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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沒死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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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補辦婚宴,新娘子有兩個。

    兩人嫁入林家之後,雖然地位相仿,可終究還是有次序的先後。

    這種次序先後,並不需要大張旗鼓地去宣揚,而是隱含在許多安排的細節中。

    比如迎親就是這樣,雖然兩個新娘子是一塊兒接的,而孃家人攔路,會有次序的先後。

    先是a

    e的孃家人,然後才輪到阿狄麗娜,也就是狄蘭的孃家人。

    苗成雲和雲秀兒下船去攔林朔一行人的時候,北歐宮廷的大管家、亞瑟王圓桌騎士的後人、歐洲最強大的修行者之一,高文,早已經在船舷上準備妥當了。

    雖然昨晚夜不成寐,可到了現在,高文心如止水。

    他是圓桌騎士的後人,這個血統讓他引以爲傲。

    在他們的家族理念中,修行,並不是爲了逃避死亡,而是爲了磨礪自身、捍衛榮譽。

    自己的榮譽、家族的榮譽,還有領主的榮譽,足以讓一個偉大的騎士,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

    高文已經看出來了,目前這羣來迎接公主出嫁的人,不僅獵門總魁首他弄不過,就連那個叫做章進的少年,他也不是對手。

    兩人手臂一架,還沒怎麼動手呢,純粹靜態力量的碰撞,經過身體傳導,居然差點能把鋼筋水泥構成的碼頭給拆了。

    這種人,在歐洲的修行界,那是絕對的王者,一隻手都數完了。

    高文自己,在歐洲的修行界能勉強排進前十,卻進不了前五。

    在更加明確了實力差距之後,高文知道自己之前想錯了。

    他原本以爲即將到來的這場戰鬥,對於獵門總魁首而言不過是結婚前的一場遊戲,可對自己而言,這將是他五十年修行成果最後的綻放。

    可現在他知道了,自己想多了。

    根本就不會有戰鬥,因爲一旦動上手,自己是死是活,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很可能,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以前騎士之間的戰鬥,要麼馬上長槍突刺,要麼馬下長劍揮擊,力量與技巧,在這樣的戰鬥中可以釋放得酣暢淋漓。

    可是那樣的戰鬥,自歐洲中世紀之後,已經越來越少了。

    戰場的缺失,讓歐洲修行者戰鬥的武器也發生了變化,比如這場高文修行生涯的最後一戰,選擇的武器就是一把手杖。

    這把手杖其實是個劍鞘,裏面藏着一把細長的鋼劍,不過高文之前不打算把劍拔出來。

    婚禮上的戰鬥,動用手杖就已經是極限了。

    而現在,他更不打算把劍拔出來了,就連這根手杖他都想扔了。

    因爲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知道自己其實沒資格跟林朔動手。

    只是這種實力上的絕對差距,非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他的意志。

    高文步子很穩,一步一步走下船梯,同時他目光銳利如劍,直刺林朔的眉宇之間。

    何爲信念,何爲堅守。

    騎士的榮耀即將綻放,哪怕以生命的代價。

    ……

    高文的中文發音,其實還行。

    只可惜他當年是跟一個嶺南的華夏人學得,那是一口粵語。

    所以這會兒他一邊走,嘴裏的那句“鄙人高文,前來領教獵門總魁首的高招”雖然說得擲地有聲,結果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沒怎麼聽明白。

    林朔也沒明白,他其實根本就不認識高文。

    看到一個身穿燕尾服的外國老頭走過來,手裏拿着一根手杖,那目光就跟要喫人似的。

    林朔心想,估計是溝通有誤,讓這個狄蘭的孃家人,誤會了本地的婚慶風俗。

    其實迎親這個環節,是從搶親演變過來的。

    爲什麼要搶親,是以前老百姓家裏窮,又好面子,往往是男方出不起聘禮,女方賠不起嫁妝。

    舊俗婚禮禮儀繁瑣,又耗資巨大,男女雙方都有意省錢。

    於是約定俗成,用搶親的方式來完成。

    新郎官帶人來新娘子的孃家,孃家人雖然表面阻攔,但其實是暗中配合的。

    像剛剛苗成雲那樣,真跟那麼回事兒似的,非得跟章進搭搭手才讓開,還搞得人家碼頭一片狼藉,這已經有點兒沒輕沒重了。

    當然這也跟迎親隊伍的領頭人,是苗小仙和章進這對少男少女有關係,辦事不知道分寸。

    年輕人犯這樣的小錯誤很正常,可老一輩不應該這樣。

    林朔看着白人老頭兒這個歲數,這會兒一副要喫人樣子,一時半會兒還真把不准他想幹什麼。

    要說演戲,這戲顯然是過了。

    林朔目前身懷雲家傳承,這人的身體情況是明白的,這顯然是一種非常極端的臨戰狀態,這是要拼命。

    可要說拼命,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有點兒莫名其妙。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老頭兒誤會了風俗,以爲這種迎親是真的搶親,他們得真攔。

    再聯想起北歐那邊的民俗,林朔就徹底被帶溝裏去了。

    北歐那邊,祖上是海盜。

    當年北歐維京人乘着龍頭戰艦到處劫掠,打架是這麼打的

    船板一搭上,先上一個,去到對方的船裏拼命。

    這個人不戰死,第二個人不上。

    要麼這個人把對方一船的人殺光,要麼死那兒,第二個人這纔過去接手。

    就是這麼橫,否則怎麼叫維京狂戰士呢。

    這種人一旦動上手,就是這麼一副要喫人的樣子,這是祖上的傳承。

    大好的日子忽然來這麼一出,林朔也有點兒頭疼。

    他看了看自己隊伍裏的人,發現章進這小子剛纔在苗成雲那邊吃了癟,這會兒又要上,趕緊攔了一句

    “章進讓開,我來。”

    要是不攔這一下,對面這老頭兒憋着要拼命,章進又是含怒出手,場面可能會失控。

    章進倒也聽話,長長吐出一口氣,讓到一邊去了。

    在場的人裏,這會兒除了章進有點兒上頭,其他都是明白人。

    哪怕是林朔身邊的七個堂兄弟,這都是心靈通透的讀書種子,不是書呆子,人機靈着呢。

    雖然都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卯上了,但這外國老頭兒跟林朔之間的狀態明顯不對。

    所有人趕緊讓開,遠遠地退了出去,清出一片場地來。

    場地一清出來,剛剛從船梯上下來的高文,用雙目的餘光看了看這片空地的尺寸,不由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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