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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飛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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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日內瓦。

    國際生物研究會,這個脫胎於歐洲騎士團的組織,迎來了建會五十年以來第一位華裔副會長。

    儘管前綴還有一個“副”字,但何子鴻這個副會長的分量,可不一般。

    國際生物研究會長老院有九位大佬,其中六位長老是由一正兩副三位會長聯合提名,再經過會員們共同選舉產生的。

    而會長,則在長老內部選取。

    無論六大長老還是三位會長和,一旦當選,那就是終生制。

    研究會現在的會長,是一位九十三歲的老人了,雖然頭腦依然很清楚,但精力不濟。

    另外一位副會長,八十七歲,臥病在牀已經一年多了。

    何子鴻這個副會長,雖然在研究會里排名第三,但其實是常務副會長,全面主持研究會的各項工作。

    不過,在正式投入工作之前,他給自己備下了一份升職禮物。

    必須要等到確實坐上了這個位置,這份禮物才能被正式打開。

    那就是苗光啓的人事檔案。

    苗光啓是目前六大長老之首,僅次於三位會長,在研究會高層排名第四。

    他的人事檔案,何子鴻自從外興安嶺回來,就惦記上了,可之前權限不足。

    而現在,這份檔案,已經被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國際生物研究會,是一個國際性學術組織。

    想要進入研究會,並且成爲這個組織的高層,那麼意味着這位生物學家,除了在專業領域成就斐然之外,他的品性也必須經受過考驗,尤其要具備國際主義精神。

    對於每一位會員,尤其是長老院成員的背景調查,研究會向來是不遺餘力的。

    每一位長老的人事檔案,那肯定是厚厚一撂,對這位長老的生平事蹟,特別是學術生涯開始之後的事蹟,事無鉅細,都會被登記在案。

    至於什麼學術論文、科研成果、獎項記錄之類的,也都會形成附屬文件,被包含在內。

    之前狄鴻哲的人事檔案,已經是何子鴻近年來閱讀過的最厚的文件了,挑挑揀揀看下來,花了老何四天時間。

    但比起苗光啓的檔案,那是小巫見大巫。

    何子鴻的辦公桌,是一張黃花梨案面,價格不菲,尺寸還大。兩米多寬,跟張牀差不多。

    苗光啓的人事檔案放上去,這張七尺大案,愣是沒空地兒了,全佔滿了,而且堆起來能有兩尺高。

    何子鴻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嘴裏叼着雪茄,有一口沒一口地抽着。

    他看着桌上的檔案,眼神有些發直。

    這看到哪輩子去?

    這個苗光啓,人生未免也太精彩了吧?

    何子鴻捋了捋思緒,掐滅了手裏的菸頭,看了看這些檔案的標籤。

    標檢上都是年份。這種人事檔案,都是以時間作爲目錄的。

    幾乎是下意識地,何子鴻將目光停留在了一九八零到一九九零這個時間段。

    隨後他發現自己有些走神了。

    因爲這個時間段,是之前苗光啓向他打聽狄鴻哲的時候,讓何子鴻代爲查閱的時間段。

    而現在何子鴻眼前的,是苗光啓本人的檔案,跟這個時間段是沒有什麼邏輯關聯的。

    不過既然看到了,何子鴻也就把手伸過去了。

    反正這一大桌子文件無從下手,從哪兒開始都一樣。

    而且何子鴻也記得,苗光啓的年紀,比狄鴻哲差不多。

    一九八零到一九九零這十年,苗光啓應該是從三十來歲到四十來歲。

    正常來講,這個年紀,正是一個生物學者研究生涯的起步階段,一般還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可苗光啓不是一般人。

    他那個時候,應該已經出成績了。

    何子鴻拿起一疊文件,開始翻閱起來。

    對何子鴻來說,這種檔案,看履歷其實意義不大。他不是幹刑偵的,履歷看不出花兒來。

    他的着眼點,主要是學術論文。

    作爲一個過來人,何子鴻知道論文是要花費大量精力的。

    一篇短短的幾萬字論文,書寫的時間加起來可能也就幾天,但背後花下去的實驗時間,那是好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

    人基本就被綁在上面了。

    一個科研工作者,這段時間他幹了什麼,不用看別的,看論文就行。

    而作爲一個世界級的生物學家,何子鴻看論文也不用去看內容,看標題就可以了。

    只要一看到標題,這片論文的研究方向、實驗步驟、論證方式,這些何子鴻心裏就有數了。

    所以何子鴻用手快速地翻着文件,動作很麻利。

    就這麼翻了一會兒,何子鴻手忽然停住了,然後往前倒了幾頁。

    再次看到這篇論文的標題,何子鴻有點懷疑自己看錯了。

    他趕緊又往後翻,一直翻到這篇論文的末尾,去確認論文的署名。

    沒錯,是苗光啓,中英文兩版署名都是他,論文發佈日期是一九八七年。

    再去回想論文的標題,何子鴻心中愈發詫異。

    這篇論文的標題,是《人類中樞神經系統的基因序列破解》。

    何子鴻覺得奇怪,倒不是說這個課題不高級。

    相反,這個課題非常高級,高級到現在學術界對此依然爭論不休,沒有統一的答案。

    何子鴻覺得這個不正常,是因爲這個課題有兩個致命的死結。

    第一,這個課題進行最後實驗論證的時候,需要人類參與實驗,這是違反倫理的。

    第二,這個課題有點像哥德巴赫猜想,厲害是厲害,但目前沒有實際應用前景。

    生物學和數學不一樣,生物學是一門偏應用的學科,其中絕大多數的應用前景,在醫學領域。

    沒有應用前景,就意味着沒有資金支持。科學家也是人,要喫飯的。

    而人體中樞神經系統,包括人類的大腦,絕大部分是不可再生細胞,一旦損傷就是永久性的,無法通過幹細胞移植等手段去修復。

    也就是說,目前人類掌握的醫學手段,還匹配不上這套生物學理論。

    所以,近幾十年來,關於人類中樞神經系統在基因方面的研究,大多是空中樓閣。今天你一個設想看起來挺靠譜,明天他一個假設好像也不算錯。

    但其實沒什麼意義,因爲答案無法被驗證。

    心裏想着這些,何子鴻順勢就翻到了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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