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月的語氣也緊張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連天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個樣子。
“你別嚇我啊,快說到底怎麼啦!”
連天只能把自己和柳如煙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周書月。
周書月沉默了片刻,冷靜道:“你去吧。我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是我的怎麼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強留也沒有用。”
“連天,謝謝你。既然你能提前告訴我,那就說明你心裏還是有我的,謝謝你。”
“咱們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我相信這一點小困難還不能把咱們兩個給分開。”
“你去吧,我就在晉市等你。等你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別忘了回來找我。”
聽着周書月冷靜平淡的語氣,連天還以爲是自己沒有說清楚。
他覺得周書月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大罵自己一頓,最起碼也會掛斷電話,然後拉黑自己。
可沒想到卻像沒事人一樣,還能平靜如常的和自己說這麼多。
連天感覺自己現在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書月,你真的沒事吧?”
周書月笑了笑,“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回來。”
“書月,謝謝你的理解,等我辦完了事就立馬回來找你!”
連天心裏懸着的大石頭終於算落了地。
“好,我這邊還有事,就先掛了。”
“好的,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周書月簡單的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剛一掛斷電話,她就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自己頭重腳輕的站都站不穩,然後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張雪然買完奶茶返回來剛走了一半,就看見周書月摔在了地上。
“書月!”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直接把奶茶隨手一扔,朝着周書月就跑了過來。
剛跑了幾步,就感覺腳上的高跟鞋彆扭的厲害。
張雪然擡起腿踢飛兩隻高跟鞋,光着腳踩着溫熱的水泥路面衝了過來。
跑到周書月跟前,她蹲坐在地上抱着周書月的身子,急切道:“書月,你這是怎麼了啊?”
周書月緩緩睜開眼睛,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的臉就變得一片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變得暗淡無光,看起來就好像是大病初癒的病人一樣。
這模樣可把張雪然嚇了一跳,她輕輕抖動着周書月柔弱無骨的肩膀,急道:“書月,你到底怎麼啦,你說句話啊!”
兩行清淚順着周書月的臉頰緩緩流落。
她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該有多好。”
“你這是說什麼胡話呢?對了,我給連天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張雪然現在完全沒了主心骨,迫切需要一個人趕緊來幫她出出主意。
周書月擡起手攔住了她,慘淡一笑,“不用給他打電話,送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什麼不用給他打電話啊?”張雪然不顧周書月的反對,準備給連天撥號。
周書月使勁全身的力氣往上一抓,把她的手機緊緊的抓在了手裏。
“真的不用給他打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麼沒出息。送我回家吧。”
“好,那我現在就送你回家。”張雪然喫力的扶起周書月。
這才發現,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早有密密麻麻的圍了一圈人,此刻都正不懷好意的盯着她們兩個。
還有的拿起手機拍着小視頻,臉上的表情猥瑣到了極致。
“看看看,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是不是?都給老孃起開!要看回家看你媽去!”張雪然破口大罵。
“這麼漂亮的大美女,會因爲什麼事傷心成這樣?”
“這還用說,肯定是被負心漢給拋棄了唄。”
“這麼漂亮還捨得拋棄?我要是有這麼好看的女朋友,那絕對不再看其他女人一眼!”
“拉倒吧,大家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啊。”
張雪然被這些不堪入耳的話氣得不輕,要不是現在扶着周書月沒有力氣,她肯定要好好罵罵這些臭不要臉的。
周書月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目光呆滯,像是傻了一樣,任憑張雪然把自己扶上了車。
……
連天掛斷電話後鬆了一口氣,對孟若真說道:“剛纔我太着急,說的可能有點重了,你別往心裏去啊。”
“少東家,您這麼說就見外了。”孟若真說完嘆了口氣。
連天又問道:“你又嘆氣幹什麼?我不是都聽你的,給書月打完電話了?”
孟若真意味深長的問道:“是嗎?那周小姐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同意了。”連天的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得意。
“少東家,我覺得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您還是再去看看周小姐比較好。”孟若真說道。
連天有些不明白,“電話裏說不一樣嗎?怎麼還非得當面看看纔行?”
自己剛纔聽周書月的語氣,確實是像沒事人一樣,簡直比自己預料中要冷靜的多。
孟若真無奈了,怎麼少東家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看來年輕人在情感這方面還真是沒有自己經驗豐富啊。
他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說了大不了被連天罵一頓。
要是不說,那可真苦了人家周小姐的一片癡情了。
孟若真突然問道:“少東家,您是真心喜歡周小姐的嗎?”
連天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這還用問,絕對是真心的!”
“好。”
孟若真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周小姐打電話,說她喜歡上了龐龍飛,您覺得您會是個什麼心情?”
這句話剛說完,孟若真就看見連天的臉黑了下來,而且還瀰漫着沖天的殺氣。
孟若真突然心頭一涼,完了,這話是不是說嚴重了?
看來自己這小兩百斤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這。
趁着連天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他急忙扔下一句肚子不舒服,就腳底抹油沒了蹤影。
連天一個人站在院子裏,不知道站了多久。
孟若真剛纔說的那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連天現在甚至想都不敢想,只要稍微一想那個畫面,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我可真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