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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恩人 (一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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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在京外的一處莊子中。如今見文彪安然無恙,心裏的激動可想而知。

    聽了孟倩幽的話,霍香伶顫抖着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緩和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才接着說道:“那年我十三歲,有一天跟着父親去聞香閣巡查店鋪,正好賀璉那個畜生陪着他的夫人去買香粉,看到我,眼神都直了。我當時察覺到不好,便躲去了後堂。他向店裏的夥計打聽了我的身份後,就派人去我家裏提親,說要納我爲貴妾,三日之內就要娶進門。我爹就我一個女兒,自然是捨不得我上門給人做妾。便婉拒了他。他知道我爹認識的達官貴人不少,也沒有敢強求。我們都以爲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他一直派人盯着我的一舉一動,直到那日我去了姨母家,因姨母非要留我在府裏喫過晚飯以後再回來,所以我們纔會那時候出現在大街上。其實並不是只有我們主僕二人,而是還有車伕和另外的家丁,只不過全被他們殺了,當時我和丫鬟趁着家丁們抵擋,倉皇逃出了一段路,終是被他們追上,我們情急之下大聲呼救,少東家正好路過,救下了我們。賀璉沒有得手,惱羞成怒,便使計陷害了鏢局。”

    她的話落。會客廳裏一片寂靜。

    文彪萬萬沒想到是因爲自己的一次俠義之舉害了整個鏢局。

    孟倩幽卻蹙起眉問:“霍小姐會如何知道鏢局被封是因爲文彪救了你呢”

    霍香伶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因爲他曾經對我爹說過,只要他想得到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手的,只要是有人敢阻攔,他一定會讓那人家破人亡,死無全屍。”

    孟倩幽還算冷靜,道:“這一切都是霍小姐自己的猜測,並不是說明鏢局的事情真的是因你而發生。”

    霍香伶擺手:“不不不,真的是因爲我,你們實在是不瞭解接賀璉那人,我爹說他就是一個心胸狹小,睚眥必報的小人,少東家阻擋了他的好事,他豈能不報復。”

    文彪好似處在驚愣中沒有回神,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霍香伶滿臉的內疚:“少東家,對不起,是我連累鏢局,害的你們被賀璉算計,鏢局落得這樣一個慘烈的下場。不過,當年我爹已經託人把被髮往苦寒之地的鏢師們偷偷救了出來,將他們安排在京外的一處莊子裏做農夫。少東家如果想念他們的話,我立刻就帶您過去。”

    文彪猛地擡頭看向她,眼裏露出驚喜且不可置信的目光,嘴脣蠕動了半天,才激動的問:“姑娘說的可是真的,我的那些兄弟們還活着”

    霍香伶點頭:“活着,現在都在莊子裏做農夫。”

    文彪的神情更加激動,堂堂的一個七尺男人竟然流下了欣喜的淚水,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霍香伶知道他也是惦念那些鏢師們,問:“恩公可要過去看看他們,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

    文彪正欲說話,孟倩幽制止了他,提醒他:“賀璉這次吃了大虧,絕不會善罷甘休,你現在如果去看那他們,說不定會被他抓到把柄,反而會害了他們的性命。既然知道他們都好好的,也不急於這一時相見。”

    聽了孟倩幽的話,文彪激動的情緒緩和下來,腦子也清醒了許多,道:“姑娘說的對,我確實不宜現在過去見他們。”說完,轉頭囑咐霍香伶:“請霍姑娘也不要告訴他們我回了京城了,免得他們按捺不住過來看我,惹起更大的麻煩。”

    霍香伶點頭:“那恩人什麼時候想去看他們就給我捎個信,我親自過來帶你過去。”

    文彪搖頭:“不必了,謝謝霍姑娘的好意,也許我們這一生都不會再相見。”

    霍香伶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孟倩幽卻道:“那也不一定,凡事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時你們沉冤得雪,鏢局裏的一衆人等自會相見。”

    文彪頹喪的嘆息了一聲:“只要丞相在位一日,就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孟倩幽不語。

    霍香伶更加的自責,“少東家,真是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鏢局。”

    文彪擺手,“一切都是天意,與你無關,霍姑娘就無需自責了。”

    霍香伶的愧疚愈發深厚,道:“那少東家現在可否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要您說出來,我一定會幫您辦到。”

    文彪搖頭:“多謝霍姑娘了,文某沒有什麼需要姑娘幫忙的。”

    霍香伶看了孟倩幽一眼,急切的問:“可否需要我幫你們贖身”

    文彪驚愕擡頭。

    霍香伶以爲他是想要自由身的,沒有等他回答,當即就對孟倩幽說道:“我要替少東家及其家人贖身,多少銀子都可以。”

    孟倩幽沒有說話。

    文彪卻提高了聲音,急切的說道:“霍姑娘,你誤會了,我並不想你給我贖身,我們姑娘待我們很好。自打她買下我們家人的那一刻起我就發過誓,今生只追隨她一人。”

    霍香伶不解的看着她,聲音裏滿是着急:“無論她待你們怎樣好,你們的身份永遠都是奴呀。”

    “霍姑娘”文彪提高了聲音,“在我們家姑娘的眼裏,我們從來不是奴,而是一家人。”

    霍香伶從小生活在大家族裏,規矩比較嚴苛,主子就是主子,奴僕就是奴僕,對於文彪的說法不能理解,呆呆的看了看他和孟倩幽。

    孟倩幽端起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說道:“霍姑娘有所不知,我出身於鄉下,在我的眼裏人人平等,沒有誰比誰尊貴的問題。”

    霍香伶還是不解,睜大了眼睛一夥的問:“什麼是平等”

    孟倩幽端着茶杯的手輕微的抖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的笑着說道:“就是每人的地位都是一樣的,沒有主人和奴僕之分。”

    霍香伶恍然,不相信的問:“那怎麼可能,奴就是奴,主子就是主子,怎麼會沒有分別”

    孟倩幽沒法給她解釋清楚,只得不動神色的轉移了話題:“霍姑娘今日來看望文彪,是獨自偷偷來的,還是告知了你的家裏”

    “我給我爹說了,他原本也想跟着過來的,可是家裏的香坊臨時出了點事,他脫不開身,我實在是忍不住想當面謝謝少東家,便獨自過來了。”

    孟倩幽點頭,別有深意的說道:“霍小姐身份高貴,能親自來這一趟足可以看出你道謝的真心,既然如此,你送來的那些藥材我就代文彪收下了。但是以後,還請霍小姐不要在上門了。你既然說當年的威遠鏢局是受了你的連累才導致如此的,那如果現在有人注意文彪一言一行,必定也會發現了你,如果他告知了賀璉,恐怕咱們大家以後誰都不能安生。”

    霍香伶頓時明白了孟倩幽的意思,立刻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我聽姑娘的,以後不會再過來,我把家裏的住址留與你們,如果日後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讓人給我傳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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