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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章 喪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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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車進村,一路上安靜得很,而還沒等我們駛入村鎮中心地帶停下,我就發現了一個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這麼長的距離,我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過,現在天還沒黑,恰好過了晚飯的時間,按照道理來講,喫過飯的人們豈不是應該出來轉轉?

    然而並沒有,整個村莊上一個人都沒有,而房間裏也並無嫋嫋的炊煙,一個村子,死氣沉沉,的確可以用“喪命村”這三個字來形容。

    熊貓緩緩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支菸,我們緩緩抽着。然而眼前的情況卻實在令我們不寒而慄,這村莊的確詭異的厲害。

    我很想和肩膀上的夜將軍交流一番,可是當着這些人的面,我當然不能開口,否則的話只怕他們會立即慌了手腳。

    便在此時,本來蹲坐在車上的大狗阿魯忽然猛的擡頭,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緊張而又震驚的看着窗外的方向。張語涵被大狗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渾身顫抖着低聲問它:“阿魯……怎麼了阿魯……”

    阿魯只是一條通靈的狗,它雖然能夠通靈,卻終究不能說話。

    而張語涵話音未落,阿魯忽然瘋狂的叫喊了起來,“汪汪汪……汪汪汪……”阿魯的聲音驚慌而又緊張,這在這種“靈師”的狗的類型裏應該代表着敵人到來,或者厲鬼將近。

    我瞬間汗毛豎起,小心翼翼的看着窗外,然而阿魯一雙眼睛凝視着的地方卻根本沒有人影。我趁着大家的目光都看着窗外,回頭看了夜將軍一眼,低聲問道:“有鬼圍上來了?”

    夜將軍紅色眼睛打量一圈,搖頭低聲道:“沒有啊……”

    阿魯的叫聲來得突然,我們也開始風聲鶴唳。等到車子駛入村莊中部的時候,阿魯的喊聲才漸漸停止。

    張語涵的臉色直接變了,整個人都被冷汗打溼了。而除了林振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支隊伍裏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驚嚇。

    車子終於停下,而靈師阿魯也終於沒有繼續暴躁,這時候我忽然從車窗看到遠處房子後面,似乎有一兩個人影在緊張的張望着這裏。

    因爲在山中,所以這邊的環境很閉塞,“喪命村”又聲名在外,正常人不會往這裏跑,所以這麼一輛依維柯,顯然驚擾了整個村莊。

    而這個時候若還沒有村民圍上來圍觀,那可就有些奇怪了。好在遠處那幾個隱約模糊的身影打消了我的疑慮之心。

    等我和熊貓悄悄觀察了很久之後,我這才聽見林振華大驚小怪的喊道:“你們看!那邊有人在偷看咱們!”

    我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要是等着這位“林隊長”帶領我們走出喪命村,那我們差不多就都要喪命了。

    史博他們誰都沒說話,似乎還都沉浸在剛纔阿魯暴躁狂吠的恐懼之中。阿魯現在蹲在車裏,倒是老實得很,這說明那些村名應該沒什麼問題。

    興許是這些村名好久沒有看到過拜訪者,興許是這些人看不出我們是敵是友。他們並沒有朝着我們走過來,而是躲在遠處偷看着,始終偷看着。

    我苦笑,說天馬上要黑了,咱們再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好辦法,要不然這樣,我先過去看看,和村名們嘗試着交流交流?

    張語涵一下子就愣住了,擡頭看着我,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說你膽子可真大。

    而這時候林振華不樂意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很冷峻的問我:“楊燁,你什麼意思?現在這個時候,你爲什麼這麼急着出風頭?”

    我笑着說我不是出風頭,而是沒有別的辦法。咱們在車上,天色已晚,村名在遠處躲着,我要是不出面,咱們一晚上都得在這車廂裏過夜,而山裏晝夜溫差極大,這是要人命的。雖然這裏叫喪命村,但是命也不是這個喪法的。

    林振華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再想想,似乎還真的是這個意思。

    無奈下他只好咬牙說道:“我是咱們的隊長,就算要去,也應該我去,而不是你去!”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刻意看了張語涵一眼,我好歹也活了這麼大歲數,看到他的行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位林隊長八成對張語涵有點意思,所以剛纔聽見張語涵誇讚我繼續,心裏頭就喫醋了,總得扳回一城纔行。而他原本是不敢去的,被我這麼一逼,不去就顯得丟人了,這時候他心裏還不一定怎麼恨我呢。

    林隊長是個自視甚高的人,他既然說要去了,那是肯定要去的。我和熊貓誰都沒有攔他,老張他們更是不太明白眼前的情況,也不好出面攔他,所以林振華便理所當然的開門下車,第一個站在喪命村的土地上。

    我們停車的位置是村子裏的一片平地,而村民躲藏的地方大約在三十米開外。

    林振華雖然硬着頭皮下了車,可終究不敢往前走一步,站在地上,他忽然伸手朝着遠處幾個膽子較大的,從陰暗角落裏走出來的老鄉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不料招了兩下手,卻沒有人樂意動彈。

    他害怕喪命村的老鄉,老鄉又何嘗不怕他?

    平白無故開着一輛依維柯進村,之後便下車朝着老鄉招手,怎麼看怎麼像拐賣人口的。

    我剛想說要是還是這麼僵持,我就過去幫忙,沒想到僵持之下,遠處居然還真的有一個老鄉朝着我們這邊走來……膽子也太大了些吧?

    我見狀訝異,心中好奇,假裝問熊貓,其實是問肩膀上的夜將軍:“這老鄉有沒有問題,究竟是人是鬼?”

    夜將軍壓低聲音在我和熊貓身旁說道:“是人。”

    輕輕一句話,讓我暫且放下了疑慮。

    走過來的老鄉是位老先生,佝僂着腰,拄着拐,看起來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這三十米他足足走了三分鐘,走到近前,操着一口我說不出哪裏的口音問:“你們哪兒來的人啊?”

    林振華雖然膽怯,卻還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不答反問:“你認不認識恩慈上師?”

    老先生歲數大了,耳朵不好使,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更別說什麼恩慈上師,他自然更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

    林振華扯着脖子問,老先生則閉着耳朵聽不見,兩個人來來往往好幾個回合,始終沒個結論。我看事情愈發難搞,乾脆帶着大家下車,遠處村民估計看到我們呼啦啦下來好幾個人,還帶着烏鴉牽着狗,有點來勢洶洶的樣子,村民們也擔心老先生受欺負,終於不再躲藏,一窩蜂涌上來站在老先生身後,我粗略數了數,露面的大約有十多人。

    既然大家都站出來了,自然說話方便了許多。村子裏雖然老人多,可終究還是有年輕人的。

    關鍵時刻還是靠老張出馬,老張人長得和善,說話也有邏輯。他說我們是來找三個人的,一個是雞足山的恩慈上師,是個大和尚,另外兩個一個是白鬍子老先生,一個是瘋癲道士。

    這麼一說,大家就都沒有誤會了,村民們也很熱心,都很主動的告訴我們,這三個人前前後後都來過村子,可是這三人也有一個有些詭異的共同特點,那邊是住在村子裏的第一個晚上就憑空消失了,消失的實在突然,恍若人間蒸發……

    村名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來的內容讓我後背發涼。

    我找來一個邏輯還算清晰的年輕人問了問,年輕人給出的答案還算讓我滿意。

    最先來到喪命村的當然是雞足山大和尚,大和尚住在了村西一個單身漢的家裏,據說是要來尋找什麼東西的。而借宿當天晚上半夜,單身漢聽見家裏頭有奇怪的動靜,可他卻沒下牀查看,第二天大和尚憑空消失……

    之後來到喪命村的則是師父和瘋道人,兩個人借宿的則是另一家。這次兩個人同樣是借宿的第一夜憑空消失,可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二位消失之後,收留他們的本地村民也跟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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