藥也沒見好:
天知道她是怎麼忍過來的,疼得她想撞牆
她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苦顧憐兒股鬱氣無處發泄。
竇氏也嚷嚷道:“你這藥不行吃了一天一點效果也沒有,我看你就是騙子吧”
陸無爲不高興了,說話也有些直:“當時我就問你患者是怎麼摔傷的,你支支吾吾,只說了
足在牀榻上下來誰知道是這樣的病情所以開的藥肯定就不臺適了
竇氏像抓到什麼把柄似的大聲說道:“你看果然是假藥天啊,明知道不合適你還賣給我
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啊
陸無爲啞口無言,完全沒想到竇氏會這樣撒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