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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釀殺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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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朔聽自家老丈人這麼說話,臉上一本正經,心裏其實早就樂開花了。

    難怪老丈人當年會跟自家老爺子結拜,這兩人確實是氣味相投。

    都是大節不虧,可心是真的髒,蔫兒壞。

    這招,叫抓住了痛腳,把人點在臺面上,摁住了打。

    把阿爾法特這張臉拍,那是來回摩擦。

    白種人皮膚本來就比較薄,這是生理特性,如今白衣聖騎士這張臉,那是一陣青一陣紅,跟變戲法似的。

    什麼叫不專業,這就叫不專業了。

    這會兒談得是買賣,買賣把雙方摁在一張桌子上,一個要平事兒,一個要牟利,光明正大。

    這時候愣是要臉,那其實就是不要臉。

    這白衣聖騎士能耐再大,可在這樁買賣裏,他是個外行人。

    外行人沒被內行人排擠出去,那是獵門照顧到東家的顏面,網開一面,不幹強買強賣的勾當。

    明明是個外行卻端着架子,還不知道藏拙,給個鉤就咬,瞎顯擺,那臉肯定是不能要了。

    林朔這會兒觀察着阿爾法特的反應,心想這人是不是會忍不住拍案而起,拂衣而去。

    結果阿爾法特臉色變了會兒戲法,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角微微顫抖着,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子邊上。

    也不說話,就這麼笑容滿面地看着苗光啓,似是要聽聽他到底怎麼問。

    這個場景落在林朔眼裏,獵門總魁首不禁心裏暗暗警覺。

    阿爾法特,這人在狩獵的時候,必須要防範一下。

    能耐大小尚在其次,他臉上這個表情,可不是什麼涵養過人的緣故。

    而是被連番羞辱之後,這個內心高傲的男人,被苗光啓三番兩次羞辱之後,已經起了殺心。

    雖說擋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可這條在這樁買賣裏不成立。

    因爲東家阿萊佐已經言明瞭,獵門和醫院騎士團無論成功與否,合約的錢都照付,只是成功那方酬金翻倍。

    這就極大地緩解了獵門和醫院騎士團的矛盾,雙方雖說有競爭關係,但遠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苗光啓就這麼幾句話之間,就跟這阿爾法特算是結下死仇了。

    這樣的情況,林朔不認爲老丈人苗光啓會預料不到,估計是有意爲之。

    老丈人就風格,無論是人際交往還是辦事,就是這麼咄咄逼人。

    這點林朔在去年的前三筆買賣裏,可是親自領教過的。

    醫院騎士團跟國際生物研究會破鏡重圓,搶起了獵門和奇異生物研究會的生意,老丈人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看來這個白衣聖騎士,苗光啓自從看到他的那刻起,就不打算放他回歐洲了。

    具體回頭怎麼收拾,那是私下裏再說的事情,如今林朔自然不會打斷苗光啓的佈局。

    此時的苗光啓臉上依然波瀾不驚,看都沒看阿爾法特一眼,嘴裏淡淡說道

    “阿萊佐中將,我想知道,半年前,你率領部隊進入到斯里巴加灣市之後,看到的場景是怎麼樣的,越詳細越好。”

    阿萊佐一聽這個問題,臉上哪怕依然戴着那雙茶色眼鏡,林朔也看得出來,這人表情很沉重。

    他放下了手中的雞尾酒,整個人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這人本來就胖,躺下是一攤肉,坐起來是一座山。

    他一坐起來,屁股底下的躺椅嘎吱嘎吱響,似是隨時都會垮下去。

    坐那兒運了運氣,阿萊佐苦笑道“不怕三位笑話,我阿萊佐這輩子,也算殺人如麻。

    要對付婆羅洲島上的那些毒梟,不比他們狠,那是不行的。

    毒梟落在我手裏,最普遍的死法,是腰斬。

    避過要害器官,在腰部正中間一刀鍘下去,人一時三刻死不了。

    非得兩截身子的血留盡了,這才能嚥氣。

    你們可能不知道,腹腔一旦被截開了,人是說不出話的,更喊不出來。

    只能寫字。

    這些毒梟嚥氣之前,基本上都會寫。

    寫得最多的,是‘慘’,要麼就是‘痛’,個別有文化的,還能寫半首詩出來。

    我呢,就把他們寫的血字拓下來,裱上,再加上他們的名字落款,讓手下人擡着這些字,去剿滅其他毒梟。

    這叫勢不兩立。”

    說到這裏,阿萊佐頓了頓,嘆了口氣“可就算是我這樣的人物,也不願意去回想那天看到的場景。

    實在是太慘了。

    那時候進城,我其實心裏沒底。

    七色麂子這東西,我從師門那邊也是聽說過的。

    這東西劇毒,而且毒素會傳染。

    可當時印尼的政府高層已經被毒梟買通了,要調我回去。

    我這一回去,絕對沒好果子喫。

    我們修煉者能耐再大,可也終究敵不過國家機器,橫豎都是一死,我於是就想搏一搏。

    進城之前,我手下的士兵,剿滅毒梟的時候那一個個奮勇爭先的,那會兒卻不敢進去。

    我當時允下重賞,這羣小子還畏畏縮縮的,怕被感染。

    那時候我們都在城外,一陣風吹過來,我聞到屍臭味了,於是我就騙他們。

    七色麂子的毒素,風吹着就算感染。

    現在你們聞着屍臭味兒,就說明風就吹着你們了,如果要被感染,你們已經跑不掉了。

    與其白白死在城外,不如跟我進城,賺一筆撫卹金。

    就這麼連哄帶騙的,他們纔跟着我進城。

    進城之後……唉!

    那真是人間煉獄。

    那些死人,不是毒梟這種罪大惡極的傢伙,級絕大多數都是些普通百姓。

    死屍那不是一具一具的,而是一街一街的。

    那時候天氣熱,一個月下來屍體都已經爛得差不多了,連同死屍吐出來的內臟器官,都已經曬乾了。

    當時就感覺,這街道就是一口一口的鍋子,人都是烙在上面的,那味道就別提了。

    之前我準備的一大批裹屍布,沒用,只能用軍工鏟,把這些屍體從水泥地上剷起來,攏在一塊兒燒掉。

    這些是死在街道上的,其實處理起來還算簡單。

    那些死家裏的,收屍就更麻煩了。

    總之前前後後,我們五千多號人,花了兩個多月,才慢慢把這座城市清理乾淨。”

    聽完阿萊佐的這些敘述,苗光啓伸出兩枚手指頭,說道“兩個問題。第一,你的部落裏,後來有人感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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