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附和道:“就是當年的太子也沒有這樣的禮遇。
父親,您且稍坐,孩兒替您出去迎接一下就是了。”
顏師古板着臉訓斥道:“你們知道什麼?來人是杜少清駙馬,還有長樂公主以及女兒萱陽公主,尋常之人可沒資格爲父親迎。”
什麼?
顏家老二驚呼的時候,顏家老大已經一溜煙衝了出去,很明顯,是着急出去迎接了。
顏師古臉色一黑,心說這個大兒子也太勢利了吧,聽說是杜少清,慌成這樣?迎接親爹都沒有這麼積極吧。
見此情況,顏師古知道自己再跟着出去已經不合適了,索性就在客廳門口站立等着了。
杜少清一家人暈暈乎乎的就被一個殷勤的不像話的公子接了進去,本來杜少清還在想,這貨是誰呀?這麼殷勤,弄得自己都以爲這是杜家,而不是顏家了。
聽到顏師古的解釋,杜少清才知道,原來是顏家大兒子?好歹也是詩書傳家的名門,有點太低姿態了吧。
“老大,收起你那副市儈嘴臉,爲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顏師古訓斥道。
杜少清驚訝道:“哦?這麼說,顏兄也是經商同道?不知做的什麼生意?”
顏師古黑着臉解釋道:“說他是商人都擡舉他了,好好的詩書不讀,就一個毛病貪財,什麼生意都幹,哪裏有錢就往哪裏鑽營,卻至今一事無成。”
顏家老大被老爹這麼揭老底,紅着臉道:“爹,客人首次登門,您就不能給兒子留點顏面?好歹孩兒也要在長安行走的,以後還怎麼混啊?”
顏師古罵道:“你不愛讀書,爲父知道強逼無用,也不強求。
若是你做個像杜駙馬這樣的爲國義商,爲父甚至還會焚香告慰顏家先輩,總算子孫沒有辱沒顏家聲譽,可你看看你自己,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成就嗎?”
顏家老大瞬間底下了頭,小聲嘀咕道:“我倒是想讓您老引薦一下,跟着杜駙馬合作一二有所作爲的,可是您太過愛惜羽毛,我能怎樣?”
杜少清夫婦怎麼也沒想到,第一次來這位大儒家裏,竟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尷尬。
這時小萱萱卻好奇的拉着顏家老大的衣服說道:“這位叔叔,你想賺錢可以找我呀,人家是長安小財神,保你做生意穩賺不賠的喲……”
我……
顏家老大大囧,似乎被一個小女孩嘲笑了。
顏師古開口道:“你是我的學生,他是我的兒子,不用叫他叔叔,叫他一聲哥哥便是。”
小萱萱咬着手指爲難道:“人家可沒有這麼老的哥哥。”
噗……顏家老大吐血!
杜少清開口道:“晚輩倒是對這位顏兄十分感興趣,但凡自幼鍾愛一件事情之人,都不是凡人,可否讓晚輩跟顏兄聊聊?
讓長樂和宣萱先陪夫子說說話如何?”
顏師古沒想到杜少清會這麼說,心中一動,點了點頭道:“難得犬子還有人看得上,少清你被人稱爲橫空出世的商賈奇才,看老夫面上,指點他一二也好。”
帶着杜少清來到了偏廳,顏家老大迫不及待的搓着手道:“駙馬爺,在下可是久仰大名,您可是新式畫作的開山祖,能不能給在下畫一幅畫像?”
“呵呵,顏兄不用這麼客氣,你我同輩,兄弟相稱即可。
現在新式畫作已經比較普及了,顏兄想要個人肖像的話,隨處可畫,杜某再畫出一幅,恐怕有些畫蛇添足了吧。”
顏家老大着急道:“哪裏的話,一點都不添足。
杜兄的手跡,哪怕是最簡單的一個頭像,現在黑市上已經叫價到三千兩一幅了,而且有價無市。
上次您給家父畫的那張弘文傳道圖,在下瞧瞧拿出去讓人估過價,有人願意出價一萬八千兩銀子收藏,一萬八千兩啊……嘖嘖!
如果不是擔心賣了惹家父怒火,差一點我就出手了。”
噗……
杜少清一下刷新了對此人的認識,心說這貨也太愛財了吧,偷老爹的畫出去賣?要是真的賣掉了,顏老頭會不會氣死?
“不是在下小氣,一來是在下作畫只爲贈送友人,不爲賺錢,二來是這畫作如果遍地都是,也就不值錢了。”
顏家老大深以爲然:“不錯,杜兄果然深得經商三昧,在下佩服。”
隨着跟這人的交談,杜少清發現這人絕對是個人才,一個全通的全才,類似於長安萬事通那種,各行各業都有不淺的瞭解,這樣的人才,可真是可遇不可求。
只是杜少清也發現了問題,要說這樣的人,憑藉自身的消息來源,要發財簡直太簡單,爲什麼他卻一事無成,甚至在長安都聲名不顯呢?
原因就是這傢伙投身的時機不對,恆心不強,往往都是對一個行業剛剛上道,就又看得了其他賺錢的地方,轉而去做其他,也就是說他全都敗在了追風上面。
念及此處,杜少清不禁啞然失笑,能夠在不到三十歲通曉不下幾十種行業內情,這人的辛勞和才幹都沒得說,可惜卻因爲太過貪財的弱點,限制了他的前途和眼界。
想到自己杜家商會正在招兵買馬,杜少清覺得這次是遇到寶貝了,盯着顏家老大看了片刻,突然開口道:“顏兄可有意加入我杜家商會?”
啊?
什、什麼?
突如其來的,顏家老大有點蒙,我這邊跟你談合作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兄的意思是?我這個珠寶首飾的生意你杜家要做?”
好吧,這廝明顯是誤會了,以爲杜少清拿了自己的點子,要搶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