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唐薴竟追了出來,陳北陽也不由皺了皺眉,心想這個丫頭,難不成還想找自己的麻煩。
唐薴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他面前,仔細地盯着他。
陳北陽便又問了一句,“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慢着。”唐薴又喊了一聲,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攔住他。
陳北陽站定,看着她,似乎是要等着她說話。
不過兩人對視着,場面卻顯得有些尷尬和怪異。
過了好一會兒,唐薴纔好像是編出了藉口,衝着他說,“我爺爺的年紀那麼大了,你跟他下棋,就不能讓着他一點嗎?”
陳北陽微微皺眉,又問,“你就是來問我這件事情的?”
唐薴把頭扭到旁邊,悶哼着說,“不然呢,難道你以爲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陳北陽看了看她,這才說,“棋盤之上,全力以赴,全算是尊重對手,想必唐老也是這樣想的。”
“你……小氣就是小氣,說那麼多借口乾什麼。”唐薴還想要說兩句,但是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能自己生悶氣。
陳北陽也懶得與她爭辯,便說,“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着,陳北陽便轉過身,徑直往學校外面走去。
但是唐薴卻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邁起腳步,跟在了陳北陽的後面。
以陳北陽的警覺,又怎麼會不知道,有人在背後跟着自己。
但是既然唐薴沒有做什麼,他也懶得去管她。
除了校門之後,陳北陽便直接上了車,驅車離開。
等唐薴快步跑出來的時候,陳北陽的車,早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
“真是個怪人,氣死我了。”唐薴有些生悶氣,伸腳在路邊的花壇上踢了兩腳,就算是泄憤。
但她也不明白,爲什麼陳北陽對她如此冷淡,會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特別是想起他對待唐清凌的時候,那麼客氣禮貌,跟自己完全不同,就讓她覺得心裏怪怪的。
唐薴想了一會兒,就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現在忙嗎,我這有個人,能不能幫我查一下他的住址,對,是嫌疑犯!”
天色剛暗,陳北陽回到了別墅。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秦龍站在那裏,開口問,“將軍,要不要先喫點東西,附近的餐廳送過來的。”
“等一會兒吧。”陳北陽擺了擺手,又問他,“有調查出什麼眉目了嗎?”
秦龍嘆了口氣,便說,“算是有一點眉目嗎,但是也沒什麼線索。”
陳北陽便道,“有什麼眉目,全都告訴我。”
秦龍點了點頭,這纔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了一張照片來。
“我把商場裏的錄像,反覆地看了很多遍,然後才發現,那些黑衣人的手腕上,全都有這樣的文身。”
陳北陽接過照片,放在手裏仔細地看了看。
照片有些模糊不清,不過還是依稀能看出來,是被放大的手腕。
手腕上的確是有一個很明顯的文身,看那形狀,好像是一隻猛虎。
“還有其他線索嗎?”陳北陽又沉聲問。
秦龍一搖頭,便道,“沒有了,他們除了商場之後,就好像是失蹤了,所以的監控都查不到,而且我查了所有出城的路口,也沒有他們的蹤影。”
陳北陽坐在沙發上,伸手揉了揉太陽
穴。
一天時間,做了這麼多,的確是已經把現有的人手,完全給調動起來了。
但即便是這樣,查不到任何的線索,那也是於事無補的。
陳北陽低頭看了一眼照片,又問,“這虎紋,有查出什麼線索嗎?”
秦龍便道,“我已經安排人,在跟國內各種組織的圖案進行對比,不過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什麼線索。”
在華夏境內,用的最多的圖騰,無非就是龍和虎。
這樣的虎紋,實在太過常見,只能憑着着它的形狀,一個個去比對,實在是太過浪費時間了。
陳北陽自認,也算是見多識廣,不過像照片上這樣的虎紋,的確是沒有見過,也沒有什麼印象。
現在沒有其他辦法的話,也只好讓他們慢慢地去進行比對了。
陳北陽放下了照片,雖然着急,卻也沒有辦法,只好說,“安排人,只要她們還在金陵,就算是把整個金陵都給翻過來,都要找到他們的蹤影。”
“是。”
秦龍一點頭,忽然又說,“對了,竣羽說明天要在煙花樓請客喝酒,將軍,要去嗎?”
“那小子不是來執行祕密任務的嗎,怎麼還有心思去喝酒?”陳北陽微微皺眉,又開口問道。
秦龍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這……我也不知道了,反正他讓我來跟您說一聲。”
相交多年,對於楊竣羽的脾氣,陳北陽也相當清楚。
他雖然年紀不小了,卻還是像個孩子不養,太過貪玩,不夠沉穩,倘若不是這樣的話,現在的他,應該能夠有更加的成就纔對。
“既然好不容易聚一次,那就去吧。”
看秦龍似乎是想要過去的意思,陳北陽便也算是成人之美,直接擺了擺手,便答應了。
而此刻,在金陵公館的外面,卻有一個人影,躲在角落裏,偷偷地朝裏面張望着。
“沒想到這個姓陳的,竟然會住在這麼豪華的地方,他哪裏弄來這麼多錢,肯定來路不正。”
不死心的唐薴,在讓同事幫忙查到陳北陽的住址之後,便急忙趕了過來。
可是她也知道,金陵公館,是整個金陵,規格最高的小區。
假如不是裏面的住戶,又沒有合理的理由,就絕對不能入內的。
在小區的每個出入口,至少都有四名保安在執勤,以防會出現什麼問題。
唐薴在門口站了許久,最後還是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果然,纔剛剛走到門口,保安便攔住了她,衝着她說,“外人不許入內。”
唐薴在口袋裏掏了掏,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舉到他們面前,開口說,“我是便衣,過來調查案子。”
“這……”衆保安一看,頓時就有些猶豫。
雖然說,金陵公館有自己的規矩,可是對方的身份,好像也不是他們能夠攔得住的。
唐薴又道,“你們放心吧,我只是暗中調查,不會惹麻煩的,你們就放心吧。”
聽到唐薴這樣保證了,幾個保安對視了一眼,這才站到旁邊,給她放行了。
好不容易進來,唐薴也是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幸虧自己是警察,不然的話,還真要被攔在外面了。
又重新背了一遍陳北陽家裏的門牌號,唐薴便衝着那邊過去了。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冠冕堂皇的大人物,究竟在這裏,過着什麼樣紙醉金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