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周昱冷笑着說道,“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在我眼裏,跟蒼蠅沒什麼區別,什麼事情也改變不了”
他看了看沈洲和楚嵐,“這位美女長得還不錯。既然來了,你們就留下吧我們周家可不是說來就能來,說走就能走的”
這個傢伙語氣很狂傲,跟曹駿宇相比也不遑多讓。
雖然周家在寧海城有些實力,可還是跟曹家有着很大差距。
沈洲冷眼打量着他,“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周家,當初在上京,也沒人敢阻攔我”
“口氣倒不小,你是陳遠搬來的救兵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竟然敢替他出頭”
陳遠說道,“這位是奉陽城排名第一的沈家家主,名叫沈洲。”
“沈洲”周昱盯着沈洲看了好一會,然後說道,“沒聽說過。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奉陽城龜縮着吧,別跑這來丟人現眼”
沈洲針鋒相對的說道,“我只知道,不管在哪裏,都得講道理。既然人家把東西押在這裏,就得允許人家贖回去”
“哼,這裏我說得算我說可以就可以。我不同意的話,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成”
周昱的語氣倒是跟那個徐經理很像。
沈洲冷冷一笑,“看來跟你是沒有道理可講了”
周昱仰着臉,傲慢的說道,“那是當然,你以爲我還會跟你講道理嗎跟他一起來,算你倒黴先把他們給我拿下,我就不信,他不乖乖的告訴我們,有關那隻殘片的線索”
周昱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他特意多帶了些手下過來。
二十幾個人,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
他知道陳遠很難對付,他很有信心,在這些人面前,陳遠一點機會也沒有。
陳遠把沈洲護在身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沈兄弟,我把他們周家人看得太高尚了,對付他們,只能用拳頭說話”
幸虧沈洲早就做好準備,剛想打電話找人幫忙。
就在這時,有人說道,“周家人也太過分了吧照這樣下去,以後在寧海城,還能有立足之地嗎”
周昱正憋了一肚子氣,連頭也沒回,怒道,“哪來的王八蛋敢管老子的閒事把他給我轟出去”
“周家人真是欠收拾了,是不是這些年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對方的聲音很低沉。
雖然周家在場的有好幾十人,可對方根本就沒把他們看在眼裏。
聽到他的話,連周昱也是一愣。衆人一起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沈洲這才發現,進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面色發黃,臉瘦得只剩下一層皮貼在骨頭上,頭髮雪白雪白的。
在他身後,跟着兩名手下,一個高高的,像竹竿子似的,另一個則是個矮胖子。
他們剛好形成鮮明對比。
不僅周昱,連沈洲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們。
周昱以爲來的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卻沒想到,只有三個人。
他當然不會把他們當回事。
“老傢伙,活得不耐煩了吧識相的,趕緊滾到一邊去”
徐經理更是狐假虎威的,攔住那人去路。
“沒聽到我們周少的話嗎趕緊滾吧,否則我們要不客氣了”
“不客氣又能怎麼樣”對方冷眼看着徐經理。
徐經理指揮着手下,“這幾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聽到他的吩咐,兩名保安向着那人衝去。
周昱本來就想來個殺雞駭猴,剛好讓陳遠和沈洲看看,周家不是好惹的。
對方剛好撞到槍口上。
兩名保安衝到他們跟前,那人卻動都沒動一下,仍舊穩穩的站在原地。
隨着嘭嘭兩聲悶響,兩名保安已經遠遠的摔出去。
一個手臂被打斷,另一個一條腿被踢斷。
而對方的兩名手下,正面無表情的護在那人面前。
對方身手很好,周家保安根本就不堪一擊。
“敢動我們的人”這下像捅了馬蜂窩似的,徐經理朝着手下吼道,“把他們的腿給我打斷”
爲首那人看了徐經理一眼,“就這個傢伙話太多,讓他給我閉嘴”
矮胖子答應着,彷彿一個肉球似的,滾到徐經理跟前。
兩名保安過來阻攔他,結果眨眼間,就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徐經理驚恐的張大嘴巴,還沒等說出話來,便覺得嘴巴劇痛無比,下巴已經被對方給卸了下來。
他嘴巴張大很大,口水順着嘴角流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方這一手異常乾淨利落。同時那人一腳踢在徐經理肚子上。
徐經理滾到牆角處,肋骨被踢斷幾根,臉因爲痛苦而扭曲着。
這下週昱徹底被鎮住,知道遇到了硬茬。
忙問道,“請問您是哪位跟陳遠有什麼關係”
爲首那人說道,“素不相識。”
“那您爲什麼管這件事”
那人瞪了周昱一眼,不屑的說道,“你沒資格知道,找你父親來”
周昱剛剛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結果在對方面前,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他有心發作,可對方身手很好,就算自己這些人一起上,也不見得是他們對手。
如果蠻幹的話,肯定會落得跟徐經理一樣的下場。
光棍不喫眼前虧。他趕緊給他父親打電話。
爲首那人走到沈洲和陳遠面前。
他倒是沒怎麼注意陳遠,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沈洲。
問道,“你就是沈洲”
連沈洲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微微點頭。
那人繼續問道,“上次在斷馬崖,是你拿到了那塊殘片”
這個人消息倒是很靈通。他沒再多問,目光落在那隻球瓶上面。
“是郎窯紅的球瓶。這種球瓶非常珍貴。整個國內也不超過三件,據說有一件在陳家人手裏。這麼說來,你就是陳家後人了”
他不僅對古玩頗有研究,連在場幾個人的來歷,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這下連陳遠都有些納悶,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那人跟周昱說話時,一點也不客氣。可跟陳遠說話時,語氣倒是溫和很多。
“我姓朱,名叫朱煌。你把別的東西都賣掉,只有它不肯賣,還求人幫忙贖它。它裏面肯定藏着什麼祕密了”
他的目光冷電一樣盯着陳遠。
陳遠微微一愣,因爲球瓶的事,他只跟沈洲說過。
這個人一下就能猜出球瓶有些來歷,這一點很令人意外。
沈洲問道,“您認識朱陽嗎”
那人淡淡的說道,“那是犬子”
沈洲和楚嵐互相看了一眼。沈洲猜得果然沒錯,難怪他如此會擺譜。
不過跟朱陽相比,這個人倒是沉穩很多。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洲,“犬子倒是對你讚不絕口。在那麼多人面前,你最後能拿到那隻殘片,果然很不簡單。”
沈洲苦笑着說道,“您過獎了,不過是大夥給面子罷了”
那人搖搖頭,“據我所知,當時在場的,比你有名氣的人多了。包括李鴻鈞,還有曹家人,可最後,大夥都同意把殘片保存在你那,說明你人緣還是很不錯的。”
“我不過是暫時保管而已。等四塊殘片都出現時,我還會把它拿出來”
“嗯,倒是一個很守信用的年輕人。”
他跟周昱說道,“周公子,既然人家來贖當。你們周家也不能言而無信,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