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知錯了!母后,怎麼驚動了您跟父皇的?”
“怎麼?怕丟人了?怕丟人你別鬧事呀?
皇宮就這麼大,長安城也就這麼大,恐怕要不了半日你東宮的情形就要被當成市井笑話了。”
說完之後皇后擡腳繼續朝着東宮而去,留下李承乾一地雞毛傻站在原地。
長樂公主溫聲勸道:“大哥,我跟母后去幫你勸勸大嫂,孩子一天天長大,什麼都看在眼裏,你們可不能再鬧了,父皇跟母后都跟着生氣。
快些去立政殿吧,父皇在等你呢。”
“多謝五妹,哎,一言難盡,找機會再跟你說吧。”李承乾垂頭喪氣的轉身離去。
立政殿內就剩下皇帝跟杜少清兩人,李二面沉似水,看到兒子掩面進來,李二就氣不打一處來,“遮住臉做什麼?”
“回稟父皇,不小心被貓抓破相了。”
旁邊杜少清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這不是欲蓋彌彰嗎?誰不知道你打架似的?
瞪了女婿一眼,李二開門見山對李承乾道:“這次又因爲何事?不知道現在是年節嗎?不嫌丟人!”
“回父皇,其實、其實……”
李二不耐道:“行了,不用解釋了!
以前你們夫婦兩人的時候別說打架,臉都沒紅過,現在倒好,三天一吵五天一鬧的。
不用猜就知道,又是因爲那新羅女王對吧?
兩個女人你都拿不下,真不知道你隨了誰?”
李承乾沒說話,權當默認了。
沉默片刻,李二沉聲道:“既然你那大婦侯氏善妒,沒有容人之量,那就換人吧,皇室中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都像了她這般,我李氏皇族怎麼開枝散葉?”
什麼??
杜少清愣住了。
李承乾也懵了,不至於吧,就是夫妻兩人鬧彆扭,怎麼還要休妻換人?
“父皇息怒,其實不怪侯氏,這次是孩兒不對在先,而且我們兩人只是小小口角,其實感情很好的。”
好,現在說起夫妻之情很好了?
杜少清在一旁看着李二的表情,心道不好,李承乾恰恰回答錯誤了,在對待妻妾方面,李二想要兒子學的跟自己一樣霸道一些,此時萬不該求情。
在李二眼裏,就像是這個兒子處處依着兒媳一樣,這怎麼行?將來如果侯氏當了皇后,豈不是後宮要干政?
於是杜少清開口勸解道:“岳父您消消氣,夫妻兩個私下哪有不拌嘴的?
再說了,承乾跟夫人感情一向很好,他去吐蕃好幾年,人家侯氏沒少喫苦,大家對她風評極好,您就算不看在侯尚書面上,也看在象兒面上,將這事交給承乾小兩口好了,我相信他能擺平的。”
“父皇,近日的確是我冷落了內子,孩兒會處理好的,請父皇放心。”李承乾保證道。
李二起身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真是沒用,一個大男人,豈能讓兩個女子束縛住手腳,難不成還要朕手把手教你嗎?
看見你朕就來氣!”
說完之後李二拂袖而去。
留下杜少清跟李承乾,那意思和明星,教導學生的事情,還是讓當老師的來吧。
杜少清好奇道:“看那侯氏面相,不似善妒之人,怎麼會最近總是跟你鬧矛盾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李承乾苦笑道:“還不是那女王金德曼鬧得。”
杜少清恍然大悟,露出一個男人都懂得表情,搖頭打趣道:“年輕人,要懂得節制呀,且行且珍惜吧!
依我看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你走路腿就該發軟了。
嘖嘖,這異邦女子就是不凡!”
“哎呀!妹夫,你想到哪裏去了,根本不是那回事!”李承乾漲紅了臉道。
“我在說你身體的事,你說的是哪回事?”杜少清掩飾道。
李承乾就着旁邊的胡凳坐了下來感慨道:“人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是真不假,我這後院才兩個就夠夠的了。
如果是我大唐本土女子,如此高位那肯定是家教良好的,不說完全古井無波的,起碼也知道規矩,知道什麼叫相夫教子,知道個尊卑。
可那金德曼倒好,不通我中原這套,興許是做慣了女王,猛然間嫁過來也不甘人下,面對侯氏也沒個禮節,一句話都不聽,根本不知尊卑。
難怪她這麼久了還沒嫁人,就她這個脾氣,哪個男人敢娶?”
嘖嘖嘖……杜少清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麼回事。
“那你怎麼就娶了呢?雖然是政治聯姻,但是你親自談的,你自己帶媳婦回來的,沒人逼你。”杜少清還不忘打趣說。
“我、我那不是……”李承乾老臉一紅,自己確實色迷心竅了。
可要是早知道如此,打死自己也不扛這個雷,難怪古時候都是和親外嫁女兒,原來外邦女子嫁過來的話麻煩太多了。
杜少清站起來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道:“自己的女人自己要擺得平纔行,特別是在陛下面前,你一定得硬氣。
處理家事也是要有手腕的,現在才兩個你就制不住,將來妻妾成羣呢?
新羅女嫁過來就要入鄉隨俗,她在這裏舉目無親,該着你一點點教育改變她,能做女王的女人不是不知變通的蠢人。
回頭你自己去太醫院開點補藥修養一下,不行就晾晾她們兩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時間久了自然就磨合了。
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還搞不定的話,等着陛下發火吧。”
說完杜少清也走了,看那方向,應該是去追李二了。
李承乾眼前一亮,到底還是妹夫高明,起碼給指了條明路,比父皇只知道罵來的具體有用,回去試試!
杜少清在議政殿的偏廂裏找到了炕上喝茶的李二,看他悠哉悠哉哪有絲毫生氣的模樣,杜少清就猜到了有鬼,“您老真是一刻不閒着,過年放假的時候也不忘算計,這次不知道又該多少人遭殃了。”
李二得意道:“就知道瞞不過你小子,茶已經給你泡好了,你不妨猜一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