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可是顏兄嫌棄杜家商會廟小?施展不開?”杜少清笑道。
“當然不是,恰恰相反,而是杜家商會太大了,在下一事無成籍籍無名,恐怕擔不起重任啊,到時候耽誤了杜兄的生意,罪過大矣!”
杜少清按住了對方的手安慰道:“哪裏的話,顏兄只是時運不濟罷了,要對自己有信心纔是。
既然在下說你能勝任,那你就一定可以。
不過我家商會剛剛起步,薪酬目前只能開到一年兩萬兩銀子,看商會一年盈利,還有年終紅利。”
“多、多少?
杜兄沒開玩笑?確定是兩萬兩白銀?而不是兩萬錢?”
“對呀,兩萬兩白銀。
怎麼會是兩萬錢?兩萬錢是多少?二十貫罷了,約等於二十兩銀子,我杜家商會的二掌櫃如果一年薪酬二十兩,傳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當然了,少是少了些,也是杜家商會剛剛起步,以後攤子鋪開了,自然會漲薪的。”
顏家老大苦笑道:“杜兄羞煞我了!
現在看來,我苦思冥想要做的珠寶生意,真是是班門弄斧了,累死累活滿打滿算一年辛苦,賺得一萬兩,還不及你杜家商會一個二掌櫃一半薪酬,這……”
杜少清也覺得有些尷尬了,自己是不是太露富了?
“不能這麼比,都是白手起家,顏兄是侷限於沒有本錢,我杜家商會不過是用大本錢賺大利罷了,大家的成就一樣的。”
這話讓顏家老大更加羞愧,自己多大年紀?杜少清多大?他那個未婚妻子的大掌櫃多大?對比一下,自己的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當然了,加入了我家商會,可能自由方面是不如自己做生意的,恐怕要辛苦顏兄了。”杜少清說道。
顏家老大感慨道:“杜兄切莫再說了,太過擡舉在下。
世人都輕賤我們經商的只爲牟利不講道義,甚至嘲諷我們商人的富有是不勞而獲。
可這世上哪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想擁有的多,就必然要付出的多。
自己做生意看似自由,實則比屈居人下更辛苦,畢竟自己的生意,要時刻關心照顧着,一個不好就是滿船傾覆,賠個底掉,一點也不輕鬆。”
杜少清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別看杜家商會異軍突起,一舉在大唐富人裏面佔據了一席之地,可一樁樁生意的辛勞全都壓在了小姑娘武照身上。
如果不是她,杜少清別想做甩手掌櫃,也正因如此,這對戀人缺聚少離多,杜少清有時候想到此處就有些不忍,畢竟人家小姑娘還沒成年呢。
一番商議,二人就定下了合作事宜,顏師古聽說兒子跟了杜家商會,雖然有些不喜對方走商賈之道,但總算沒有反對。
甚至罕有的發聲表示支持,因爲跟着杜家商會,有人約束着起碼不會走岔路,幹好了說不定還能落個好名聲,比他自己在家瞎折騰強。
顏師古當着衆人的面叮囑道:“跟着少清就踏實做事,杜家商會跟別家不一樣,陛下親口所說,杜家商會是真正的大唐義商,幾乎一切收入和經營都在爲朝廷辦事。
在很多方面,作用比國庫都大,你能入職任事,也算是爲國出力,一定要給老夫爭氣。”
杜少清沒想到這老頭今天竟然開竅了,不但沒發脾氣,反而讓人刮目相看,於是也就順勢放鬆了下來,而且還應邀留在顏家參加了一場家宴。
事後杜少清跟武照說起了二掌櫃的事情,武照眉開眼笑,心說這個呆子總算還掛念着自己,知道招兵買馬,偌大一個商會,不愁賺錢,就是缺人才,自己一個人分身乏術,累了累死了。
這天杜少清想起了倭國金銀的事情,於是進宮去找老岳父商議,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對倭國用兵。
看到女婿過來,李二沒有先說正事,反而遞上來一個信函,“看看吧,估計你會感興趣的。”
杜少清心說什麼東西呀?
貌似是一個情報,關於誰的?
打開一看,杜少清愣住了,怎麼會?
清河崔氏老族長崔彥穆去世了?
“這、這不可能呀,去年我給他看過的,那老爺子至少還有三個月命數呢!”
李二驚訝道:“哦?你小子還懂算命?怎麼沒見你給朕算算呢?”
噗……
杜少清也是無語了,這便宜岳父怎麼什麼都羨慕?萬一給你算出來短命了,你如何自處?
“哪裏是會算命?
我是憑藉醫術推斷的,他的身體狀況去年已經快油盡燈枯了,最多支撐一年,沒想到啊,人算不如天算,崔老爺子竟然說走就走了。”杜少清感慨道。
李二不解道:“哦?聽你的口氣,對這位老爺子很欣賞?朕沒有接觸過,但他的兒子崔君肅就在朝任職,似乎沒什麼特別之處吧。”
“能夠獨自執掌清河崔氏幾十年不易主,豈是等閒?
而且還是五姓七望最強一脈。
其他六家誰家不是相對年輕的家主掌權,唯獨清河崔氏,用一個九十多歲的老者,他的兒子崔君肅可遠比不得崔老爺子。
哎!說起來,小婿還跟老爺子有約定,今年三月親自去一趟,爲他送行呢……”
說到這裏,杜少清驚呼一聲:“不好!
岳父,我需要立刻啓程去清河。”
李二皺眉罵道:“你小子,崔老頭已經去世了,你還掛念着送行的事情,人都閉眼了,趕不上的。”
“不是,是我那徒弟崔灝有危險!”
“嗯?怎麼回事?崔灝?他不是崔老頭的嫡親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