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就在此時此刻,林朔覺得這可能是挨着的。
或者說,他希望這是挨着的。
苗雪萍這趟忽然出現,本來就有些奇怪。
她說是爲自己來的,那又是爲什麼呢?
難道跟自己的孃親有關係?
於是他趕緊說道:“苗阿姨,您想說什麼,儘管直說。”
“嗯。”苗雪萍點點頭,“三十年前,你娘在我腦海中打下了一道印記,既讓我瘋癲,也讓我修爲一日千里。
後來直到我站到了借物這條大道的盡頭,我才明白。
原來這道印記並不是我神識的封印,更不是我修行的良師。
而是她早在你出生之前,就預先留給你的一份禮物。
如今你站在了修力大道的盡頭,有資格接受這份禮物了。”
……
扎拉夫尚的臨時科研基地裏,魏行山躲了半個晚上,終究難逃一劫。
金問蘭直接殺進男廁所,把他從蹲坑邊上揪出來了。
這讓在廁所門口望風的賀永昌,很不好意思。
這位賀家獵人拍着魏行山的肩膀,一臉抱歉地說道:
“老魏,我真的盡力了,我實在是不能對一個疑似孕婦動手,那是真攔不住。”
這會兒天上月明星稀,三人正往別墅區的方向走。
這兒的別墅區就在高爾夫球場圍欄外頭,得繞行一公里左右。
金問蘭神色平靜地跟在兩個男人後頭,一聲不響地押送着。
賀永昌走在魏行山身邊,看樣子是想送他一程。
就這麼走了一段,魏行山有點兒琢磨出滋味來了。
這他娘是上刑場啊!
前面別墅區裏的某張軟牀,那就是斷頭臺啊!
現在身後跟着的金問蘭,只是個疑似孕婦,要是再有幾個晚上,那疑似這兩字兒就能去掉了。
疑似這兩個字兒一去掉,紙包不住火,事情肯定瞞不住,柳青的槍口這就算頂在自己腦門上了。
魏行山覺得這種時候,自己已經不能要臉了,該求人得求人。
“老賀,咱是不是兄弟?”魏行山問道。
“一直都是啊。”賀永昌答道,“我賀永昌別看年紀比魁首大,但獵門裏的輩分比魁首矮一輩,你是魁首的徒弟,那咱就是兄弟。”
“我不是指輩分,我說得是交情。”魏行山糾正道。
“那肯定錯不了。”賀永昌點頭道,“你魏行山雖然能耐一般,但咱兩人對脾氣。我喜歡保媒,你喜歡借種,這是意氣相投啊。以後賀家獵場要是辦不下去了,我說不定還能跟你合作呢。”
說到這裏,賀永昌似是被自己這個想法打動了,右拳一打左手掌,一臉頓悟的樣子:“咱倆這特長一組合,這是商機啊!”
魏行山被氣得差點沒撅過去,嘴角抽了抽,終於還是控制住了情緒,低聲下氣地說道:“老賀你別鬧。說真的,拉兄弟一把。”
“怎麼拉?”
“替我唄。”魏行山說道,“你看,她既然是借種,你賀永昌的種至少不比我差吧?你們賀家因爲神農架的事兒,不也變得人丁稀落了嘛,咱現實一點,這種時候作爲獵門的一家之主,你得想着開枝散葉啊。
你不是挺仰慕魁首的嗎,有榜樣咱得學習啊。
跟咱魁首學學,要不後面這位你收個側室,以後孩子多生幾個,到底是姓賀還是姓金,到時候看着辦。
這對你們賀金兩家,都是好事兒嘛。”
賀永昌聽得連連搖頭:“咱魁首是何等人物,我在底下擡頭瞻仰着也就是了,可沒想過跟怹老人家肩並肩。
倆老婆的事兒,我想都不敢想。
再說了,咱兄弟倆,我保媒你借種,角色不能搞錯咯。”
“老賀你這不仗義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嗐,救人也不能把我自己搭進去啊,否則那就不是積德,而是缺心眼兒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正說着呢,三人走出了高爾夫球場,遠遠地就聽到紅沙漠上有發動機的動靜。
很快,車頭大燈打過來了,就是衝這兒來的。
魏行山一看,嚯,這車頂上趴着什麼東西,這麼大個兒?
“你得救了。”賀永昌拍了拍魏行山的肩膀。
“啊?”
“魁首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