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一種情況,那就是被博導留在身邊擔任助理,一起做某個研究項目,半工半讀,那是有可能的。
可惜狄鴻哲當時的博導,是國內的一位老先生,如今已經去世了。
何子鴻少年時期就出了國,在國內學術圈沒什麼人脈,所以沒法去驗證這點。
搞明白狄鴻哲在這十年間,到底在研究什麼,其實很重要。
作爲一個過來人,何子鴻深深地明白,這十年,是一個年輕學者,決定此生研究方向的關鍵十年。
狄鴻哲後來研究的方向,爲什麼會這麼冷門?
他在這十年間的經歷,應該會給出答案。
何子鴻倚在窗邊,抽完半雪茄煙,心裏終於有了主意:
既然苗光啓目前人在國內,那麼利用他去查一查這個事情,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打定了主意,何子鴻又等了五分鐘,準備了一下措辭,這才從懷裏掏出了電話,回撥了過去。
……
這天晚上,林朔還是決定自己守夜。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知道,魏行山會在凌晨的時候,去鑽狄蘭的帳篷。
這種事兒,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還是不要讓章進看到爲妙。
雖然這小子上次Anne鑽自己帳篷的時候,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平時又不說話,鬼知道心裏盤算着什麼。
萬一魏行山剛進去,他就過去把人拎出來了,那就不太好了。
衆人的晚飯,因爲狄蘭屍檢耗時太長的緣故,其實喫得很晚,凌晨一點用的餐。
大夥兒喫得,是魏行山幫着熱好的軍糧。
現在狄蘭剛睡下,等藥效完全起來,還需要點時間。
魏行山這時候就坐在林朔身邊,時不時地低頭看一下表。
到了凌晨兩點,魏行山衝林朔遞了眼色,從自己的褲兜裏,摸出了一個針管來。
“一起?”魏行山輕聲問道。
“這種小事,還需要我給你壯膽?”林朔白了他一眼。
“那倒不用。”魏行山站起身來,輕手輕腳地往狄蘭帳篷摸了過去。
魏行山雖然看上去很鎮定,其實心裏還有些緊張的。
他魏行山這輩子頂天立地,就算以前玩姑娘,那要麼是你情我願,要麼是銀貨兩清,清清楚楚。
這種先給人下藥,再半夜摸人家姑娘的帳篷的破事兒,他之前還真沒幹過。
而且狄蘭這個人,還不是一般的姑娘。
一路以來魏行山一直盯着她,知道這個女人,腦子好、性子軸,身板也遠比一般女孩結實。
這趟阿爾泰山雪地和叢林徒步,別說一般女孩做不到,哪怕換成柳青,都不一定有她這麼輕鬆。
知道這姑娘不簡單,所以魏行山今晚下藥的時候,手挺黑的。
這種楊拓從後方捎過來的強力止痛藥,其實就是鎮定劑,以魏行山今晚給的量,別說人了,牛就能放倒。
壓穩了自己的氣息,魏行山慢慢走到狄蘭的帳篷跟前。
他不着急進去,輕聲咳嗽一聲,問道:“狄小姐,睡了沒?”
等了一會兒,裏面沒動靜。
魏行山定了定神,手一伸,就把帳篷的拉鍊給拉開了。
他就着身後篝火的亮光,往帳篷裏一看,發現狄蘭正背對着自己,側躺着。
看樣子,確實是昏睡過去了。
這女人睡覺的時候,只穿着一件女式運動背心,後背裸露的部位挺多,到處都是下針的位置。
魏行山知道林朔正在盯着他,沒有過多猶豫,心一橫就鑽進了帳篷。
心道一聲“得罪了”,針管就被他舉了起來。
結果這針剛要紮下去,“啪”地一聲,魏行山手腕子就被人叼住了。
魏行山下意識地一掙,就感覺自己的腕子,像是被一把老虎鉗給鉗住了,不僅完全動不了,那股子力道還蠻橫無比,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再定睛一看,魏行山悚然發現,狄蘭反手叼着自己的腕子,身子慢慢轉了過來。
這女人看着魏行山,輕聲說道:“看來,藏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