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川和大柱也走過來,滿臉疑惑的看着那個東西。
沈洲讓他們把它收好,然後再次進到蚌殼裏面,這次卻是一無所獲。
最後,他讓大柱把支撐着蚌殼的木樁挪開。
隨着啪的一聲,蚌殼重重的合在一起,並向着一邊緩緩滑去。
難道徐國珍所說的,就是那塊黑乎乎的東西
看來徐家祖先真夠小心的,爲了不讓它被人找到,特意把它藏在蚌殼內,再把它埋進院子裏。
因爲院子裏有地下水,所以過去這麼多年,巨蚌還活着。
大柱問沈洲,“怎麼處置這個大傢伙”
沈洲望着巨蚌烏黑髮亮的外殼,這個傢伙至少活了數百年,還是由它去吧
他跟大柱說道,“柱哥,我們再把它埋回去。”
按照韓陽所說,託他買住所的人,肯定在注意着這邊的動靜。
這件事做得越隱祕越好,當然不能讓他們知道。
他們兩個把巨蚌擡着扔進土坑裏,然後把土填進去,最後把一切都恢復原狀。
大柱倒是對那塊黑乎乎的金屬塊不怎麼感興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珍珠。
沈洲笑着說道,“柱哥,你出了不少力,給你兩顆珍珠當傳家寶吧。”
大柱憨笑着說道,“俺媳婦肯定很喜歡這玩意,我拿回去送給她。”
沈洲當然不能給他那些大珍珠,因爲這麼大的珍珠很罕見,大柱又不會撒謊,很容易露餡。
他只是挑了兩顆大拇指甲大小的珍珠給他。大柱忙不迭的把它揣進口袋裏,沈洲又給了他五萬塊錢。
一方面是給大柱的酬勞,另一方面也算是封口費。
沈洲特意叮囑着大柱,“這件事絕對不能跟外人講,記住了嗎”
大柱高興得眉開眼笑的,拍着胸脯保證,“小沈,你放心,就算有人拿刀橫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說。”
沈洲照舊開着車,把大柱送回家。
回來時,看到他父親正把金屬塊放進一個盆子裏,然後把木屑,滑石粉和麥麩混合到一起,再用醋混合成一種黏糊,並把它們均勻的塗在金屬塊表面。
在古玩行業做了那麼多年,沈百川當然知道,去除銅鏽的辦法。
等黏糊幹了之後,清除掉它們的同時,可以同時把金屬片上的鏽跡除去。
吳桂琴站在一邊看着他,他們一家三口都很好奇,金屬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徐家要把它藏在蚌殼裏面。
爲了它,韓家不惜動用各種手段,甚至把整個院落都買了下來,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想要徹底清除上面的鏽跡,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沈洲和父親用了兩天時間,鏽跡終於被清光,金屬塊真容露了出來。
望着它,沈洲喫驚的瞪大眼睛。因爲這個東西,他簡直太熟悉了。
不僅四爺讓他鑑定過這種東西,連韓天也在搜尋它。
它就是各大組織都在尋找的青銅殘片
殘片厚約五六公分,整塊殘片稍微向內彎曲,上面刻着猙獰紋。
猙獰模樣異常兇惡,似乎隨時都能脫離銅片跳出來。
沈平川皺着眉頭,端詳着這塊銅片。
“洲兒,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是某種銅鼎的一部分,至少是西周時期的物件。這個東西肯定涉及極廣,徐家祖先才那麼小心,弄不好會引來殺身之禍。”
沈洲也知道它非比尋常,說道,“它的來歷,或許只有徐家人才能說清,我打算去找他們問個究竟。”
沈平川答應着,並找個很隱祕的地方,把它藏了起來。
沈洲換了衣服,然後開着車,向着徐家趕去。進村時,已經到了上午九,十點鐘。
沈洲風塵僕僕的進了院子。跟上次不同,擺在院子裏的那隻紫檀木案子已經不見了。
應該是被徐磊收了起來。
見沈洲進院,徐磊趕緊迎出來,疑惑的問道,“兄弟,你怎麼這麼有空”
沈洲說道,“我來找老爺子問點事。”
“老爺子最近狀況不太好,如果你晚來一些,或許就見不到他了。”
說這句話時,徐磊眼圈有些發紅。
沈洲跟着徐磊進屋,徐國珍正眯着眼睛倒在牀上,兩腮深陷,臉瘦得只剩下一層皮,呼吸很微弱。
沈洲問道,“徐大哥,你怎麼沒送他去醫院”
徐磊苦着臉說道,“老爺子哪也不去,他說,死也要死在家裏,我們也沒辦法。”
聽到說話聲,徐國珍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沈洲。
他的記憶力很好,立刻認出他來,問道,“沈先生,您怎麼來了”
然後很喫力的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牀邊來。
沈洲坐下,然後說道,“老爺子,我來向你打聽點事情。”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來意。該說的,那天我都告訴你了。”
沈洲知道,如果不看到東西,徐國珍是不會跟他說實話的。
沈洲把一顆珍珠拿出來。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珍珠上面閃爍着彩色光澤。
看到它,徐國珍立刻來了精神,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沈洲趕緊扶住他,“您告訴我的話,我仔細琢很長時間,終於找到了您所說的東西。”
“老蚌含珠,七星匯聚。”徐國珍喃喃自語着。
他手顫抖着,把那隻珍珠接過去。
然後說道,“不錯,只有幾百年的老蚌,才能孕育出這麼大的珍珠來。看來你真找到了那件東西。其實我也很想知道,老祖宗留下的是個什麼物件,否則我不甘心就這樣走。小夥子,你告訴我,那是個什麼東西”
他勉強瞪大眼睛看着沈洲,在等着他的回答。臉上有着一絲祈求的神色。
徐磊也央求着,“沈先生,你就了了老爺子這個心願吧。”
沈洲說道,“其實今天來,我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的。巨蚌體內除了珍珠之外,還有一塊青銅殘片,應該是銅鼎上的一部分。”
“銅鼎”徐國珍尋思了一會,臉上忽的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我明白了,老祖宗心思果然非常縝密,那隻銅鼎關係到一個很大的祕密。”
沈洲坐在一邊,聽他講下去。
徐國珍問道,“殘片上是不是有一隻猙獰獸紋”
沈洲點點頭。
徐國珍說道,“老祖宗說過,那是一隻中山王鼎,有人把它分成四份,只有把它們合到一起,才能弄清楚藏在裏面的祕密。”
“中山王鼎”沈洲繼續問道,“祕密是有關什麼的”
徐國珍搖搖頭,說道,“當初老祖宗怕我們惹禍上身,並沒多說什麼。他只是告訴我們,一旦祕密被揭開,會引起整個收藏界的一場地震。據我所知,當初跟老祖宗一起歸隱的,還有三名同僚。”
沈洲聽徐國珍說過,他祖先在朝裏做過大官,之後纔到奉陽城隱居,主要是爲了避禍,跟這塊殘片有很大關係。
“老先生,您知道其他幾個人住在哪裏嗎”
徐國珍眯着眼睛,尋思了好一會,才說道,“老祖宗只是說過,跟他關係最好的那個人姓王,名叫王國臣,住在西明城。只是好多年沒聯繫過,具體他後人現況如何,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