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曹餘生瞪起眼,“你爹我是那麼歹毒和淺薄的人嗎?
我的意思是,要消化這十萬獵頭人,肯定不能用這種消耗的方式。
阿萊佐和黎鼎那是什麼人物,人家又不傻,還看不出來你這個小九九啊?
你要是真那麼搞,回頭獵門必然先內亂,這是作死。”
“那應該怎麼辦?”曹冕問道。
曹餘生說道:“其實泰坦和黎鼎願意把緹雅族獵頭人並進獵門,他們的意圖也已經很明顯了。
在沒了獸神這道桎梏之後,以緹雅共和國這個國家本身的控制力,是沒能力駕馭這些獵頭人的。
泰坦這個人有大格局,他爲什麼不去爭總統之位?
因爲他知道一旦自己當了總統,那麼這個國家的性質就變了。
他是獵頭人的首領,而獵頭人有十萬之多,在戰力上佔絕對主導地位。
這就跟以前華夏的五代十國一樣,軍事強人當皇帝,然後上行下效,幾年換一個王朝,天下大亂。
而目前無論是全球形勢還是緹雅國本身的形勢,國家都是不能亂的。
所以他泰坦,不能開這個頭。
那麼獵頭人不當這個國家的統治階級,出路怎麼辦呢?
所以要併入獵門,這其實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杯酒釋兵權。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迎合泰坦和阿萊佐這種需求,給這些獵頭人找到出路。”
曹冕聽到這裏嘴一咧:“那還不是讓他們出去送死嘛。”
“沒讓你這麼安排,你這孩子怎麼就一根筋呢?”曹餘生一臉無奈,“當年曹操怎麼安置南匈奴的,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曹冕說道,“不就分化成五個部族,然後遷進關內嘛。
這事兒短期看是沒問題,可後來五胡亂華,這部分匈奴人也是作亂的禍首之一。
所以長期看,這麼做是有後患的。”
曹餘生翻了翻白眼:“誰讓你遷進關內了?
你目光放高遠一點,現在並不是我華夏的獵門要喫進這十萬獵頭人。
而是全世界的猛獸異種對抗形勢,需要這些獵頭人。
我們獵門和奇異生靈研究會,雖然是華夏的組織,可分部不是遍及全球嘛。
你把他們安排出去,這樣你回頭到了歐洲分部,手下有四五支獵頭人精英小隊聽你指揮,它不香嗎?
你現在就是要解決他們的就業問題,這羣人又沒怎麼見過世面,你還拿捏不住他們?
以此類推,南北美、澳洲、東南亞、還有非洲那一大片淪陷區,你可以建立多少個研究會分部?
我們辦得是正事、大事,得知道什麼叫佈局,別盡去想那些算計人的鬼門道。”
曹冕被訓得只剩下點頭了:“您高論,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曹餘生白了自己兒子一眼,“那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曹冕一攤手:“不知道。”
曹餘生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不孝子,就不能想着你爹我的事兒嗎?
我現在是崑崙學院院長,手底下一個學生都沒有,光桿司令一個。
婆羅洲那些獵頭人的小孩兒,你不趕緊張羅入學手續,還等什麼呢?
他們這一輩的獵頭人,說好聽了叫民風淳樸,說難聽點全是文盲,除了能耐比一般人大一點,出來之後的見識,比一般人還不如。
這種人,你把他們分開來,給他們找些事情做,其實是很好駕馭的。
而他們的孩子,從小教育是我們抓的,是我們學院精心培養出來的獵人,你還怕他們以後反了不成啊?”
曹冕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您是這個打算。”
“不過話說回來,十萬這個數量級,孩子估計也少不了,目前學院場地建設是差不多了,可師資力量我還得去張羅呢。”曹餘生搖頭道,“攤上林朔這個胃口大的外甥,還要你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我也是一輩子勞碌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