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別丟下我。”
挽挽忽然靠了過來,伸手拉住了陳北陽,滿臉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見到挽挽這副樣子,陳北陽便不由覺得心軟。
她纔剛剛從福利院裏出來,此刻,要是把她一個人丟下,她肯定會覺得害怕。
而且,陳北陽也找不到能夠讓挽挽信任的人,先照顧她一陣子。
陳北陽正皺着眉頭,卻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了聲音。
“你說咱們倆是不是很有緣啊,在哪裏都能碰上。”
聽見有人說話,陳北陽這才轉過頭去,看向來人。
只見過來的人,便是住在他隔壁的鄰居,同樣也是福利院的義工,李蘇蔓。
“我怎麼覺得,是你在跟蹤我呢?”
陳北陽直起腰來,對她開了個玩笑。
本來對於她,陳北陽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剛纔在辦公室裏,她爲挽挽據理力爭。
所以陳北陽的心裏,也難免對她多了不少好感。
陳北陽扭過頭去,便看見旁邊的秦龍捂着嘴,似乎是要笑出來了。
發覺了張凡的目光,秦龍便馬上挺立身板,開口道:“您聊,我到一邊去。”
秦龍說罷,便直接退到了十米開外的樹下,一副不打攪他好事的樣子。
“我跟蹤你?你這人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啊。”李蘇蔓看着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陳北陽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讓挽挽在車上等着,便對她道,“走走吧。”
梧桐大道上,兩道人影,並肩而行。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之前在裏面,謝謝你幫挽挽說話。”走了許久,陳北陽才緩緩開口。
李蘇蔓擡着頭,有些得意,“她可是我的妹妹,我當然會護着她了。”
“哦?”張凡微微挑眉,這麼看來,她們兩個,之前還真的認識。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蘇蔓忽然扭頭看向他,眼神之間,有些莫名的光彩。
“我姓陳,陳北陽。”陳北陽回答道。
李蘇蔓點了點頭,又似乎是回味了兩遍,這纔開口,“我姓李,李蘇蔓。”
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
雖然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但兩人,纔剛剛知道對方的明星,其實還是有些生疏的。
“沒看出來,你的身份不簡單啊,能叫來那麼多有身份的人。”李蘇蔓看着她,語氣之中,似乎是意有所指。
陳北陽也是微微一笑,“我看你也不差,上次的那些黑衣人,沒有再來找你的麻煩嗎?”
李蘇蔓撇了撇嘴,頗有些不悅,“你之前不還是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那只是……”陳北陽想要解釋。
可是李蘇蔓卻直接打斷了他,“你別說那是開玩笑的,這種諾言,怎麼能輕易不算數?”
“好吧。”
陳北陽苦笑,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真不知道,應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不過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先幫我一個忙?”
“樂意效勞。”李蘇蔓並沒有拒絕。
陳北陽這才道,“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在這段時間裏,挽挽不能跟着我,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她一下。”
“可以是可以。”李蘇蔓笑了笑,不過又眼珠一轉,“不過這麼一來,你可欠了我一個人情。”
陳北陽,“……”
這姑娘斤斤計較,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偏偏就是讓人沒法生氣。
“好,那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陳北陽一揮手,便直接答應了她。
商量好了,他們兩個,這才上了車。
挽挽見到她也來了,似乎是非常高興,睜着眼睛問,“叔叔,蘇姐姐也要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唔……”陳北陽頓了頓,便摸着她的頭,“我們先去辦一件事情,然後再回家。”
挽挽雖然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不過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李蘇蔓把挽挽抱在了懷裏,忽然又笑道,“挽挽叫你叔叔,又叫我姐姐,那是不是我也應該叫你一聲大叔?”
她看着陳北陽,眼中透露着一絲笑意。
“以你的年紀,也可以。”
陳北陽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無語。
這丫頭,古靈精怪的,說話做事,總是非常奇怪,他也已經習慣了。
商務車開了一路,秦龍一句話都沒說,似乎是不想要打破他們的氣氛。
等到了目的地,秦龍纔將車停到了路邊,沉聲道,“已經到了。”
陳北陽摸了摸挽挽的小臉蛋,笑道,“叔叔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你在這裏,讓姐姐陪着你,好嗎?”
“好。”
挽挽點頭,奶聲奶氣地回答。
陳北陽心中暗歎一口氣,看來對於自己這個叔叔,她還是跟旁邊這個姐姐比較親啊。
陳北陽與秦龍下了車,便朝着旁邊的別墅過去。
“我已經查清楚,挽挽的養父,名叫週一龍,養母的名字叫朱玲。”
“這邊是他們新買的別墅,價值五百萬,好像就在今天辦喬遷酒,正好被我們趕上了。”
一邊走,秦龍又彙報了自己調查到的情況。
“那運氣倒是真的不錯,還能喝上一杯酒。”
陳北陽冰冷的目光掃向四周,就看到周圍停着不少私家車,看來這回,真的是來了不少客人。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聽了別墅的大門。
院子裏面,擺了好幾個圓桌,這會兒正是人頭攢動,無比熱鬧。
秦龍直接走上去,一腳踩在旁邊的椅子上,硬生生地把一張椅子給踩爛了。
這樣的動靜,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扭頭朝着他看了過去。
“誰是週一龍,自己站出來。”秦龍扯着上門,吼了一句。
“你是誰?找我幹什麼?”
人羣之中,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還有些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今天辦酒宴,是爲了慶祝喬遷之喜,他很高興,喝不少酒。
有人過來找他,他也沒多想,還以爲是過來祝賀的。
“我們有事找你,你過來。”秦龍不動聲色。
週一龍倒是沒有多想,端着酒杯,便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笑得開心,“今天是我們家的喬遷酒,你們是來送禮的吧,我怎麼好像沒見過你們。”
“我們的確是來給你送禮的。”
旁邊挺立的陳北陽,忽然開口。
週一龍正在笑着,卻忽然見陳北陽,猛然踢出了自己的右腳。
他還沒回過神來,就整個人飛了出去,直接撞翻了旁邊的一張桌子。
“……”
一衆客人,全都傻了眼。
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一上來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