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方夜怒道：“何經理，我不就昨晚贏了你一點小錢錢嗎，至於這樣公報私仇？”
何經理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好意思，這是上級的安排，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只是執行而已。”
方夜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這餿主意十有八九是梁悅思出的啊！
這女人咄咄逼人，越來越過分了，居然連這種方法都用上了，我們之間有那麼深仇大恨嗎，我是刨她祖墳還是怎麼了？
雖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過他還是要掙扎一下的：“何經理，昨天讓我一個大男人賣女性香水已經是夠離譜的了，今天又讓我賣內衣，那豈不是扯蛋嗎？對了，您的上級她有蛋嗎？”
“梁總當然沒……等等等等，這關你什麼事？”何經理猛然反應了過來，“讓你換專櫃是公司看得起你，昨天的香水銷量很不錯，已經打破了公司記錄，希望你再創輝煌，把內衣銷售也……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做好……哈哈哈哈……”
她一本正經地說着說着，自己就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方夜頓時滿頭黑線：“何經理，這事就連你自己都覺得滑稽，強行趕鴨子上架，這合適嗎？”
“沒什麼合不合適的，你要做的就是服從公司安排。”
“萬一那些女客人當我是變態腫麼辦？”
“不可能，現在可是講究男女平等的年代，客人們一定會理解的。”
“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說老實話我也不信，但沒辦法，這是上面的安排，你就認命吧。”何經理哈哈一笑，看到對方一臉憋屈的模樣後，只覺得神清氣爽，昨晚積攢的怨氣已經一掃而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方夜決定不再受梁悅思的鳥氣了：“經理，我能辭職嗎？”
“不可以。”何經理似乎早就料到了。
“why？”
“你們是指派來實習的，要想辭職的話，自己回學校申請去。”
“……”
方夜這下徹底沒轍了，總不可能真跑回學校去申請吧，而且辭職理由也說不出口啊，太丟人了……
“經理，那我能不能戴個面具？”
“不行，我們做銷售的講究的是笑臉迎人，你戴個面具算什麼鬼，又不是萬聖節！”
方夜委屈巴巴地說道：“那戴個口罩總可以了吧？”
“不可以，理由同上。”
“你別太過分了哈？”方夜惱羞成怒道。
何經理說道：“口罩一定不行，要不這樣吧，你可以戴副無框眼鏡，多少能遮擋一點。”
“墨鏡都不行嗎？”
“不行，眼睛可是心靈的窗戶，你把窗戶都關上了，能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嗎？”
“行了行了，這次算你們狠，我認栽！”
方夜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
何經理笑眯眯地說道：“年輕人看開點，工作就像強X，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默默地享受吧，加油！”
我加你妹……
方夜朝她背影偷偷比了箇中指。
等何經理走遠之後，一直在旁邊豎着耳朵偷聽的孟虎三人一下呼啦啦地圍了上來，每個人臉上都掛着難以形容的詭異笑容。
胡飛拍了拍方夜的肩膀：“老四，恭喜你成功晉級爲一名內衣銷售員，請問你現在有什麼感想要發表嗎？”
“我想死。”
覃熠明學着何經理的語氣調侃道：“年輕人，不就是一個銷售員而已嗎，至於要尋死覓活的？”
孟虎也笑道：“就是啊，華鴻商場裏的美女流量可不是一般的大，老四你上崗之後可以名正言順地盯着客人猛瞅，實在是太爽了！”
“對對對，我們怕被當做流氓，平時都是偷偷地瞅。”
“這崗位太牛叉了，我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啊……”
“你們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不誰跟我換換？”方夜悻悻地說道，“或者我跟何經理申請一下，把你們也調過來陪我？”
孟虎三人臉色大變：“別別別，我們還是覺得發傳單這個崗位比較有前途，先聊到這了，再見！”
三人溜之大吉後，慕小蝶又走了過來。
“方夜，聽何經理說，你要被調到別的專櫃去了？”
方夜的臉都成了苦瓜狀：“你不會也是來嘲笑我的吧？”
慕小蝶掩嘴竊笑：“當然不是，你今天來得晚，肯定連早點都沒喫吧，給，這是我特意給你打包的石磨腸粉，還是熱的呢。”
她將一個粉色的飯盒遞了過來。
方夜雖然已經在路上啃過麪包，但還是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熱氣騰騰的腸粉條，旁邊的間隔裏還放有一小包醬料和紙巾等物，貼心至極。
不遠處的傳單三人組看得張口結舌。
“沃槽，不愧是老四啊，這麼快就把到妞了！”
“禽獸啊，小蝶可是整個專櫃最漂亮的，就這麼沒了？”
“淡定，你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用這麼酸！”
“有女朋友就不能當檸檬精了嗎……”
在接過飯盒的時候，兩人的手不小心碰觸了一下，方夜沒什麼感覺，而慕小蝶立馬就羞得小臉通紅。
“你慢慢喫，我先回去工作了。”
看到對方落荒而逃，方夜還有些不明所以：“奇怪，送個早餐也能臉紅，做銷售的臉皮有這麼薄嗎？”
三兩下將愛心腸粉喫完後，他打着飽嗝到專櫃報道去了。
內衣專櫃的銷售組長叫蔣欣，是一個年近三十的輕熟女，打扮十分新潮，身材火辣，再加上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估計沒有幾個男人可以經受得住誘惑。
“原來你就是方夜啊，長得還挺帥的。”
“欣姐好。”方夜禮貌地說道。
“經理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居然把你給塞過來了。”說老實話，蔣欣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挺懵的。
唉，我也不想啊，難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嗎？
方夜鬱悶不已：“欣姐，我負責哪個位置啊？”
蔣欣促狹一笑：“先負責二號櫃吧，那裏都是一些適合中老年的產品，你應該不至於嚇跑客人。”
“啥？中……中老年專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