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聽你的。”魏行山說道。
……
林朔這行人找到了天然的庇護所落腳,苗成雲這行人,就沒這麼走運了。
他們目前棲身的山洞,那是現鑿的。
苗成雲、凝脂、陶開濟、荊旬、吳貴駟,這四人一屍,在這個山洞住了也快三天了。
這兒離珠穆朗瑪峯很近,出了山洞,就能直接看見這座世界最高峯。
這兒的海拔,已經六千多米了,幾個門裏人經過這幾天,倒也是慢慢適應了。
只有荊旬,本來就身患重病,三天前一進山洞人就躺下了,別人得把耳朵湊在他嘴邊,這才能聽得見他說什麼。
人,眼看就快不行了。
幾人目前是同一筆買賣,人病成這樣,出力是指望不上了,但眼看死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結果這行人其他幾個都是大老爺們,想照顧這人也是有心無力。
吳貴駟出洞,給荊旬採了幾株草藥,這就是幾個男人唯一的貢獻了。
剩下的事兒,全是凝脂的。
她用陶土捏出形,燒出了一個瓦罐,又從山上取來雪水,把草藥跟雪水一起,擱在瓦罐裏熬。
藥熬完了,然後再喂。
喂好了藥,等荊旬發了汗,她再燒罐熱水,給荊旬擦拭全身。
之後,那瓦罐就用來煲粥,多餐少量給這病秧子喂。
三天下來,到了今天,荊旬人已經能坐起來了,說話還是有氣無力,但臉上,多少有些人模樣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看着凝脂這幾天的行爲,山洞裏其他幾個男人都在心裏挑大拇哥。
尤其是吳貴駟,看凝脂的眼神發直。
他心想這要不是東家的女人,我非把她追到手不可。
這女人,太好了。
荊旬這副皮包骨,之前躺地上就跟一具骷髏似的,人長得又寒磣,那是狗都嫌。
她卻不在乎,這麼一番服侍,把人給救了。
這女人長得漂亮還在其次,關鍵是菩薩心腸啊。
這種女人娶回家,丈夫能享福不說,還能給夫家積德。
想到這兒,吳貴駟衝苗成雲拱了拱手:“東家,您可真是好福氣,嫂子人品模樣,都沒得挑。”
苗成雲聽完愣了一下,知道這人誤會了。
凝脂這頭屍王,畢竟是曹家數十代的培育成果。
一般情況下,她是親人的。
看到人受苦難,她會救助,這是她被曹家培育出來的天性。
她智商又高,做事也細心,所以就有目前這個效果。
結果吳貴駟,估計就想岔了,以爲看見了女菩薩。
他又看到自己跟凝脂舉止親暱,誤認爲凝脂是自己媳婦。
苗成雲於是笑道:“吳兄啊,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內人,而是我姐姐。”
“哎呀!”吳貴駟一聽整個人就精神了,“那東家這位姐姐,可曾許了婆家?”
問得那麼露骨,苗成雲就知道這人想幹嘛了,心裏有點好笑,嘴上說的全是實話:“早就許了,孩子都生過好幾個了。”
“啊?”吳貴駟整個人如遭雷擊,愣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山洞另一邊的凝脂,“這……完全看不出來啊。”
“保養得好。”苗成雲笑了笑,心想其實論年齡,凝脂起碼已經五十歲了,別說當自己姐姐,當自己媽都夠。
只不過白首飛屍這個物種跟人不一樣,三十歲才性成熟,五十歲,那還在青壯年階段。
眼看吳貴駟整個人都焉了,苗成雲心想這樣可不行。
其實這羣人裏面,也就這個吳貴駟,能入苗成雲的法眼。
這是個七寸獵人,而且走得還是修力的路子,關鍵時刻是能幫上忙的。
眼下,不好打擊他的士氣。
於是苗成雲說道:“我這個姐姐啊,也是命苦。嫁過去沒多久,夫家就糟了難,一家五口,就她活了下來。
這次請你們來,就是替我姐報仇的。
那個匪首,我會親自對付。
回頭遇上這羣賊人了,還望諸位祝我一臂之力,替我拖住匪首的那幾個手下。”
吳貴駟整個人就跟活過來似的:“請東家放心!我吳貴駟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提東家姐姐報這個血海深仇。”
說完這番話,吳貴駟臉上一紅,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可這事成之後……”
苗成雲趕緊說道:“那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好!太好了!”吳貴駟整個人容光煥發,眼神就開始往凝脂那兒瞟。
苗成雲生怕這種眼神,會引起凝脂反感,又輕聲說道:“吳兄啊,我這姐姐喪夫不久,心裏難過,眼下沒這個心思。你先別招她,回頭我慢慢勸。”
“嗯!”吳貴駟趕緊扭回頭,衝苗成雲一拱手,“還是東家想得周到。”
“那好,這幾天,諸位歇着。”苗成雲說道,“那夥賊人,算日子現在已經在附近了,我們給他們來個守株待兔。”
“全聽東家的。”幾個門裏人齊聲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