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看起來年紀跟李蘇蔓差不多。
只是,他穿着一身禮服,手上戴着昂貴的手錶,怎麼看,都不像是學生。
看來,應該是個富家公子。
“你是誰?”陳北陽開口問。
“放肆,就連我們嚴思明公子都不認識!”
“就你這樣,敢來我們學校放肆,誰跟你的信心。”
正主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兩個小跟班,便已經搶先開口。
儼然是狐假虎威,想要趁機討好。
“嚴思明?”陳北陽忽然想起了什麼,便挑眉問,“我們,不認識吧?”
“蘇蔓你總認識吧?”嚴思明理了理自己的禮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是她男朋友,你明白了嗎?”
他這話一說,陳北陽瞬間就笑了。
而且還是不加任何掩飾,赤裸裸的嘲笑。
嚴思明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他也再顧不得什麼氣質,伸手指着陳北陽,就大罵了起來。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算是個什麼東西,像你這種年紀,還一事無成的廢物,怎麼配得上蘇蔓?”
嚴思明死死地瞪着他,滿臉的兇惡。
陳北陽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你怎麼知道我一事無成?”
嚴思明揚起臉,更加自豪,“你不認識我,就說明你是個廢物。”
“爲什麼?”聽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陳北陽都已經有些想笑了。
不過他還是憋住了笑意,一本正經地問了一句。
嚴思明便道,“因爲像你這種下等人不會知道,在我們上流社會里,是有一個圈子的,身份差不多的人,大家彼此都認識。”
“既然我們不認識,那就說明,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而你,則是可悲的下等人。”
“說的很有道理。”陳北陽使勁地點了點頭,又問,“然後呢?”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見他竟然還是不懂,嚴思明的嘴,都快要氣歪了。
“你要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離開蘇蔓,你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只有我這種人,才配得上她。”
嚴思明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作爲富家公子,他的骨子裏面,就帶着一種驕傲。
凡是他想要的,就必須是他的,任何人,都別想跟他搶。
所以纔剛剛聽說,李蘇蔓竟然跟別的男人一起回來,他簡直就快要氣瘋了,立馬就帶着人趕過來。
“你說完了吧。”陳北陽嘆了口氣,微微有些無語,“說完了,就可以走了。”
“你……”嚴思明氣得瞪了瞪眼,“本少爺跟你說的,你沒聽懂嗎?”
“聽懂了啊。”陳北陽點了點頭,滿臉都是誠懇的表情。
此刻,嚴思明真的快要氣瘋了。
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油鹽不進的人。
“臭傻比,你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嗎?”嚴思明喘着粗氣,氣勢洶洶。
但陳北陽卻只是扭過頭,朝着宿舍門口看了過去。
李蘇蔓還沒有出來。
果然,女人換件衣服,能換一個世界。
對於嚴思明的威脅,他雖然並不在意,但他如果不依不饒,就讓人難辦了。
這裏是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他並不想在這裏動手。
儘管,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有些欠教訓。
“看來,嚴家挺厲害的啊。”
陳北陽忽然喃喃道,“紫金大學好歹是金陵的頂尖學府,嚴家竟然能把你這樣不成器的孩子弄進來。”
“你知道我們嚴家厲害就行。”
嚴思明微微有些得意,但是卻又忽然一愣,這話裏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他馬的罵誰呢?”
回過神來的嚴思明,頓時就有些繃不住了,擡起拳頭就想要動手。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這時,只聽見喊聲,李蘇蔓快快步跑了過來。
她換上了今天剛買的衣服,一襲白裙,長髮飄飄,潔淨無瑕,真有些脫塵出世的氣質。
嚴思明看向她,也不由愣了愣,嚥着口水說,“蘇蔓,你真好看。”
李蘇蔓卻並沒有理他,而是站到了陳北陽的旁邊,“嚴思明,你想幹什麼?”
嚴思明呵呵一笑,略有些尷尬,“就是男人之間的交流,我可沒動手啊。”
李蘇蔓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沒動手,不然你現在早就躺下了。”
聽她這麼一說,嚴思明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戾氣。
李蘇蔓這話,分明就是看不他啊。
不管怎麼樣,他嚴思明,都是從小學跆拳道長大的。
別的不說,對付這個小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
而且,更讓嚴思明生氣的,就是李蘇蔓的眼神。
她看向陳北陽的時候,眼睛裏面都在閃着光,那簡直就不是喜歡,可以用崇拜來形容。
這種眼神,讓嚴思明妒火中燒。
平日裏,李蘇蔓哪有這麼對他過,每次都是冷冰冰的。
“蘇蔓,你這個朋友很眼生啊,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吧?”嚴思明強忍着怒氣,擠出一絲笑容。
“我們學校又沒有校規,不許校外的人進來。”李蘇蔓滿臉的不滿。
嚴思明又衝着陳北陽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跟他握手。
“這位兄弟,我叫嚴思明,既然大家都是蘇蔓的朋友,那我們就也是朋友了,怎麼稱呼。”
“陳北陽。”
陳北陽站了起來,不過並沒有伸手,完全沒有握手的意思。
嚴思明懸了半天的手,也只能憤憤地縮了回來。
不過很快,他又馬上眼珠一轉,“原來是陳兄弟,不知道是那座學府畢業的,該不會是我們的師兄吧?”
“嚴思明,這關你什麼事啊?”李蘇蔓已經有些不滿了。
不過陳北陽卻好像比她更有耐心,回答道,“我沒上過大學,高中畢業就去當兵了。”
“當兵也不錯,至少包分配嘛。”嚴思明皮笑肉不笑,“不知道陳兄弟,現在分配到哪裏了?”
“沒有分配。”陳北陽淡淡地說。
“原來是這樣啊。”嚴思明嘆了口氣,滿臉的惋惜。
但他卻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又窮追不捨地問,“那陳兄弟現在起碼得有個工作吧?”
“沒有。”陳北陽如實回答。
聽到這裏,嚴思明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對於他這個情敵,已經非常瞭解了。
初中畢業,無業遊民。
沒學歷,沒工作,那就代表着沒錢。
完全可以,直接歸類爲廢物。
嚴思明的眼中,露出一絲嘲諷,假惺惺地開口。
“這年頭,沒學歷的確是不好找工作,但是我們家,最近正在招保安。”
“陳兄弟,要不然我給你介紹一下,起碼也是份工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