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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穩教》(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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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想想……石磯座下的碧雲童子吧。

    這童子的命,比彌勒還要更重要一些。

    李長壽隱隱有些感覺,那彌勒定還會再次現身,對哪吒再次伸出他那胖乎乎的手爪。

    現如今,自己是天道明面上的利劍,彌勒成了天道暗中的毒刃。

    更奇妙的是,他們二者已是直接對立,但凡有機會除掉對方,就絕對不會對彼此手下留情;

    天道,準確說應該是道祖,自然樂見彌勒牽制他的少許精力。

    人皇伐天之舉,絕對影響到了天道意志。

    天道不能直接干預大劫、影響生靈心神,這是生靈的底線;

    哪怕通過大劫劫運影響,兩者本質相同、形式不同,生靈一方也能勉強接受。

    燧人前輩自不會白白化作灰燼,但一切都需要慢慢去實現。

    五成把握就跟天道攤牌,那不就是走浪前輩的老路,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與天鬥,當真費勁。’

    李長壽本體化作流光遁入東天門,找玉帝陛下稟告發生了何事,各路天兵天將也在迅速歸位。

    天庭各處,生靈都在私下討論天庭文官的平均戰力水準。

    然後大多數天兵頹然發現,從戰果來看,文官平均戰力是絕對高過武將的。

    就很沒前途。

    陳塘關處,李長壽暗中安排的兩批紙道人們,再次遁入大地深處潛伏。

    ‘王長安’這個皮膚一直跟在殷氏身旁,在大水退後立刻帶她回返李府,去見已是昏睡在牀榻上的李靖父子。

    李長壽仙識所見:

    哪吒恢復成了孩童模樣,比之前要長大兩圈,鼻尖帶着一隻鼻涕泡,睡的沒心沒肺、十分深沉。

    李靖本是在打坐,但服用了滋補元神的丹藥後,一時沒忍住就低頭睡了過去。

    睡覺,對煉氣士而言,也是恢復精神的最有效方法。

    李靖這次耗損元神之力太過巨大,已影響到了自身道行,讓本就不高的道境雪上加霜。

    只能繼續努力了。

    太乙真人受傷頗重,但此刻很有精……也不是太有精神。

    他面色蒼白坐在屋外的石桌旁,笑的頗爲開心,手指不斷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就差直接唱上一段、獻醜幾句。

    哪吒完全掌控了煞氣,前世今生融合,今後既是哪吒,也算是靈珠子。

    這確實值得太乙真人傻樂。

    李長壽的紙道人帶殷氏剛來,太乙真人就站起身來,對李長壽招呼一聲:“長庚!多謝了!哈哈哈哈!”

    李長壽:……

    就很突然。

    他這化身還沒有對外公佈的打算,稍後也只能效仿玉帝陛下,換個身份、換個角度看世界了。

    太乙實在太草率了。

    閣內跑出兩個年輕人,一名稍顯老成,一名還是少年模樣,自是金吒和木吒。

    金吒率先喊一聲:“弟子金吒拜見長庚師叔。”

    那木吒卻是連忙跑到了殷氏身旁攙扶:“娘,你受傷了沒?”

    “娘沒事,娘沒事,”尚顯年輕的殷氏拍拍木吒手背,也顧不得對太乙、玉鼎真人行禮,連忙闖進屋門,去看孩他爹與老幺的狀況。

    李長壽對金吒點頭示意,後者也識趣地低頭告退,去了屋內一家團圓。

    玉鼎真人、太乙真人與李長壽互相對視幾眼,而後各自仰頭大笑,笑聲頗爲暢快。

    太乙道:“論算計、說謀算,還真沒人能玩的過你。”

    “師兄你完全可以換一種更真誠的稱讚方式,”李長壽道,“用肢體表達就足夠了。”

    玉鼎真人問:“長庚可曾受傷了?”

    “一點內傷,倒是不要緊。”

    李長壽咧嘴吸了口涼氣,改做傳聲:“龍王修爲當真厲害,我只是與他過了幾招,差些接不下。

    還是老龍王故意輸陣,不然今日怕是很難收場了。”

    玉鼎真人緩緩點頭,傳聲道:“龍族底蘊着實可怕,這還是鎮守海眼的遠古龍族尚未動彈,咱們這次確實有些兇險。”

    李長壽笑着傳聲:

    “其實沒有什麼兇險之處,我、闡教、龍王、人族、天庭,各取所需罷了。

    東海龍王身爲族長、王者,看似擁有生殺大權,卻並非凡事都能獨斷專行,他必須先鞏固權力,才能利用這份權力,不然就會遭權力反噬。

    老龍王比誰都明白這般道理,所以他選擇了借勢彈壓龍族內部不安分之龍,我來揹負罵名罷了。

    畢竟是如今洪荒最古的王,絕對不簡單。”

    太乙真人歪了歪嘴,“如此一說,貧道當真有些不太爽利,想去龍宮再逛上一遭。”

    玉鼎真人默默掏出了一顆熟悉的法寶靈珠;

    李長壽腳下微微一動,封住了太乙真人能有的退路,正色道:

    “此事到此告一段落,龍族已不必再入劫中。”

    太乙真人訕笑着搖搖頭,並未多說什麼。

    ……

    “唉——”

    東海,水晶宮。

    海水似乎變得有些渾濁,水晶宮內外的氣氛無比沉悶。

    其他三海的龍王並未多說什麼,回返水晶宮後,就帶着衆長老各回各家。

    他們敗了。

    敗的很沒尊嚴,心氣兒被打沒了大半,彷彿今後的龍族只能爲天庭打工,在四海中‘安享晚年’了。

    東海龍王扶着座椅把手,慢慢坐回了自己的寶座,頭上斷掉的犄角緩緩生長完全。

    他擺了擺手,下方的衆龍族長老低頭行禮退去;

    有幾名老龍想停步留下來,但老龍王又擺了擺手,這些老龍也低頭離去。

    吱呀一聲,大殿的石門緩緩閉合,老龍王雙眼眯了起來,那複雜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事。

    應是想到了天庭剛崛起時的情形,龍族雖經歷了海眼被破的災難,卻有了希望,有了未來。

    一潭死水再次有了活力,這比得到更多死水,更讓他這個族長開心。

    又想到了那日,敖乙面色沉重地匆匆而返,跪伏在大殿前,低聲說着兩個字。

    流血。

    那時候,大劫如刀即將斬落,龍族並未入劫,但成了各地水神的龍族子弟們,卻犯下了一件又一件令龍不齒之事。

    只得殺一儆百,暫時壓住族內那越發浮躁驕躁的心氣。

    但龍族在那條看似光明的路上沒能走幾步,已開始偏離……

    作爲族長,其實對此束手無策,因爲這是紮根在過往無數歲月中,龍族刻入了骨髓中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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