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來找冷總裁的人,都說自己有要緊事,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我不能放您進去。”前臺開始不耐煩了。
“拜託你就通融一下吧,我只有幾句話跟他說,說完就走。”林子晴還是不死心,以前怎麼沒發現,如果不是冷夜淵自願,她想見他一面都成了一件難事。
“這位小姐,請不要胡攪蠻纏好嗎?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前臺說着就要打電話叫保安。
“讓她進來。”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林子晴身後響起。
林子晴回頭,冷夜淵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前臺小姐立刻換了畢恭畢敬地姿態,頷首道:“是,總裁!”
冷夜淵沒有再理會兩人,長腿大步進了總裁辦公室。
“請您進去吧!”前臺小姐抱歉地微笑着說道。
林子晴便跟着冷夜淵身後,走了進去,隨手掩上了門。
冷夜淵坐在大大的總裁皮椅上,翹着二郎腿,手上玩着簽字用的鋼筆,淡淡地問:“你不是說,要我離你遠遠的,再也不想見到我嗎?爲什麼現在又來找我?”
林子晴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她本以爲鼓起勇氣見到冷夜淵,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他就行了,可見到他才知道,有的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說出口,尤其是對方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活像一個被闊少玩弄後懷孕找上門的怨婦。
可她不想讓冷夜淵把自己看作這樣的怨婦。
所以……
“我看到新聞了,安齊進了監獄,薛青藍進了瘋人院,這都是你做的吧?”林子晴扯上了其他話題,試圖掩蓋住她的來意。
“是他們要自掘墳墓,我只不過是幫他們一把罷了。”冷夜淵冷冷道。
“那……薛青藍是真的瘋了嗎?”林子晴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冷夜淵放下腿,手肘撐在辦公桌上,饒有興趣地看着林子晴,說:“她把你和煜寶兒害得這麼慘,你還那麼關心她做什麼呢?”
林子晴撇撇嘴:“我纔不關心她,她把煜寶兒害得這麼慘,我恨死她了,不管她是瘋是死都活該,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些?”冷夜淵挑眉道。
林子晴眼神複雜地望着冷夜淵,半晌才點了點頭。
冷夜淵輕嘆一聲:“薛青藍是罪有應得,自從我對外正式宣佈取消與她的婚約之後,她就整天來我公司鬧,還到處說自己是冷家少夫人,這不是瘋了是什麼,瘋子就該待在瘋子應該待的地方。”
林子晴也是個極聰明的女人,她馬上就懂了,薛青藍確實是被冷夜淵的悔婚刺激到,有些精神失常的舉動。而這剛好給了冷夜淵懲罰她的藉口,順理成章將其關進瘋人院。
冷夜淵口氣的變化給了她一些勇氣,她開口問道:“你是爲了煜寶兒,才這麼對薛家的嗎?”
“你覺得呢?”冷夜淵意味深長地反問。
“我不知道……”林子晴目光有些躲閃。
“是爲了煜寶兒,也是爲了你。”冷夜淵語氣裏帶着莫名的情愫。
“爲了我?”林子晴的臉有些微紅,“那天,在倉庫,你進來救我的時候,爲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女人?”
想到那天冷夜淵說的話,就有一種心動。
“難道我說錯了嗎?我睡過的女人,即使我不要,也不能讓那種垃圾碰。”冷夜淵強勢道。
林子晴垂眸,所以她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睡過的女人,而已嗎?
她突然很慶幸沒有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他。
林子晴儘量用平淡的語氣,低聲說:“其實我應該感謝你,那天在倉庫救了我和煜寶兒,只是送煜寶兒去醫院後,看到他可憐的樣子,我才忍不住對你說那樣的話。”
冷夜淵嘴角一挑道:“你確實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你被困電梯,還有那天的貨車事件,都是薛青藍一手導演的,她一直想除掉你,所以我不能留她自由,以免她惱羞成怒,再做出傷害你、傷害煜寶的事。”
“你說什麼?那些事情,都是薛青藍故意而爲之的!”林子晴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原來早就有人盯上了她的性命!
冷夜淵低嗤一聲道:“你不用擔心,她再也傷害不了你了,薛家也再不可能翻身。”
林子晴還沉浸在後怕之中,又聽見冷夜淵問道:“煜寶兒,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林子晴愁眉不展地說:“不太好,身體狀況恢復得不錯,但整個人都沒有以前活潑愛說話了,帶去醫院複查的時候,醫生說是創傷後應激反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
冷夜淵聽後,心中也起了惻隱之心,說道:“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冷夜淵始終惦記着煜寶兒,只是礙於林子晴在醫院時說的,讓他離她們母子遠一點,才忍住沒有前去探望。
此時,他目光中帶着希冀和詢問,一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冷夜淵,居然也會有徵求別人同意的時候。
可見煜寶兒在他心中分量多重。
林子晴點頭應允:“好,煜寶兒一直特別喜歡你,可能都超過了喜歡我這個親媽,你去看看他,說不定對他的恢復有好處。”
兩人一起來到煜寶兒的託兒所接他回家。
自從薛青藍私自從幼兒園綁架走煜寶兒後,林子晴再也不敢把兒子送去幼兒園,有事的時候,只能把他放到熟悉的一家託兒所看顧,這家託兒所的保育員,在煜寶兒很小的時候,林子晴就認識了,所以才能放心。
現在的煜寶兒太過安靜,顯得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沒有加入其他小朋友的遊戲,獨自一人坐在小凳子上,趴在桌子上把玩着一個小汽車。
林子晴走過去,輕輕喚道:“煜寶兒,你看誰來了?”
小傢伙懶懶地擡起頭,看到冷夜淵的瞬間,眼睛恢復了神采。
他放下手中的玩具車,跑到冷夜淵面前,緊緊抱住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