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佑犯錯與你何干?該責也是陰妃的責任,後宮裏面這麼多孩子,你哪裏照顧的過來?快些起來。”
“陛下還是降旨責罰吧,否則臣妾於心難安!”皇后再次懇求。
事到如今,夫妻雙方差不多都有自己的判斷了,皇后不會傻到不知道丈夫是幫自己找了個替罪羊,雖然可以就坡下驢,但畢竟這件事做得不地道,請罪是必須的。
實在推辭不下,李二隻好勉強答應道:“也罷,那就罰俸半年吧。
後宮裏面整日事忙,還要你操心着這麼多孩子的事情,難爲你了。
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往後這些事情你可以交給先生夫子們去管教,不用事事親力親爲,朕可不想朕的賢內助累壞了身子。”
“多謝陛下隆恩。”皇后面上感激的答着,心裏卻已經慌了。
這叫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陛下這話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一個警告,這次就算了,以後這種事情不可再有。
就在夫婦二人聊天的時候,大皇子李承乾求見。
看到兒子這時候找來,李二皺眉道:“如果還是說李恪的事情,你就回去吧,明日朝堂上會有公議的。”
兒臣……
李承乾剛要說話,皇后連忙打斷提醒道:“放心吧承乾,你父皇已經查明李恪是被陷害的,所以明日他不會有事的。”
“真的?那太好了,不知幕後主使是誰?是不是現在就可以放三弟出來了?”李承乾激動道。
李二板着臉道:“慌什麼?這是國事,明日朝會過後一切大白,讓他在牢裏多待一日,反省自身,自己治下冒出一萬私兵死士他都不知道,這種警覺性,該讓他漲漲教訓。
行了,你退下吧,此事不可泄露出去,免得引起騷亂。”
李承乾一臉爲難的樣子,好像不願走。
還是皇后讀懂了兒子的心思,好奇問道:“可還有其他事?”
李承乾紅着臉道:“剛剛,象兒他娘出宮回孃家了。”
“這算什麼事?他是王妃,回孃家探個親再尋常不過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也要來說說?”李二不悅道。
這時皇后推了丈夫一下,轉頭問道:“怎麼,你們是不是生氣了?爲的什麼?”
我這……李二被噎的不輕,清官難斷家務事,最是煩這個。
李承乾誠實道:“兒臣告訴她,在東北戰場上,當時因爲要跟新羅求援攻打平壤城,所以答應了新羅女王提出的和親,會納新羅女王金德曼爲平妻,許是這件事惹她不快了吧。
但兒臣真的並無私心,完全爲了大唐征戰考慮……”
看着兒子,李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心說怎麼連個女人都搞不定?老子這點本事你怎麼一點沒得到真傳呢?
什麼並無私心?你就不能硬氣一點,像個爺們一樣說一句,老子就是看上對方了,就要娶回來怎麼了?
當然,這個場合,當着皇后的面,李二也不能將心裏話明白告訴兒子,可這不妨礙他不滿李承乾的不爭氣。
所以思忖了一下,李二隻說了一句,“新羅女王配得上承乾的身份,一個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
皇后連忙勸道:“陛下息怒,咱們的大兒媳婦不是個善妒之人,臣妾會跟她談一談的。
想來這緊緊是他們小兩口的室內矛盾,想咱家老大一去西南就是好幾年,留兒媳獨守空房,現在好不容易剛回來幾天,有緊接着就去了戰場。
人家娘倆在家提心吊膽,這小子卻在戰場上沾花惹草,成何體統?想來是個女子都會心有不平。
不過把人接回來,承乾安撫一下就好了,新羅女王就算再好,也是個旁國女子,不可能上位的。”
李二點了點頭,朝着兒子訓斥道:“你小子聽懂了沒有?真是沒用,回頭讓你母后多跟你分說分說,一個男人解決不了後院的問題,外面的事情怎麼幹的好?”
李承乾唯唯諾諾,羞的滿臉通紅,哪敢多說一句話。
皇后打趣道:“是啊,戰場上娶親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你父皇當年就幹過,且不止一次,像那……”
“觀音婢,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李二老臉一紅,慌忙打斷。
……
次日太極殿大朝會上,刑部尚書李道宗當衆宣佈,經過抽絲剝繭一步步查訪得知,江南揚州一萬死士謀反之事,全部都是齊王李佑陰謀策劃,吳王李恪全不知情。
而正因如此,當李恪被關押在天牢的時候,李佑害怕事情敗露,想要殺人滅口一股腦嫁禍給李恪,坐死了這個案子,所以有設計了天牢下毒謀殺一事,證據確鑿。
消息一出,全場譁然。
誰?五皇子李佑?這是真的嗎?
不是說李佑是個不學無術,十足一個殘暴禍害嗎?有這麼深的心機?能做出這麼大的事情?
雖然揚州事件幾乎找不到什麼實質性證據,就算有,也不能亮出來說,但是長安下毒的證據可是實實在在的,文武百官就是不信都得信了。
李佑也是倒黴,好端端的安樂王爺不當,偏偏貪心,想要做個漁翁得利,這下倒好,漁翁沒做成,反倒成了背鍋俠。
宰相長孫無忌都覺得滑稽,可他轉眼間就想通了一切,這是皇帝跟皇后已經達成了一致的結果。
“根據陰妃所說,齊王李佑年幼或許沒有這種謀算,但他的舅舅陰弘智卻是他手下第一謀士,罪不容赦。
現在李佑跟陰弘智二人外逃齊州,等到二人被擒回之日,就是他們認罪伏法之時。”李道宗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