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何止是喜歡上了。”雲秀兒淡淡說道,“以身相許也完全沒問題,只是林朔現在,好像還不太願意這麼做罷了。”
“這……真是豈有此理!”苗成雲都快瘋了,“姐,你放開我,我去跟那小子拼了!”
“別急。”雲秀兒說道,“我會讓你跟林朔痛痛快快打一場,但不是現在,也不是這裏。”
“姐你什麼意思?”
“苗成雲。”雲秀兒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的出身不光彩,老爺子又一直不讓你正大光明地露面,就覺得自己跟身後的這頭畜生一樣,有那麼一點似人非人的自憐情緒?
在做人方面,你覺得自己和這頭畜牲都不光彩,就想成就一下它,自己於是就會好受一點?
那邊野生飛屍已經跟林朔他們動上手了,你按說早就可以動手,偏偏等到這個時候纔行動,是不是想等林朔先把這羣野生飛屍全殺了,你身後這頭畜牲沒了種羣上的牽掛,從此能真正地過上人類的生活?”
苗成雲聽到這話,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雲秀兒這番話,戳進他心窩裏了。
只聽雲秀兒繼續說道:“苗成雲,畜牲終究是畜牲,哪怕長得再像人,那也是畜牲。
我並不是看低你身後的這頭畜牲,但畜牲有它自己覺得最舒適的活法。
你的這種干預,跟你喜歡蘇念秋一樣,只不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現在這頭凝脂,已經感應到了自己同類遇險,快要發狂了。
而你,跟它不一樣,不管是你從孃胎裏生出來的,還是從試管裏培育出來的,你是人。
對先生而言,你不是他,而是他的兒子。
有些話,父子之間不好直說,那就讓我來替他說。
其實人類繁衍,在先生的觀念裏,只不過是傳遞基因而已。
以先生的自傲,這世上除了我小姨雲悅心之外,就沒有其他女人有這個資格,去稀釋他的基因。
所以常人生兒子,需要跟別人一起生,他用不着,這纔有了你。
我們當年四個人,先生對你最嚴厲,其實也最重視。
他對你,也早有安排。”
“什麼安排?”苗成雲問道。
“做我的護道人。”
“嗯?護道人?”苗成雲終究是個聰明人,馬上醒悟了過來,“平輩盟禮?”
“對,你將以我護道人的身份,參加今年的平輩盟禮,爲我雲家奪回九寸九的門檻,藉此在獵門揚名。”雲秀兒說道,“到時候你跟林朔,自然要大戰一場,所以不急於現在。”
“以秀兒姐的現在能耐,去平輩盟禮替你們雲家奪回九寸九的門檻,這不是很簡單嗎?”苗成雲不解道,“還讓我當護道人做什麼?”
“是很簡單,所以讓你當護道人,只是先生爲了讓你藉此揚名而已。”雲秀兒說道,“你苗成雲揚名之後,你將以先生獨子的身份,在獵門中另立苗家,開枝散葉。
以目前先生手裏的傳承,百年之後的下一屆平輩盟禮,你的這支苗家,取代雲貴苗不在話下,哪怕是九寸九的門檻,要是我雲家以後沒人,你的後代也能去爭一爭。
至於你找誰去開枝散葉,隨你喜歡。
你要是有這個能耐追到了蘇念秋,先生當然不會反對,我更支持。
因爲要是你追不到蘇念秋,先生的意思是,最好是我。
不過你也知道,先生的話,我是可以不聽的,我也確實看不上你。
到時候就算礙於先生的面子,要跟你生孩子,我最多提供一個卵子,讓先生去用試管。
而以後這個孩子,無論是我還是雲家,都是不認的。”
苗成雲聽完這番話,陷入了沉思。
“閱歷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雲秀兒說道,“你跟先生差了不到三十年,可能耐和見識卻差了那麼多。先生我很敬佩,而對你,我的耐心很有限。
另外,這頭凝脂快要發狂了,我快制不住它了。
你再不跟我走,是想領教一下一頭絕品屍王,在發狂狀態下的戰力嗎?
我勸你不要輕易嘗試,因爲在這個狀態下,它是六親不認的。
哪怕是先生,當年在壩上高原爲了制住它,也差點把命搭上。”
“好,我們走!”苗成雲跺了跺腳,然後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了身體控制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