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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地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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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外興安嶺深處,魏行山翻過一個山頭,癱坐在一棵大樹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他感到自己全部的體力,已經在這場爲期四天的急行軍中消耗殆盡了。

    這輩子除了新兵營那三個月,他從未感到如此疲倦過,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傳來痠痛感,肺部就像有火在燃燒着。

    不過魏行山心裏清楚,林朔和Anne兩個人,爲了自己能跟上他們,已經在速度上做了最大的讓步。

    而他,憑着一身中國軍人的傲骨,這一路也跟下來了,沒被拉下太遠。

    魏行山喘勻了氣,咬着後槽牙站了起來。

    根據林朔的吩咐,他並不會跟林朔Anne兩人匯合,而是在他們附近潛伏起來,把手裏這把*給架上。

    再有五公里不到,他就能抵達目的地。

    那座山,根據地圖標註,是這裏附近最高的山峯,視野極佳。

    在那裏把手上這杆搶架上,魏行山自信以自己的槍法和*的射程,完全能支援到林朔和Anne。

    所以魏行山沒有多休息,他要儘快趕到那裏,找機會把槍口對準那個牧人的腦袋,讓他老老實實把小八交出來。

    不過很快,山下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引起了魏行山的警覺。

    魏行山趕緊低下身子,趴在了這顆樹背後。

    此刻已經是深夜了,周圍的能見度極差。

    魏行山不會林朔的聞風辨位,也不會Anne的聽山尋蹤,感知周邊只能靠一雙眼和一對耳。

    這個時候,對於魏行山來說,耳朵是遠比眼睛更重要的感應器官。

    他靜靜地趴在地面,傾聽着周邊的動靜。

    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響,是山下的灌木發出來的,有東西正在經過那裏。

    如果只有一處,魏行山可以理解爲是野生動物。

    但眼下顯然不是。

    魏行山先後聽到了五處動靜,從山下的西南方向傳來,然後很快就安靜了。

    他已經認出來,這是一種五人小隊的野戰隊形,專門用來對付狙擊手。

    狙擊手只要被這樣的五個人困在山上,命就在別人手裏。

    幾天前,魏行山曾經帶着人,摸過一個狙擊手的屁股,用得就是這套戰術,最後逼得那個韓國人自殺。

    這次,風水輪流轉,輪到魏行山自己來品嚐其中的滋味了。

    確認這個信息後,魏行山一摸腰際,亮出一把黑色的匕首。

    這個漢子嘴角一咧,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他魏行山,確實沒有林朔那種神乎其神的能耐,可也絕不單單是個狙擊手!

    ……

    國際生物研究會的營地,可謂是孟母三遷。爲了不與惡鄰爲伴,前後三次安營紮寨。

    這一次,行動隊副隊長柳青,非常乾脆地把營地挪回了賈林達。

    反正是等消息,與其在山野裏撲騰,還不如回小鎮,重新包下出發前住過的小旅館。

    這天晚上,楊拓躲開衆人,扔掉了柺杖,一個人在旅館外的白樺林裏試着行走。

    他的傷腿雖然還有些乏力,但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

    柳青迎面走來,這個女軍官看到楊拓,臉上一驚,趕緊快跑幾步攙住了他的胳膊:“楊博士,你的腿……”

    “差不多好了。”楊拓微微笑了笑。

    “您這是骨折啊,怎麼這麼快就好了?”柳青驚訝道。

    “林先生治的,原本我也不相信。”楊拓說道,“可是事實勝於雄辯。”

    “林先生治的?”柳青微微一怔,隨後相信了,說道,“他這個人,我都很難用語言去形容了。反正什麼事情擱在他身上,都是有可能的。”

    “嗯。”楊拓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不過,您畢竟是骨折,我們這裏也沒X光設備,沒法檢驗骨頭的恢復情況。我還是攙着你走吧,以防萬一。”柳青說道。

    “謝謝。”

    “應該的。”

    楊拓扭頭看了身邊的女軍官一眼,問道:“柳隊,現在我們已經在小鎮裏了,應該不用在晚上安排巡邏崗哨了吧?”

    “巡邏是不用了,崗哨還是要的。”柳青回答道。

    “哦。”楊拓應了一聲,不再言語了。

    兩人默默地在白樺林裏慢慢走着。

    此時天上月明星稀,林子裏一片靜謐,倒是一個較爲浪漫的場合。

    可惜這一男一女各有心事,這場攜手同行,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楊拓本來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今天傷腿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不錯,這纔會多說幾句,但也只能這麼多了。

    似是覺得彼此之間氣氛有些尷尬,柳青開口問道:“楊博士,你覺得魏隊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同時覺得腦袋一暈,腳下一陣虛浮。

    很快,他們就回過神來,彼此看了一眼:

    “地震?”

    ……

    半山腰的茅草屋內,眼見龍王使者說完那句話後就昏死過去,Anne心裏亂了方寸。

    八爺跟失控的龍王在一起?

    八爺雖然很聰明,可黑水龍王那麼大,要是想對八爺不利,八爺又受了傷飛不起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時候林朔問道,“他脈象怎麼說?”

    趕緊收斂心思說道,“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傷,是換成一般人早死了。”

    “你有沒有辦法把他弄醒?”林朔問道。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爲林朔之前從她幫楊拓止痛的手法上認出來,她的導師應該是苗家傳人。

    苗家身爲獵門六大家之一,一手醫術幾能通神,她導師自然也是精通此道。

    按Anne之前的說法,她的這身本事,絕大多是都是她導師代他父母傳授的。這當然不符合國內的規矩,不過既然他們之間已經在傳承上互通有無,Anne說不定也已經掌握了苗家的一部分醫術。

    只見Anne搖了搖頭:“我導師只教了我一些經絡推拿和切脈問診的手法,再高深的醫術,我就不會了。”

    林朔心中有些遺憾,他嘆了口氣:“我對外傷還有些辦法,這種內傷實在是……”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龍王使者放到草墊子上躺好。

    隨後他順手拿起了追爺,“也不知道小八怎麼樣了,我出去找找。”

    “我也去。”Anne說道。

    “嗯。”

    出了茅草屋,林朔順着龍王使者一路來的氣味一陣猛跑,五分鐘不到,就來到了一條小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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