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境獵人林朔》
從高空俯拍的衛星圖像上來看,這片紫色的石山地形,可以說延綿千里。
面積合在一塊兒,佔了整個西王母地盤的將近一半,四萬平方公里。
整個西王母地盤的對外擴張,就最近一年的觀測來看,主要就是這片區域的快速擴張。
直到最近半年,山脈擴張停止,隨即荒原和石林地形先後形成,接棒了山脈地形的擴張趨勢。
這種紫色山脈地形,之前歐洲也用衛星測繪過,就是高高低低的石頭山。
最高的山峯海拔七千多米,已經突破雪線了,變成了紫底白頭的山脈。
而這種山脈,幾乎是不可攀登的。
海拔高度雖然沒珠峯那些地球原始山脈那麼高,可它是直接從東歐平原上拔地而起的,沒有平均海拔四千米的世界屋脊作爲底座。
所以這七千多米,既是海拔高度,也近乎是對應地面的相應高度,筆直陡峭。
這種山脈,在石山地形最中央區域,繞了一圈,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石錐子尖衝上立着,形成了一個防護欄。
這些高山衆星拱月,拱衛着最裏面的裂谷。
當然,也有相對較矮的山。
這裏山脈的整體趨勢,就是越往裏越高聳陡峭,越往外越低矮平緩。
而到了這種地形外圍地帶,比如林朔昨晚過夜的地方,說是山都有些勉強了,那就是幾百米高的一個石丘。
差不多高度的石丘,也是圍了一大圈,組成了石山地形的外圍。
而此刻在崑崙科技園區行政樓辦公室的衛星圖像裏,這一大圈的石丘,有一塊地方,面積大概兩百多平方公里,已經變色了。
本來就是深淺不一的紫色,這會兒就跟千島湖似的,石丘飄起來了,底下是白花花的一片。
曹家父子剛纔看西王母地盤全景的時候,乍一眼以爲這白花花一片是水。
還以爲狩獵隊被水淹七軍了。
結果放大了仔細一看,這不是水,沒破浪起伏導致的明暗變化,顏色很均勻,就是白茫茫一大片。
跟之前的衛星圖像做對比,這種白茫茫的物質蓋住了十來個小山谷,其中就包括林朔他們昨晚過夜的山谷。
父子倆雖然都是半路出家,可好歹也是兩個傳承獵人,這一看就明白了。
這應該是某一種猛獸異種在捕獵,白茫茫的物質可能是它或者它們的捕獵手段。
這東西施展能耐時搞出來的陣仗,這個尺寸,擱在衛星地圖那不算什麼,不過這是相對於地理概念。
擱在人眼前,那就是遮天蔽日。
東西要麼體型極爲龐大,要麼數量極其衆多。
林朔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父子倆懵了一會兒之後,腦子開始轉了。
曹餘生趕緊跑到曹冕辦公桌前,跟兒子一塊兒看已經開始的現場直播。
這會兒直播剛剛開啓,解說員唐靈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父子倆心裏咯噔一下:
“昨晚,我們狩獵隊的一員,蘇鼕鼕小姐,失蹤了。”
曹冕畢竟是年輕人,心思活絡,擡頭一看老父親這張黑得能滴出墨的臉,怕他擔心傷身體,於是勸慰道:
“老爺子,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吧?”
“什麼呀?”曹餘生不耐煩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蘇鼕鼕這一失蹤,至少借種這事兒沒了嘛,林朔逃過一劫。”
曹餘生一巴掌扇到兒子腦門上:“你小子這是什麼腦回路?”
……
東歐現場,林朔這會兒的臉色比起曹餘生,那是一個天一個地。
老謀主愁得都快不行了,總魁首卻神態沉穩,眼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看上去胸有成竹。
其實林朔這會兒心裏有譜嗎?壓根兒沒有。
一覺睡醒翻天覆地,眼前這個狀況他別說經歷了,聽都沒聽說過。
可事到臨頭,狩獵隊的其他人可以慌亂,唯獨他自己不行。
作爲隊長,沒譜也得裝作有譜,這叫穩定軍心。
頭頂上這片白幔覆蓋的範圍,其實還好。
也就十米高,配合着山谷地形,把自己這羣人給蓋住了。
自己這行人只要往山丘上走幾步,就能近距離觀察這白花花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朔也是這麼做的,帶着其他人湊到近前一看,大致上看清楚了。
這是極爲細密的絲線,排列組合織出來的,看樣子這種織物還不止一層,好幾層疊在一塊兒蓋在了衆人上方。
東西是看清楚了,可沒人敢伸手去碰。
織布如今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了,可此時此地,這東西顯然不是人弄出來的。
鬼知道這是什麼材質,萬一上面有劇毒呢?
於是突前位的賀永昌,擡手做了個手勢,示意其他獵人往後退幾步。
他自己拿着飛天夜叉,就跟挑簾子似的,順着白幔跟紫色石頭的邊緣,慢慢往上挑,想把這層白幔揭開。
賀家這杆飛天夜叉,其實算不上傳家至寶,這就是賀永昌父親早年給自己打造的趁手兵器,後來傳給了自己兒子。
材質雖然很不錯,但沒什麼特殊的功能,就是杆U型獸叉,
優點是杆子韌性好,刃口極爲鋒銳。
結果賀永昌這一挑,U型獸叉頭上有兩個突出去的叉齒,幾乎同時接觸了白幔,白幔受力產生形變,往裏凹陷。
然後其中一個叉齒,毫無徵兆地掉下來了。
咣噹一下砸地上,在場的人心裏都毛了一下。
賀永昌心裏也納悶,這杆獸叉他經常保養,這種自發性的忽然斷裂,絕對不可能。
仔細一看斷口,他心裏咯噔一下,然後轉身把手裏的獸叉遞給了林朔。
林朔接過來一看,故作鎮定的神情差點就繃不住了。
斷口切面光滑整齊,這是被東西切斷的。
至於是被什麼東西切斷的,不難猜。
蘇鼕鼕的異種天蠶絲。
這是畫牢。
賀永昌這時候說道:“總魁首你昨晚入睡之後,蘇鼕鼕在我們周圍佈置了畫牢。
我就看見她在世面的山坡上忙活了一陣,說是佈置完了。
她身手太快,怎麼佈置的我看不清,也不知道她佈置具體範圍有多大。
我想着反正她也醒着,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她在場的情況下能隨時撤了畫牢,不至於誤傷自己人。
所以我也沒詳細問。
現在看起來,她的這片畫牢,應該根據周圍的地勢,就佈置在了我們頭頂上十米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