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材料也不是什麼正經的建材,各種各樣的木板拼起來的,看上去五顏六色。
村子確實不怎麼樣,但架不住周圍景色好。
這裏海拔還很低,青山綠水。
除了林朔等人之外,山道上時不時還有其他徒步者路過,都端着相機左拍右拍,個個精神頭都不錯。
這裏離徒步路線的出發點不遠,在往上走幾十公里,這羣人估計就沒這麼輕鬆了。
在薩南,和另外兩位使館隨從的帶領下,林朔等人進入了山道邊上的這座村子。
根據薩南的介紹,這座村子,之前住着二百多人。
這裏的男人,從事的職業主要是“背夫”。
所謂“背夫”,其實就幫徒步者扛包的,這條路線走下來上百公里,行李要是沒人扛着,一般人受不了。
這一趟活兒,來回十多天,背夫大概能掙十美元,收入不高,喫得都是辛苦飯。
就是這麼一羣身強力壯的漢子,拖家帶口的在這裏討生活,一夜之間,死於非命。
畢竟是旅遊路線,道旁一村子死人那不可能,這會兒,屍體已經全部拉走了。
薩南代表印度和尼泊爾政府帶林朔這羣人來這兒,是因爲這裏的好歹算個現場。
不像那二十個婆羅門受害者,就死在公路上,車來車往再加上一場大雨,什麼證據都沒了。
“根據屍檢,這裏和邊境公路上的受害者,死因是相同的。”薩南帶着林朔等人一邊在村裏走着,一邊介紹道,“都失血過多,而且他們脖子上都有傷口。
如果只是一兩個受害者,那麼這個事情我們還不會委託你們。
但問題是,邊境公路上二十多名‘婆羅門’,和這裏兩百多名‘不可接觸者’,都是在各自相同的時間內死亡的。
至少,我們在屍檢上,無法甄別他們死亡時間上的差異。
這在邏輯上是不可能的,因爲哪怕有兇手行兇,害死了一個人之後,其他人應該會驚覺,要麼反抗,要麼逃跑。
這座村子,或許還能解釋,可能是夜間趁人熟睡。
可邊境公路那邊的現場,是車隊,總共六輛汽車,人都在車裏。
哪怕乘客睡着了,但那六個司機是不可能睡着的。
而現實情況是,車隊裏的二十個人,全部遇難,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座位都沒有離開。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解釋,就是這些受害者,都是瞬間被兇手殺死,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這種情況,就超出我們的常識了,所以,只能請你們來一趟。”
“好說。”曹餘生點了點頭,問道,“他們的屍檢報考,我能看一下嗎?”
曹餘生的英語水平非常不錯,標準的美式發音。
這一趟,只是勘察,而不是進山,所以這時候無論他還是林朔,都沒有帶上自己的木匣子。
“當然。”薩南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遞給了曹餘生。
曹餘生笑了笑,接過了這疊文件,然後從自己的揹包裏拿出了一個眼鏡盒子,從中取出了老花鏡戴上,這才細細地查看起來。
看了一小會兒,曹餘生摘掉了老花鏡,把屍檢報告還給了薩南,說道:“讓你們的法醫,再好好驗驗。只是明確受害人的死因,這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要從死者各個部位的受創情況,去明確兇手的作案手法,繼而確定兇手到底是什麼東西。
複檢的重點部位:心臟、腦組織、耳膜。
這三個部位的情況,我需要一份更加詳細的報告。
只憑目前這份東西,我得不出任何結論。”
薩南一聽這番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不過他沒有發作,只是點了點頭。
“走。”曹餘生一揮手,“我們去屋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