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冷眼看着他,懶得跟他廢話。
韓永前說道,“陽兒,別跟他逞口舌之快。和他這種連門票都買不起的人計較,拉低了我們身份。”
韓陽哼了一聲。
沈洲並沒急着進去,他可以跟任何人示弱,卻絕對不會在韓家人面前低頭。
他乾脆也站在離韓家父子不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幾道身影正離開停車場,向這邊過來。
爲首那人異常顯眼,無論多麼漂亮的美女,在她面前都只是綠葉,是楚嵐。
楚權跟在她身邊,身後跟着幾名手下。看到她,連韓陽眼睛也是一亮。
韓永前低聲說道,“陽兒,你要是能把楚家小妮子追到手,那麼我們韓家地位就會穩定很多,再也不會如此被動了。”
聽到父親的話,韓陽眼睛直放光。
其實就算不從家族方面來考慮,如果能讓楚嵐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那也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韓陽看了沈洲一眼,說道,“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我勸你還是離楚小姐遠一點”
幾次見到沈洲和楚嵐在一起,韓陽更是妒火中燒。他向身後一招手,已經有人把一大束花遞了過來。
原來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韓家父子之所以沒急着進去,除了想看看競爭對手之外,也在等着楚嵐的出現,也好獻殷勤。
韓陽快步走過去,陪着笑臉說道,“楚大妹子,你真漂亮,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他雙手捧着花,向楚嵐遞過去。
望着他,楚嵐眼裏滿是厭惡的神色。
韓陽這個花花公子,在奉陽城爲所欲爲,他的惡名,楚嵐早就有所耳聞。
她最討厭這種獻殷勤的公子哥。
她停住腳步,冷眼看着韓陽,並沒去接他的花束。
韓陽有些尷尬的舉着花束,足足有好幾分鐘。
楚權趕緊給他打圓場,說道,“你不瞭解嵐兒,她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我勸你還是把這份心思,用在打理生意上吧”
被他這麼一說,韓陽臉更是紅得像紅布一樣。
而楚家父女已經從他身邊走過。
更令他生氣的是,在離他不遠處,周羣手裏也拿着一束鮮花,垂着頭像鬥敗公雞似的站在那裏。
韓陽熱臉貼了冷屁股,正是一肚子氣。沒想到,連周羣這種貨色,也敢來跟他搶女人。
他握着鮮花,怒視着周羣,說道,“哼,又一個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的”
周羣一直都很忌憚韓陽,處處忍讓着他。
今天又一次被楚嵐拒絕,本來心裏就非常不痛快,結果又被韓陽奚落。
他實在忍無可忍,怒道,“韓陽,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他又不是你女人,我怎麼做,還用你管嗎你還不是一樣灰頭土臉的”
韓陽以爲周羣是個軟柿子隨便自己捏,卻沒想到,他居然也來了脾氣。
韓陽更不讓分,鐵青着臉,揮動手裏的鮮花向着周羣劈頭砸落。
周羣一點防備也沒有,被砸了個正着,花瓣像雨點一樣飄落,他頭上,臉上沾滿了花瓣。
反正也已經翻臉,沒必要再忍讓
周羣也揮動花束向着韓陽砸去。在衆目睽睽之下,周家和韓家兩個公子哥動起手來。
他們打得倒是很兇,花束上面的花朵被抽掉,只剩下花梗仍舊抽在對方臉上。
雙方臉上都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們兩個都嬌生慣養,其中周羣的體力要比韓陽強了很多。
韓陽被周羣摁倒在地,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雙方的人趕緊過去把他們給拉開。
韓陽向來說一不二,很少沒喫這樣的虧,臉上還掛了彩。
韓永前怒道,“老周,你怎麼不管好你兒子居然敢跟陽兒動手”
周宏運雖然表面上讓着韓家。可雙方的兒子動起手來,他當然要站在自己兒子這一邊。
冷冷的說道,“老韓,是你兒子先動手的吧他也太霸道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人羣把他們給圍在當中,現場異常熱鬧。
誰也想不到,在奉陽城頗有名氣的兩個家族,居然當着衆人的面打了起來。
韓永前當然不想讓別人看笑話。冷着臉說道,“陽兒,我們走,這筆賬以後再跟他算”
“算就算,我還會怕了你們不成”周羣卻一點也不肯示弱。
韓陽衣服被撕破,樣子很狼狽。
剛想說幾句狠話,卻看到楚嵐和沈洲並肩站在門口處,正在看熱鬧。
他哼了一聲,說道,“周羣,我們都被人耍了。讓那個小子撿了個便宜”
周羣這才發現,沈洲和楚嵐談論得興高采烈的。
他也是妒火中燒,怒道,“我不會讓這個小子佔便宜的”
他們向着人羣外面走去。
而韓家和周家因爲楚家女兒,打了一仗的事,很快就在奉陽城傳開。
韓家和周家都弄得灰頭土臉的。
韓陽領着人,向臺階上走去,從沈洲身邊經過時,怒道,“小子,你別得意,我不會放過你”
跟周羣沒佔到便宜,他居然把氣撒到自己身上,沈洲纔不會忍氣吞聲,“你們韓家血債血償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韓家父子沒再多說什麼,在衆人簇擁下,向着拍賣場裏走去。
周羣倒是沒韓陽有脾氣,他看了楚嵐一眼,臉漲得通紅。
周宏運則有些尷尬的跟沈洲打招呼,“小沈,你也來了。”
沈洲朝着他點點頭,說道,“周先生好”
周家人也進了場。
楚嵐問沈洲,“你買了門票沒有”
楚嵐和韓陽想法一樣,以爲沈家比較困難,一張一千塊錢的門票,對他來說都很難承受。
沈洲笑着說道,“我已經有了邀請函。”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紅色邀請函來。
不僅楚嵐,連楚權也是一愣,要知道,泓盛拍賣場的邀請函非常珍貴。
只有奉陽城有頭有臉的家族,纔有機會拿到他們的邀請函。
其他人則要乖乖的去排隊買票,其中不乏古玩城內的一些店主。
他感到很意外,拍賣場居然給了沈洲邀請函。
眼看着大部分人已經進場,楚權說道,“我們也進去吧”
拍賣場內異常寬敞,現場更是人山人海的,非常熱鬧。
在拍賣最前面,擺着一排鋪着紅色絨布的座椅,那是專門爲奉陽城幾大家族準備的。
楚權領着楚嵐,徑直向前面走去。而韓陽父子已經落了座。
在座椅前面還有一排桌子,上面擺放着名牌,標註着每個座椅所對應人的名字。
楚權和楚嵐的位置,就在韓家父子右側。
韓永前左側座椅是空着的,另一邊則坐着一名身材發福,面色紅潤的中年人。
他是跟楚家和韓家齊名的楊家家主,名叫楊德豐,跟他同來的是他兒子楊凱。
這種座位順序,已經維持好多年,就算他們不來,這些位置也要給他們留着。
見沈洲跟楚家父女一起走到前面來,韓陽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
“小子,到後面去坐着吧,你沒資格坐在這裏。”韓陽用挑釁的目光看着沈洲。
韓家在奉陽城的地位,是沒人能夠動搖的。
連周宏運和周羣父子,也只是被安排在第二排座位。包括聚寶齋的宋浩軒,以及很多在奉陽城有些名氣的人物,都坐在第二排,第三排。
至於其他的人,則只能根據買到的座位號依次入座。
對於韓陽的冷嘲熱諷,沈洲像沒聽到似的,直接在楚嵐身邊坐下。
他坐在最右邊邊緣處。不僅韓家父子,連楚家父女臉上,也滿是驚疑的神色。
他們特意看了看沈洲面前,桌子上的那張名牌。
上面赫然寫着“沈洲”兩個字
在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
在他們看來,沈洲不過是個很普通的窮小子罷了。
不知道爲什麼,拍賣行會給他一個,跟奉陽城三大家族平起平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