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束海本來都已經準備要走了,但是被他喊了這麼一句,又瞬間就怔在了那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有些尷尬的轉過身來,一臉爲難地開口問,“陳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陳北陽便看着他問,“你要多久?”
“這……”樊束海也是一愣,便有些爲難地說,“這……這件事情急不得啊。”
見他還要推脫,陳北陽便冷冷威脅,“我的時間不多,沒有時間跟你耗下去。”
被陳北陽這麼一嚇唬,樊束海也頓時就抖索了一下,忙道,“陳先生,給我五天,五天就好!”
“兩天。”陳北陽冷着臉,完全就是不容商量的模樣。
樊束海便一哆嗦,哀求似的說,“陳先生,這真的太短了啊……”
不過陳北陽看着他,卻完全沒有放寬時間的意思。
所以樊束海也只能硬着頭皮說,“三天,陳先生,只要三天就好了。”
陳北陽便道,“我會派人盯着你,你最好不要想動什麼歪腦筋,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這麼威脅,樊束海也是連連點頭道,“是,陳先生,我知道了。”
樊束海連連說了幾句之後,這才低下頭,叫上那些人一起離開了。
看着他們的背景,林嘉茵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憤恨的表情來,沒好氣地開口說,“真就這樣讓他們離開?這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見她似乎是不太滿意,陳北陽便道,“留着他們,現在還有用。”
“希望是這樣。”林嘉茵又哼了一聲,道,“我可不相信他們。”
陳北陽便道,“像他們這種人,本來就不可信,不過他們只要敢動什麼腦筋,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聽見陳北陽這麼說,林嘉茵才黑着臉,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她看着林子辰的墓碑,便咬着牙說,“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在哥哥的墓前,放走林家的仇人!”
陳北陽便道,“說來說去,他們的地位,也不 過都是些小嘍嘍罷了,想要爲林家報仇,並沒有那麼容易。”
林嘉茵又道,“這幾天,我每天都會來哥哥的墳前,林家那麼多人,卻只有哥哥一個人,能夠入土爲安,其他的人,連屍身都沒能保住。”
當年之事,對於林家而言,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孤立無援的林家,面對如潮水一般涌來的敵人,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瞬間就被摧毀。
在那場浩劫之後,林家的毀於一旦,就連屍身都沒人收,這麼久過去,早就已經下落不明,無處找尋了。
也就是林子辰,還有這麼一座墓,否則的話,這林家,都沒能在世上留下一些什麼來。
林嘉茵的眼眶,也有些紅紅的,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所以顯得有些失落。
“還有兩天,就是我哥的忌日了。”林嘉茵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臉色不太好看。
陳北陽便說,“等到子辰忌日的那天,當年與林家滅門一事所有牽扯的罪人,都會到這裏來領死,林家在金陵的恩怨,便能在此終結了。”
可是聽他這麼一說,林嘉茵卻是皺了皺眉,有些狐疑地開口道,“你覺得那些人,真的會乖乖過來領死嗎?”
當年,參與林家一事的,現在在金陵,也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以他們現在這樣的地位,指望他們要自己過來領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呢。
其實這樣的結果,陳北陽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他們當年敢對林家動手,現在,就更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範。
陳北陽便冷哼一聲,開口道,“就算他們不願意,我也自然有辦法讓他們過來。”
雖然陳北陽這樣說,但是,林嘉茵臉上的表情,卻顯然並沒有那麼確信。
“希望如此吧。”林嘉茵哼了一聲,便轉過身,想要離開。
不過陳北陽卻又叫住他,道,“林家的事情,背後絕對沒有那麼容易,這件事情,以後,你也不要再管了。”
“林家的仇,我爲什麼不能管?”林嘉茵有些不高興地說。
陳北陽見她不高興,也是微微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只是這件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你或許會碰上什麼危險。”
“有賀叔叔跟我在一起,我不會有事。”林嘉茵咬牙道。
聽他這麼說,陳北陽也是搖了搖頭,心中有些無奈。
以賀九齡的本事,或許在金陵,的確是沒有什麼對手。
只是,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出了這金陵,還要繼續追查林家的事情,恐怕以賀九齡的本事,難以護住林嘉茵。
林嘉茵再這麼繼續查下去,最終也只能讓自己置身險境而已。
陳北陽還沒有說話,林嘉茵又繼續開口道,“這件事情,我會繼續查下去,等哥哥的葬禮一過,我就去燕京。”
看林嘉茵滿臉的倔強,本來陳北陽還想說什麼,不過見她那樣,也是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小丫頭,脾氣的確是非常倔強,性格跟林子辰全然不同。
陳北陽知道勸不動她,所以也沒有再繼續勸下去,只是說,“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找我。”
“不必了。”她冷冷地說了一句,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着林嘉茵的背影,陳北陽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但不論如何,她總是林子辰的妹妹,自己也總不可能不管她。
見時間已經不早了,陳北陽也沒有在這裏多留,便揹着手,緩緩地朝着山下過去。
陳北陽擡起頭,朝着遠處看去,就見天高雲闊。
可是,誰又能知道,在這一切的平靜之下,一場暗流洶涌的殺戮,也早就已經在醞釀之中了。
距離林子辰的忌日,只剩下最後的兩天,此時,不只是陳北陽在算日子,有更多的人,正因爲這件事情茶飯不思,痛苦不堪。
此時,孫家別墅,祕密會議室內,此刻已經擠滿了人,衆人,皆是臉色怪異,氣氛也顯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