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到常壽被掐住脖子,他們的背上,頓時就出滿了冷汗。
趙家兄弟口乾舌燥,孫琴也是瞪了瞪眼,根本就不敢相信。
趙萬雷終於反應過來,急忙走上去,“這位先生,都是誤會,千萬不要衝動啊。”
“誤會?”秦龍冷哼一聲,“一上來就直接動手,你說這是誤會?”
趙萬雷滿頭大汗,不由朝着孫琴瞪了一眼。
倘若不是她的話,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常壽不僅僅是他多年的好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趙家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人。
那個實力龐大的家族,沒有幾個高手坐鎮。
常壽要衝擊後天四重境的消息,他們一直瞞着,就是想要低調做人,等待沖天而起的那一刻。
可誰知道,偏偏在這時候,冒出這麼兩個人來。
假如常壽真的死在他們的手裏,對於趙家來說,可謂是損失慘重。
常壽臉色猙獰,試圖想要掙開,可是秦龍的兩隻大手,卻像是鐵鉗一般,根本就難以挪動分好。
“先生,這真的都是誤會啊。”趙萬雷心急如焚。
秦龍便冷笑道,“行,等我捏死這個老東西,再來跟你說是誤會。”
他手上愈發用力,眼看,常壽就真的要窒息而死。
趙家衆人,臉色難看至極。
可是對方,就連趙萬雷的面子都不給,其餘的那些人,哪裏敢開口呢。
眼看着常壽就要被他掐死,陳北陽卻忽然在這時開口了。
“這裏是小孩子們玩樂的地方,不要在這裏動手。”
陳北陽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可是誰都知道,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決定着一個人的生與死。
那種上位者的氣質,彷彿是與生俱來,蔑視衆生。
秦龍將常壽丟了出去,雖然沒殺他,卻還是憤憤道,“就這樣放過他們,也未免太便宜了。”
陳北陽卻掃向趙家衆人,意味深長地說,“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趙家衆人,臉色慘白,抖如篩糠。
“走吧。”陳北陽並沒有多留的意思。
但是他們剛剛要走,趙萬雷便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兩步,“先生,可否告知姓名?”
“陳北陽!”
三個字,擲地有聲。
等他們走遠之後,趙家衆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陳北陽?這名字爲何如此耳熟?”趙思博皺了皺眉。
衆人也是輕念着他的名字。
就在這時,趙萬雷卻猛地瞪大眼睛,怔怔地開口,“難道……難道是那個人?”
衆人聽他一說,也是瞬間就變了臉色。
陳北陽這個名字,最近在金陵的上流社會中,可謂是如雷貫耳。
就連四大家族,就喫足了他的虧,而且就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他們這些小家族,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沒想到,竟然是他……”
趙萬雷臉色慘白,心中更是無比苦澀。
惹上了這種存在,他趙家若是不做些什麼,恐怕,只能等待着滅亡了。
另外一邊,陳北陽一衆,已經坐車在返回的路上了。
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再繼續玩樂的心情,李蘇蔓回家去休息,挽挽也上樓睡覺去了。
這時,秦龍才沉聲道,“收到消息,趙思衝回金陵了。”
“是嗎?”陳北陽眉毛一挑。
雖然今天和趙家衆人見了面,不過,只是見到了趙家的兩兄弟。
至於這個最小的趙思衝,他還沒能碰上面。
對於他,陳北陽自然是怨憤滔天。
只要想起他對自己父親做的事情,他就恨不得,去把趙思衝千刀萬剮。
“據說他在外地談了一個大單子回來,今天晚上會在巴黎酒會辦慶功宴。”秦龍答道。
“好,到時候去看看。”
陳北陽的回答,十分冷淡。
但是他的眼中,已經燃燒出不可遏制的怒火。
敢動他的家人,那就只有一個後果,這是陳北陽的底線!
晚上七點,巴黎酒會。
金碧輝煌的至尊包間裏,正放着嘈雜的音樂。
裏面男男女女,少說也有四十多個人。
沙發上,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坐在那裏,兩人陪酒女郎靠在他的肩膀上,表情顯得十分諂媚。
他喝了半杯紅酒,手則是已經伸了出去,在陪酒女郎的裙底撫摸着。
“趙少,今天請我們來這裏喝酒,難不成是有什麼好事?”
另一個年輕人走了上來,對於他正在做的事情,似乎是覺得非常正常,根本就沒有看上一眼。
趙思衝也沒停下手,反而是更加過分了,掐得陪酒女郎都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當然是有好事。”趙思衝得意一笑,“剛在外地簽了一筆大單子,當然得辦一場慶功宴。”
“那就恭喜趙少了,以後趙少在趙家的地位,肯定也是水漲船高啊。”於浩奉承道。
說起這個,趙思衝的眼中,便有些不悅了。
一家三兄弟,他是最不受寵的那個。
髒活苦活,都是他去做,而他兩個哥哥,只是坐在辦公室裏享福,就能夠享有一切。
說到底,還是老爺子偏愛兩個大兒子。
趙思衝心裏不爽,把手伸進陪酒女郎的衣領裏,狠狠地捏了幾下,才憤憤地說,“今天我二哥也來。”
“趙明衝少爺也回來?”於浩震驚了。
雖然趙思衝,和趙明衝是兄弟。
可實際上,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
趙明衝,那是真正的精英階層,不像他們,全都是混喫等死的紈絝子弟。
其他人聽見這話,也是看了過來,顯得有些意外。
趙思衝便道,“那有什麼奇怪的,這次我談成了這麼大的生意,他能不來嗎?”
說這話的時候,趙思衝顯得非常驕傲。
其實,趙思衝在某些方面,跟在場的這些紈絝子弟還是不同的。
那是因爲,趙家比他們家有錢!
身爲最小,也最不受寵的兒子,趙思衝非常渴望,有機會能夠證明自己。
因爲,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財產。
假如他什麼都不做,這個趙家,就落在他兩個哥哥的手裏,而他,什麼都得不到。
不過在場衆人,不過都是些二三線小家族的子弟,跟趙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他們也都暗自盼望,如果能跟趙明衝這種世家子弟結識,那以後說出去,就會讓他們更加有面子了。
“來,趙少,我敬你一杯。”
“多虧有趙少,能跟趙少認識,是我們的榮幸。”
衆人紛紛舉杯,過來給趙思衝敬酒。
趙思衝喝了幾杯,臉上也是紅通通的,直接把陪酒女郎拉進懷裏,就開始肆意玩弄起來。
陪酒女郎雖然想要拒絕,但是又不敢,只能紅着眼眶,任憑他玩弄。
此時,於浩卻忽然湊過來,小聲問,“趙少,您還記得陳生嗎?”
“誰?”
以趙思衝的記性,好幾年前的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還會記得陳生的名字。
於浩便道,“就是三年前,爲了拿下金陵碼頭,您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聽見這話,趙思衝纔想了起來。
這些年,趙家一直都是依附於吳家發展。
吳家也向來拿他們當槍使,當年的金陵碼頭,工人組織抗議。
爲了拿下碼頭,他就打斷了一個帶頭人的腿,那個人的名字,的確就叫陳生。
“咋了?”
雖然想起了這事,不過,趙思衝完全沒當回事。
畢竟,被他打斷腿的人,可多了去了。
於浩皺了皺眉,又說,“我聽人說,他的腿好了。”
“什麼?”聽見這話,趙思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