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心裏很憋屈,腦子也迷迷糊糊的,可他來了我又很高興,光看着他的臉發花癡了,他到底說了什麼我其實沒怎麼聽進去。
可神農架這件事,我記住了,因爲他的說法很氣人。”
“怎麼個氣人法?”林朔問道。
“樂山說,雲悅心說了,這神農架的事情,她這個雲家人不好辦,要靠她跟樂山的兒子來解決。”苗雪萍氣鼓鼓地說道,“你們聽聽,這是人話嗎?
這騷蹄子打贏了我不說,還來我這兒示威呢!
什麼叫她跟樂山生的兒子?
更可氣的是,林樂山這沒良心的還真對我傳這個話!
那時把我給氣得啊,當場就翻臉了,把樂山打了出去。”
“確實該打。”林朔點點頭,“沒這麼欺負人的。”
“就是!”苗雪萍滿臉不忿地說道,然後神情又平復了下去,“不過現在想起來,這話你娘傳給我,不是故意來氣我的。”
“乾孃。”賀永昌說道,“我說句公道話,我覺得這事兒就是來氣你的,這是生怕你當時瘋得不夠厲害嘛,過來再添一把柴禾。
依我看,宮鬥這事兒吧,就是這麼殘酷……”
“你閉嘴。”林朔扭頭給了賀永昌一腳,然後對苗雪萍說道,“您繼續說。”
“你娘在我心目中,是古往今來屈指可數的大獵人,雲家傳承修煉到她那種高度,她的能耐不能以常理度之。
她做事,也許在當時看來沒什麼道理,可事後想想,都是有深意的。
當年她把這件事通過樂山告訴我,而樂山又不跟你說這件事,應該就是讓我現在告訴你。
兒砸,你還記不記得,在紅沙漠,我曾經替你娘轉交過一份禮物。
這份禮物,你是不是一直都沒什麼感覺?”
林朔點了點頭,這事兒他當然記得。
那份禮物無形無色,睡一覺據說就在腦子裏了。
可直到目前爲止,林朔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也完體會不到。
林朔之前是認爲是時機未到,禮物還沒打開。
現在聽到苗雪萍忽然這麼說,他心裏咯噔一下
“您的意思是……”
“神農架這事兒,她不處理,指名讓還未出世的你來解決。
這其中一部分原因好理解,雲語蘭是雲家的前任家主,你娘當時作爲雲家傳人,無法向自己的師祖出手,所以這事兒她不好直接出面。
可爲什麼是你呢?
不是你爹,也不是苗光啓,偏偏是還未出世的你。
而這件事情,又偏偏通過我這個渠道來告訴你,我同時又是那份禮物的轉交人。
所以,我不得不想到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你娘早就安排好了,神農架這件事兒,就是你識海中這份禮物的鑰匙。”苗雪萍說道,“或者說,是這份禮物的另外一部分。
而我會以爲樂山跟你說過這事兒,所以一開始我默認你是知道的,也就不會跟你提起。
只有事到臨頭了,我纔會提這麼一嘴,以防萬一。
甚至我現在提一嘴的這個念頭,都是你娘當年埋下的。”
林朔不由得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苗雪萍又說道“如果是這麼回事兒,那指名讓你來解決這件事,而不是直接把東西給你,這種安排應該也是有深意的。
事情靠什麼解決,是靠你林朔這個名字,還是靠你是他們兒子這個身份?
都不是。
既然你爹沒說這事兒,那麼這個事情首先就要靠你的意願去接近,然後再靠你的能力來解決。
所以這既是禮物,也是一張考卷。
你能力過關了,能辦到這個事情了,禮物纔會給你。
而給你的這份禮物,不是單純的饋贈,否則就必要設下這種關卡。
必須無論是你的主觀意願還是客觀能力,都具備了能去解決更麻煩事情的前提,這份禮物纔會給你,今後助你一臂之力。
否則,這份禮物永遠不會被打開,這應該是你娘對你的一種保護。”
林朔聽完這番話,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
他情緒正在翻滾,鼻子有些發酸。
但這種激盪的心緒,必須馬上要過去。
因爲一張考卷,已經在眼前攤開了。
考卷裏到底是什麼樣的考題,他現在還不知道。
他現在知道的是,這是母親雲悅心,在三十年前給自己留下的考題。
她在更早的時間跟人打了一架,留下一個叫做苗雪萍的監考官,替她轉交這份考卷。
而這種考卷裏到底是什麼題目,只要往前走,很快就會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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