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不再說話,四爺命令司機開車。
他們這輛車,跟在其它幾輛大巴後面,向着七裏坪開去。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前面的大巴車全部停下來,一個村落出現在視野當中。
一條有些狹窄的公路,向着村子裏面延伸過去。
在公路兩邊都是槐樹林,顯得有些陰森。
村口處,豎着一塊一丈多高的石碑。
因爲年代較久,石碑傾斜着,似乎快要倒下來了。
在石碑上,寫着“七裏坊”三個大字。曹永泰和朱煌等人都站在石碑跟前。
四爺領着人走過去,問道,“怎麼不走了”
朱煌說道,“既然我們合作,那麼就應該一起進村。”
大夥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如果真有危險,當然要大夥一起面對。
四爺笑着搖搖頭,“真想不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村子,就能讓大名鼎鼎的朱家家主裹足不前。既然大夥都到齊了,進村吧”
四爺也不管其他人,大搖大擺的向着村裏走去。
雖然朱煌很小心,曹永泰膽子倒是很大。
跟四爺並肩往前走,朱煌等人則跟在他們身後。
沈洲和楚嵐走在人羣最後面。
高家父女表情有些緊張,不停向周圍樹林裏望去,像裏面藏着什麼可怕東西似的。
槐樹林非常濃密,每一棵樹,似乎都有數百年曆史。
在這時,前面的人忽然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沈洲和楚嵐加快速度,追了過去。
這才發現,韓陽正臉色煞白的站在一棵老槐樹下面。
老槐樹枝葉密密麻麻的,黑色枝幹像鐵條一樣,向遠處伸展着。
曹永泰鐵青着臉,問韓陽,“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韓陽原本就不想來,可曹永泰告訴他,如果他不來,那麼曹家就徹底放棄在奉陽城的生意。
他們兄弟二人,只能去喝西北風他實在沒有辦法,只得跟了來。
楊斌正護在韓陽身邊。在韓陽肩膀上,有幾道長長的劃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出來的。
韓陽指着地面,問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他手指着的是個毛茸茸,黑乎乎的東西。
大夥都圍攏過去。
楊斌蹲下身子,並用樹枝捅了捅那個東西,把它給翻過來。
大夥這纔看清楚,那是一隻黑貓的屍體
黑貓的身體已經風乾,只剩下一層皮,包裹着骨頭。
它的眼睛瞪得很大,長長爪齒伸出來。齜牙咧嘴的模樣,倒是很恐怖。
“是一隻死貓”楊斌有些啼笑皆非的。
韓陽戰戰兢兢的摸着肩膀,傷口仍舊火燒火燎的疼。
嘟囔道,“真夠倒黴的居然被死貓給抓了一下”
對於韓陽這個倒黴的傢伙,大夥都嗤之以鼻,責怪他沒見過世面。
四爺倒是滿臉凝重的望着樹冠。隨着風吹過來,樹冠搖動,發出沙沙聲響。
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隻只黑色東西,正掛在一個個樹杈上面。
那些東西隨着風輕輕晃動着。
連楚嵐也看到了這一幕,她輕輕的拉着沈洲手臂,“樹上還有好多黑貓”
大夥擡頭向着樹上望去。
隨着風吹過來,樹枝隨風搖動,從枝葉間隙中,露出很多隻黑貓來。
它們跟地上那隻一樣,都是貓的屍體
在這棵大樹上面,密密麻麻的掛着足有上百隻黑貓的屍體。
雖然大夥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卻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都有些頭皮發麻。
朱煌板着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樹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貓屍”
曹永泰向着村子裏看了看,“這個村子果然很邪門。”
聽他這麼說,韓陽更是噤若寒蟬的,肩膀上的傷口中,有細細的血絲滲出來。最快手機端:
他有些無奈的說道,“還沒進村,就受了傷。”
四爺說道,“大夥不要緊張。我記得有的村子有種很古怪的風俗,叫做狗隨流水,貓掛樹也就是說,在貓死掉之後,會把它們的屍體給掛在樹上。”
聽到他的解釋,大夥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
朱煌倒是搖搖頭,說道,“老李,我也聽說過這種風俗,可這裏的卻不同。難道你沒發現嗎那些貓的屍體根本就不是被人掛上去的,更像是自己把脖子卡在樹杈上,才死掉的。”
四爺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聽他這麼說,纔想到,有些樹枝很細,人根本就沒法爬上去,並且死掉的幾乎都是黑貓,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的。
“真夠詭異的,怎麼會有那麼多貓,到這裏來自殺”楚嵐不解的問道。
從貓屍上,能夠看得出來,它們並不是同一時間死掉的。
有的貓屍還沒腐爛,似乎死掉的時間並不長。有的則腐爛得只剩下一層皮。
朱陽倒是很看不上韓陽,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有一種很奇怪的寄生蟲,從小就寄生在貓的身體裏,等蟲子長大後,就控制着貓自殺死掉。然後它就從貓的屍體裏爬出來,再寄生到別的動物體內。嘿嘿這下你真倒黴了”
韓陽本來就心驚膽戰的,聽他這麼說,更是面無血色的。
按照朱陽所說,過不了多久,他的下場,就會跟掛在樹上的那些貓屍一樣
大夥的目光,都落在韓陽身上。
韓陽被嚇了個半死,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裏。
可如果臨陣退縮,曹家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最擔心的就是曹家撤資,那麼他們韓家就徹底完蛋了
他的臉陰晴不定的。
楊斌說道,“少爺,不會有事的,我好好保護你”
韓陽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朱煌板着臉,說道,“不管那麼多,我們進村反正不達到目的,我們是不會罷休的”
他也不管別人,領着自己手下,徑直向着村子裏走去。
曹永泰生怕有好處被他們搶去,也忙不迭的跟着他進村。
四爺倒是麼有着急,揹着手,望着隨風晃動的貓屍,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眼看着被他們落下一段距離,四爺才說道,“我們走,記住,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大夥齊聲呼應着。
在路兩邊,都是老槐樹,隨着風吹過,發出沙沙聲響。
要不是爲了殘片,沈洲纔不會到這麼陰森的地方來。
可這件事對沈洲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殘片的問題。
因爲爺爺告訴過他,沈家也有一塊跟陳遠一樣的玉佩。
沈洲隱隱覺得,從一開始,沈家命運,就跟中山王鼎連在了一起。
大夥走了五六分鐘,已經到了村口處。
村落倒並不像想象的那樣破敗。
因爲按照肖老闆所說,村裏人失蹤,也不過才一年左右時間。
村子裏的房舍倒是非常整齊,都是清一色的磚瓦房。
可整個村子卻是死一般的寂靜,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衆人都知道,殘片和村子有關係,可村子這麼大,根本就不知道,該從哪裏着手。
在村子中央,有一棵老槐樹,下面有一塊大磨盤。
大夥站在磨盤周圍商量着。
朱煌說道,“我們一起動手,把村子搜查一遍,我就不信,還找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