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應下。
孟倩幽又給了他們一些百兩的銀票放好,然後把一些小額的銀票和散碎的銀兩放入了兩人的袖袋裏,囑咐:“人心險惡,什麼樣的人都有,切記,財不外露,免得爲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兩人再次應下。
囑咐完,幾人送兩人出府。
齊王爺已然倒揹着手站在了府門外。
皇甫拾夢跑上前去,挽住齊王爺的胳膊,輕聲細語的安慰:“爺爺,您不用擔心的,我很快帶着月兒回來的。”
齊王爺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的:“早去早回。”
皇甫拾夢重重點頭,漾起純真的笑容:“我不但會帶月兒回來,還會給爺爺、奶奶帶回了好東西。”
齊王爺的眼眶有些發酸,爲了避免自己流出眼淚,收回了手,沉沉的說了一句:“走吧。”
皇甫拾夢和皇甫皓一一給衆人道別後,翻身上馬,高揚馬鞭,馬兒疾馳而去。
十多名精衛隨後跟在了後面。
齊王爺同時也對着空中吩咐:“保護好小郡主,如果她們有閃失,你們提頭來見。”
暗處傳來應聲,有幾條身影從暗處躍出,上了一旁準備好的馬匹,也跟了上去。
直到這十數騎看不見了,皇甫逸軒才收回了目光,道:“父王,母妃,回府吧。”
瞥了他一眼,齊王爺轉身走進府內,齊王妃跟在後面。
走了沒幾步,齊王爺帶着怒意的聲音響起:“從今日起,你們在自己的院子中用飯吧,別在我們面前晃悠。”
話落,走的更快。
齊王妃低着頭,緊緊的跟在後面,連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
四人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迴廊的轉彎處,皇甫煜才試探的問出聲:“我們這是被嫌棄了嗎”
哪裏是嫌棄,是被遷怒了。兩個孩子,從小離開最多的一次,也只不過是那一年跟着孟氏他們回了趟清河縣老家,來回總共用了半個月,即使那樣,齊王爺和齊王妃也像丟了魂一般,魂不守舍了半個月。這次,幾人去邊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齊王爺不生氣纔怪。怪皇甫逸軒和孟倩幽沒有阻攔住兩個孩子,怪皇甫煜自作主張讓皇甫皓去尋找皇甫曜月。
不管府裏的人如何,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出了城的皇甫曜月,就想脫繮了的馬兒一樣,呼吸着新鮮着空氣,愜意的在大路上策馬揚鞭。
不過她現在的樣子,即使褚文傑在面前,也認不出來了,因爲她換了一身男子的衣服,頭髮高高的束起,用孟倩幽交給她的化妝的方法,把自己的臉和頸部塗黑了一些,乍一看,就是一個少年郎,哪裏還有半分少女的影子。
皇甫曜月雖然興奮,但是也沒有失了理智,縱馬揚鞭了一段路,釋放了自己無與倫比的興奮的心情後,便放慢了腳步,等着大軍慢慢趕上來,好與大軍一起同行。
先不說邊關路遠,她不認得路,就說這一路上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她也是應付不來的。但是她也不會傻到跑去軍營,找舅姥爺和清兒舅舅,爹孃肯定會派人給他們傳信,到時候他們要是把自己送回去,自己這一番功夫不就白費了,最少也得等到快到邊關的時候,再去找他們,那時候,他們就是想送也沒有那個時間了。
一邊想着,讓馬兒慢慢悠悠的前行着,等看到大軍過來,帶起的漫天塵土時,神情一喜,不緊不慢的跟在了一側。
如此,到了晚上,看到大軍駐紮在什麼地方以後,皇甫曜月纔打馬,去了最近的小鎮,找了一間乾淨的客棧住下。
第一天出門,難免興奮,隨意的喫過晚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一直到隱隱約約傳來子時的打更聲,纔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沉,等睜開眼睛時,天光已經大亮,讓光透過窗櫺照了進來。
皇甫曜月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匆匆忙忙的穿好外衣,拿好東西,就跑出了房門,快速的結了房錢,接過小二手裏的繮繩,催着馬兒來到昨夜大軍駐紮的地方。
哪裏還有半絲大軍的痕跡,皇甫曜月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