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世界只是暫時的，身體只要有口氣能容納神魂，出去之後就沒事兒了。
苗成雲從昏迷中醒過來，有氣無力地問道：“他們打得怎麼樣了？”
“其他三座宮殿都差不多了。”苗光啓說道，“只剩下林朔這傢伙，拖到現在纔剛進去。”
“他這麼怕死呢？”苗成雲笑話了林朔一句，然後捂着胸膛劇烈咳嗽起來。
“氣管裏還在滲血呢，你少說話吧。”苗光啓皺了皺眉頭。
“呵。”唐高傑這時候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苗光啓問道。
“句芒宮那兒有點兒意思。”唐高傑擡頭看着東邊的一處山脊，說道，“對方玩上幻術了。”
“嚯。”苗光啓也笑了，“那蘇鼕鼕這場沒問題了。”
“爲什麼呀？”苗雪萍問道，“人家都用上幻術了，那說明鼕鼕神念屏障已經破了呀，這不險象環生嗎？”
“神念屏障被攻破，一般情況下翻不了盤，不過還是得分對上誰，你比如對上這個老傢伙……”苗光啓指了指唐高傑，然後話鋒一轉，“那其實也還行，不就是去景區賣藝嘛，三百歐元一天掙着，小日子還挺滋潤。”
“去去去。”唐高傑說道，“我那是念在老教皇人不算壞，這才手下留情了。”
苗光啓笑了笑，把話題拉回來道：“幻術是把雙刃劍，首先得能騙到人，要是騙不到人，對手就能利用幻術反制施術者。
如果面對老唐這樣的幻術高手，那確實一旦神念屏障破了就沒機會了。
因爲老唐的幻術，是沒有破綻的，他能做到你不信也得信。
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雪萍你知道是什麼嗎？”
“因爲他修爲高唄。”苗雪萍說道。
“不。”苗光啓搖搖頭，“最重要的原因，是往往被我們忽略的一點，那就是他是人。”
“你廢話。”苗雪萍瞪了苗光啓一眼。
“不是，你聽我說完。”苗光啓說道，“老唐是人，對方也是人，那麼老唐的幻術就不會有破綻，因爲幻術裏都是人事兒，他不會出錯。可如果對方不是人，同時對方還以爲你也不是人，卻對你施展人類的幻術，那你想想，這能沒有破綻嗎？”
“我沒聽懂。”苗雪萍搖搖頭。
“那我說直接一些。”苗光啓說道，“我們的身份是被小五給掩蓋了，目前是人身，可在九宮守護者眼裏，我們不是人類而是九龍某族的個體，我們是在扮人。
以人軀犯錯，於是就以人軀受罰。
而九宮守護者本身也不是人，它們是以人軀行刑。
所以句芒宮裏那傢伙對蘇鼕鼕施展幻術，那等於是在跟蘇鼕鼕比，誰對人類事務的理解更深刻。
它肯定是很有自信的，可其實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因爲蘇鼕鼕真的是人，幻術怎麼可能不被識破？”
“對。”唐高傑點點頭，“幻術這東西，同類之間玩玩可以，因爲大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可要是異類之間玩幻術，比如我去跟一隻耗子施展幻術，那它怎麼啃玉米我也不清楚啊，它會信纔怪呢，必然弄巧成拙。”
“小五替我們掩蓋了身份，這是蘇鼕鼕這場能贏下來的關鍵，對方因此判斷失誤了。”苗光啓點點頭，“其實我原本最擔心的就是這場，鼕鼕比起永昌章進還是略差一線的，現在看起來，運氣在我們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