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能夠理解,每一個當母親的都是最想着自己的兒子。
楊妃當初還動過讓恪兒上位的心思,沒人能夠真正免俗。”
杜少清彙報道:“可現在有個新情況可能不一樣,根據我的探查,三哥這次中的毒跟上次大虎在吐蕃中的毒是同一種,也就是說……”
“嗯??你是說,毒害恪兒的,跟毒害承乾的是同一夥人?
豈有此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一再挑皇子下手?真覺得朕多年不殺人,提不動刀了嗎?”李二殺氣四溢的罵道。
杜少清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要麼是一夥人,要麼是兩夥人,只不過巧在用了同一種毒藥,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必須要查。
“不會又是老四吧?把他發配到了吐蕃,還不知悔改?”李二驚疑道。
我這……杜少清差點笑出聲來,心說李泰夠冤的,好事找不着,壞事淨想着他了。
“這怎麼可能?上次李泰就是背黑鍋的,現在他已經遠離這個位子了,哪有什麼理由動手?您總不能總把這種事情扣李泰身上吧,乾脆給他改個名,叫背鍋俠好了。”
背鍋俠?什麼背鍋俠?
李二沒好氣道:“朕不知道李泰冤枉不冤枉嗎?偏偏你小子多事,承乾的事情你管,李愔的事情你管,李泰的事情你也管,現在李恪的事情你一樣也管,你到底是看好誰的?”
我?看好誰?
杜少清愣住了,這說到哪裏去了?
“自古以來良臣擇明主,朕之所以留你逍遙自在,是想把你留給未來國君的,朕斷言你小子可以撐得起大唐的未來,所以這立儲一事,朕也會考慮你的建議,畢竟只有君臣相合,未來國家才能安穩……”
“打住打住,這都是您的一廂情願,我真的討厭入朝當官。
幫助承乾他們幾個,我可從沒想過支持誰,他們都是萱萱的親舅舅,都是我小舅子,可沒有厚此薄彼。
我杜少清是個俗人,幫的是親人,跟朝廷大事沒關係,您別胡思亂想。”
杜少清連忙按住了皇帝,李二臉色一僵,片刻之後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好似人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看着女婿認真的讚賞道:“長樂尋了個好夫婿,朕爲她高興。
小子,朕求你一件事吧。”
“求我?
您是皇帝,又是我岳父,吩咐就行了,哪敢用求的?
咱先說好,除了當官跟再娶這兩件事,別的都可以商量。”杜少清笑着說道。
李二拉着杜少清的手道:“這件事,是一個皇帝的命令,但卻是一個父親的請求。
將來哪一天朕不在了,無論他們兄弟何人做了皇帝,萬一他們兄弟之間出現齷齪,你一定要阻止他們自相殘殺,朕不想他們走上朕的老路,一條悔恨終生的不歸路。”
說到這裏,李二好似勾起了回憶一樣,眼角竟然閃着淚花。
杜少清這時候終於懂了,之前妻子長樂公主就說過,李二對於玄武門耿耿於懷,果真不假,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皇帝也不例外,又不是天生的劊子手,怎麼會對弒兄殺弟無動於衷呢?
這時候杜少清也沒心情開玩笑了,同樣認真點頭道:“未來不可期,但我可以答應你,將來如果我能做到,至少會保住他們的性命安全。”
“夠了,足夠了!”李二重重的握住了女婿的手。
很快的,天牢李道宗那邊的審問也有了結果,或者說,結果就是死無對證了,很顯然對方也是死士老手,策劃了下毒,同時也策劃了收尾。
所以他回報這件事的時候,李二毫無意外。
可這不代表着這件事就不了了之無跡可查,這是長安,天子腳下,說不得遍地都是朝廷眼線,有任何風吹草動,皇帝都能全權掌控,要不然還怎麼掌控全局?
所以百騎司早就出動了,只等着抽絲剝繭找到幕後之人。
“陛下、駙馬爺,不好了,小公主大鬧天牢,快要出事情了,手下人攔不住,您快去看看吧。”內侍老高慌忙來報。
杜少清心說怎麼就出事了?萱萱不是被禁足了嗎?
禁足?呵呵,不存在的,誰不知道萱陽小公主是陛下最寵的外孫女,又有神虎傍身,長安城可以橫着走的,誰敢攔着?
這不是聽說三舅在牢裏出事,小萱萱大怒,騎着猛虎直接衝了出去,心中暗暗決定要好好教訓一番牢頭跟獄卒,交代着他們不準欺負三舅,敢不聽話?我的小喵喵不好使了嗎?
好嘛,一路上策馬,不對,是策虎狂奔,杜家的人,包括公主都追不上。
天牢處的牢頭跟獄卒已經全被李道宗換掉了,這一批人一看,好傢伙,小公主殺氣騰騰的來了?要幹嘛?劫獄嗎?
小萱萱來到門口二話不說,翻身下虎,小手一指門口衆人,下命令道:“小喵喵,挨個收拾,把他們都揍躺下,一個別放過。”
噗……
牢頭跟獄卒聽到之後差點吐血,這不完了嘛,讓神虎揍我們?大家敢還手嗎?
“頭兒,不抵抗不行啊,這要是被神虎摟上一爪子,不死也殘廢呀。”有人建議道。
“那你上?我們可以看你赤手伏虎。”牢頭道。
那人腿一軟,哭喪着臉道:“別說赤手,就是給我杆馬槊,或者給我把陌刀都拼不過呀。”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另一人急了。
牢頭下令道:“都扔下武器。”
“對對,大家放下武器抱頭投降,據說神虎很溫順,不傷人的。”之前那獄卒恍然道。
誰知道卻被牢頭一腳踹到,罵道:“投降個屁呀,咱們是死守天牢的,職責在身,對一隻老虎投降?要不要個臉?
都聽我的,一擁而上,咱們擒了這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