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餘生笑了笑:“你這番推斷,倒是勉強做到了邏輯自洽,我估計,這也是唐高傑事後對各國政府的交待。
只可惜,你對唐高傑的瞭解,還是不夠深。
我瞭解他,他要是僅此而已,那就不是唐高傑了。
能跟苗光啓天天混在一塊兒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點兒出息?
苗光啓三筆考校林朔狩獵技藝的買賣,先讓整條黑龍江的水位從此下降了兩米,又把山閻王這種東西種進了狄蘭體內,最後把珠峯削去一截。
他出手,你就細琢磨吧,哪個不是大手筆?
唐高傑這個人,段位可不比苗光啓低。
這傢伙要是想搞事情,動靜那不會比苗光啓小的。
一場狩獵直播,這就算完了?
以老唐辦事的風格,這纔剛剛開始呢。”
“那您覺得,唐老家主到底要幹什麼?”曹冕問道。
曹餘生看了看屋內的三個年輕人,說道:“這個人喜歡以小博大,他這次能甩出這麼大的籌碼,事兒肯定小不了。
怕是會比我們在崑崙山下的這個盤子,還有歐洲教廷在歐洲忙活的事兒,只大不小,是令天地倒懸的大事兒。
至於到底怎麼回事兒,這我上哪兒猜去,看着唄。
他要是成了,這是咱獵門老唐家的事兒。
他要是不成,那就是美洲唐家的事兒,區區七寸家族的世俗事物,我們獵門是管不了的,跟咱沒關係。”
“您老也就別這麼腹黑了,還沒關係呢。”曹冕摸了摸臉,恨不得不認識這位自家老爺子,“您看看現在這屏幕上,杵着的四個棒槌是誰啊?
林朔咱不說了,好歹還易了個容。
賀永昌和苗小仙,這是咱獵門兩位魁首,根本無從抵賴。”
“嗐。”曹餘生擺了擺手,“那是倆小孩兒涉世不深,受到了唐家人的矇騙。”
“那林朔呢。”曹冕說道,“您以爲這事兒要是不成,唐家大禍臨頭的時候,還會替咱總魁首保守這個身份祕密?那肯定拖下水啊。”
曹餘生被自己的兒子駁得啞口無言,輕輕拍了拍桌子:“咱總魁首也是不小心,怎麼就被拖上這條賊船呢。
得了,回頭我給苗光啓去個電話,打聽打聽這人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麼藥。
我就說怎麼莫名其妙要搞什麼獵門的狩獵直播呢?
苗光啓還過來牽線當托兒,這他娘是套連招嘛。”
楊拓這會兒扶了扶眼鏡,然後指了指屏幕:“你們兩位就別惦記着勾心鬥角那點事兒了,看看畫面吧。”
曹家父子倆趕緊看向屏幕,發現屏幕裏的林朔,已經把追爺從背上請下來了。
獵門總魁首右手捏着弓弦,倒提着追爺,嚴陣以待。
……
魏行山扛着攝像機拍着林朔,眼睛卻看着另一個方向,他關了攝像機上架着得麥克風,嘴裏問道:
“老林,這兩頭東西的畫面,我給還是不給?”
林朔看着遠處的那兩頭龐然大物,嘴裏說道:“唐靈玉。”
唐家三公子這會兒臉都白了,一時之間腦子裏盤算了很多。
他沒想到遠處的東西,居然長得這麼沒道理。
不僅體型龐大,腦袋上還有角,屁股後頭拖着五條尾巴。
核輻射變異能變成這樣?
這圓不上啊!
於是父親的厚望、家族的前程、個人的命運這些事兒就摻在一塊兒,小夥兒腦袋都快炸了。
這人心理素質本來就一般,這會兒咣嘰一下,人又扔那兒了。
林朔不用看他,就知道什麼情況。
獵門總魁首搖了搖頭:“倒是聽話,眼不見心不煩。”
這時候魏行山看着兩三百米外這兩頭猙,也就是仗着跟着林朔算是喫過見過,愣是沒慫。
深紅色的兩頭東西,就跟全身染血似的,就在覈電廠的裝置上面,一頭站着一頭臥着。
這個距離這個大小,魏行山知道這東西體型是成年東北虎的三四倍。
其中站着的那頭更大一些,已經扭過頭來,看向這邊了。
長什麼樣已經不重要了,這個尺寸的猛獸異種,隔着幾百米開外盯着你看,這就是閻王爺下請帖。
魏行山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嘴裏繼續問道:“老林,畫面到底給不給?”
“這點事兒用不着問我,你攝影還是我攝影?”林朔淡淡說道,“老賀。”
“哎!”賀永昌趕緊應了一聲。
“你護着他們三個,我去去就回。”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