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中天的臉上,冷汗直冒。
畢竟就在上午,他才親眼看見,他讓手下的人,砍掉了吳成武的一根手指。
那可是吳家啊,堂堂的金陵四大家族,跟他們一比,這小小的田家,跟螻蟻有什麼區別。
這人連吳家都不放在眼裏,自己去收拾他,那不就是過來找死的嗎?
見到田中天站在那裏不懂,吳光榮都快要瘋了。
以前最寵愛他的父親,這時候見他如此狼狽,竟然一句話都不說,他怎麼受得了。
“爸,你還發什麼愣,快幫我殺了他,我要他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田光榮臉色猙獰,雙眼血紅,沙啞地嘶吼着。
但陳北陽卻只是站在那裏,一臉玩味地看着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就在下一刻,田中天忽然動了。
可是讓所有人不解的是,田中天竟然猛地轉過身去,一巴掌打在了田光榮的臉上。
這一耳光,非常響亮,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尤其是田光榮,這時候更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田光榮張大嘴,正要說話,又是“啪”的一聲。
他的臉,都被打得紅腫起來。
“孽子,還不快跪下!給陳先生道歉!”
田中天狠狠地瞪着他,心中已經暗罵不迭,心想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平時敗家也就算了,這個時候,竟然還給自家惹來這樣的敵人,這不是在坑他嗎?
所以田中天也是直接就急了,兩巴掌打下去,就要他跪下來道歉。
田中天的行爲,倒是有些超出陳北陽的預料。
他原本以爲,這什麼田家,還是需要敲打敲打的。
不過既然這樣,他也就乾脆不動聲色,淡淡地站在旁邊看戲。
“爸,你是不是瘋了,就這個野小子,憑什麼讓我給他下跪,應該是他給我下跪纔對!”
田光榮又喊了一句,都快氣得不行了。
讓他給這樣的人下跪,那他以後的面子,還往哪裏擱。
但是他生氣,田中天又何嘗不氣呢。
眼前這個人,哪裏是他們家惹得起的,原本跪下道個歉,他在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就是沒事了。
誰知道,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竟然還要這麼作死。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子讓你跪下,你就跪下!”
田中天不由分說,上來就拽着田光榮,非要他下跪不可。
但是田光榮那裏願意,誓死都不從,父子兩個,頓時就扭在了一起。
衆人還以爲,這個田中天來了,會是什麼樣的場面,誰能料到,竟然會這樣。
眼前一幕,雖然滑稽,可是現在,也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
“陳先生也是你能得罪的嗎,你現在就給我跪下道歉,不然的話,老子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田中天被逼急了,直接喊出這麼一句來。
田榮光聽了,也頓時就愣在了那裏,大喊道,“爸,你是不是瘋了,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許翠也在這時湊了上去,陪着笑說,“田總,您是不是誤會了,這個陳北陽,從小就是孤兒,被我妹夫家領養的,好多年前就離家出走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現在纔回來的,怎麼能讓田少給他下跪呢?”
見到有人幫着自己說話,田榮光也急忙點頭道,“就是啊,爸,你肯定是被他給騙了,他就是個野小子。”
“閉嘴!”
“我們父子說話,哪裏有你這個潑婦插嘴的份!”
田中天一聲大罵,直接扇在了許翠的臉上,把她打得摔倒在地。
田中天連着喘了幾口粗氣,心想她想死,自己可不想跟着陪葬。
“孽子,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跪下!”田中天瞪着他,已經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一時之間,田中天也愣在了那裏。
他畢竟還要啃老,父親的命令,自然不肯違背。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田中天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麼害怕一個野小子。
“夠了。”
看了半天戲的陳北陽,這時候忽然開口了。
田中天一陣窒息,急忙轉過身,硬着頭皮哀求,“陳先生,都是我兒子的錯,他年少無知,得罪了您,我替他賠罪,請您寬宏大量。”
“呵呵。”陳北陽一聲冷笑,直接打斷他,“你兒子也三十多歲了吧,這也算年少無知?”
田中天低着頭,額頭上冷汗直冒,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陳北陽便又道,“聽說你兒子想要強娶我的妹妹,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陳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啊,令妹金枝玉葉,怎麼可能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能配得上的呢?”
這個時候,田中天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這些天忙着公司裏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這個兒子在外面闖了多少禍。
“這裏的事情,怎麼都得解釋一下吧,你兒子,跟地上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勾結的?”陳北陽說着,又掃了一眼旁邊的許翠,對於她的稱呼,已經變了。
田光榮低着頭,還不開口。
田中天便罵道,“畜牲,還不快說!”
被他這麼一罵,田光榮才小聲開口,“是我看上了那個丫頭,這女人說她是那丫頭的舅媽,能說成我跟她的親事,我答應給她三十萬。”
聽他說罷,陳生的臉色,也是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呵呵,許翠,你果然有本事啊,是想要把我女兒給買了是吧?”
陳生氣得不行,就連身體,都已經顫抖了起來。
但到了這個時候,許翠仍然沒有意識到情況的變化。
她反而是站起來,擡着頭,一臉理直氣壯地說,“什麼叫賣你的女兒,那丫頭嫁給田少,以後是喫香的喝辣的,你們家也能跟着沾光。”
“再說了,嫁給田少,也總比被那些富少玩一玩就拋棄要好吧,田少都不嫌她髒,那是她幾輩子的福氣!”
話音剛落,陳北陽的眼中,就已經閃過了一絲殺氣。
不過還不等陳北陽有所動作,田中天已經率先衝了上去。
只見他擡起腳,皮鞋重重地踹在了許翠的小腹上。
許翠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哀嚎,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了。
田中天伸手一指,便低吼道。
“陳小姐是什麼人,你這種潑婦,也敢說她的壞話。”
“今天,誰敢說陳小姐的不是,我叫她血染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