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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章 入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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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是刀山火海,獵門總魁首說闖就闖,心裏怕不怕是一回事兒,可事到臨頭從來不躲。

    這回入到水裏,林朔心裏那是真的有點兒發虛。

    他跟秦月容之間的事兒,那是十歲之前樣樣都對,十歲之後樣樣合不上,人生際遇莫過於此,客觀情況和原先的意願往往背道而馳。

    十歲之前,兩人隔三差五在一塊兒,稱得上形影不離。

    十歲之後,隨着林朔越來越多地跟隨父親進山狩獵,秦月容跟隨母親入海修行,見面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了。

    不過那段時間儘管面很難見着,可林朔心裏還是掛念這個表妹的。

    也知道她好像是自己以後的妻子,所以每當想起這個人來,心裏還是甜絲絲兒的。

    只是這種年紀的少年並不清楚婚姻的意義,而在山林裏修行日久,原本刻在腦海裏的身影也會逐漸淡忘。

    後來林朔跟隨父親去了一趟雲家,見到了雲秀兒,被十招打翻在地,從此,他對女人的觀感複雜了一些,也深刻了一些,這時候要說心裏有個女人,那也得是羞辱了他,被他當做趕超目標的表姐雲秀兒,而不是表妹秦月容。

    這段時間林朔的奶奶也去世了,老爺子覺得林秦兩家不宜聯姻,所以一邊跟秦家人商量,一邊給林朔講一些故事。

    這些故事聽完之後,林朔就自然會覺得男女之事對於修行是種妨礙,於是秦月容這個人就更拋到腦後去了。

    等到林秦兩家商議完畢,婚事取消,林老爺子把這事兒跟林朔一說,林朔心裏沒啥感覺。

    畢竟老爺子那話術,比如今的苗成雲只強不弱,安撫對男女情事懵懂未知的兒子,那是手到擒來。

    再後來,就是崑崙山雷雨夜了,林朔下山之後去了廣西山村任教,一去就是六年。

    那段時間,他知道秦月容來過,因爲河裏的水紋不一樣,他認得出來。

    只是他當時是心喪若死的狀態,除了日常教學任務,其他時間內心是封閉的,人渾渾噩噩,並且羞於見人,尤其是門裏人。

    所以表妹來偷偷看他,他也不想見面。

    前後一個月,河裏的水紋恢復正常了,這時候再去悵然若失,人是回不來了。

    那一年林朔二十歲,徹底丟掉了這份姻緣。

    如今林朔就算扣去西王母意識空間的那七年,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家裏老婆孩子一大幫,人間冷暖也基本嘗過了,自然就知道這是自己和林家對不起秦月容。

    今晚林朔這縱身一躍,姿勢是很瀟灑,心裏卻沒什麼底氣。

    因爲他知道自己是過了十年,而對方是過了十七年。

    這是女子最美好的十七年,雖然她最後也沒閒着,嫁人了,可終究是丈夫早亡婚姻不幸。

    以上這些,是私人瓜葛,而在江湖上就身份而言,秦月容雖然沒有獵門總魁首這麼響噹噹的名號,可人家也不差。

    因爲海客聯盟這是和獵門並駕齊驅的華夏修行組織,秦月容是海客聯盟內部實力最強大的修行者。

    前總盟主是她爹,現任總盟主是她侄子,船上的事兒這爺孫倆說了算,水裏的事兒她說了算。

    論江湖地位,女修行者裏她是刁靈雁這個牧門總魁首那一檔的,封頂了。

    陸上的魁首,水裏的嬌娘,舉世公認這是齊名的。

    所以這一下水,林朔首先禮數得周全,身子懸在河水之中,抱拳拱手。

    然後想說什麼敬語,那說不上來,這是在水裏,一說話就吐泡泡。

    很快,一個大氣泡包裹住了林朔,然後帶着林朔一路下沉,直到河底。

    林朔就覺得烏漆嘛黑啥都看不見了,抱拳行禮也就騙騙自己,乾脆就把手放下了。

    手這一放下,秦月容的氣味就鑽進了他的鼻子。

    前後小二十年沒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了,時過境遷,氣味有點變化,可還是這個人。

    林朔知道她也進了氣泡,正要說什麼呢,就感覺到肚子中了一拳。

    這一下獵門總魁首是真的冷不防,被這一拳直接搗中了胃囊,整個人身子都弓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捱揍了,可要還手,不敢。

    一這是水裏,真要動手也打不過人家。

    二是心裏有虧欠,要是挨頓揍就能把這事兒平了,他也願意。

    而秦月容這一拳揍下來,一開始還有點兒試探的意思,結果一看嘿這人不還手,那新仇舊恨就一股腦涌上心頭了。

    悔婚也就算了,那可能不是你自己的想法。

    可我遊了三千里地去看你,你卻跟我裝蒜,這事兒我記你一輩子。

    還有,你不想娶我也就算了,後來又娶那麼多老婆是什麼意思?

    這些話秦月容嘴上說出不口,用拳頭卻說得非常流暢。

    林朔也就守着自己面門,一會兒還得上岸見人呢,其他部位也就隨她去了。

    氣泡內是勁氣橫飛虎虎生風,拳拳到肉悶響不絕於耳。

    打了得有五六分鐘,秦家傳人累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畢竟這種空氣環境裏的貼身肉搏,不是她這路能耐所長,手都震麻了,然後看面前這人,啥事兒沒有。

    不過一身力氣使得差不多了,心裏憋着的情緒也就宣泄得差不多了。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秦月容一邊喘息一邊問道。

    林朔將護着面門的雙臂放下,整了整衣服,平靜地說道:“沒有。”

    “沒有你下來幹嘛?”秦月容怒道。

    “不是你讓我下來的嗎?”林朔眨了眨眼。

    “你……”秦月容一時氣結,“把手再舉上去。”

    林朔很聽話,兩手一舉繼續護住了面門,於是秦家傳人開始打下半場。

    叮咣五四,又是一頓猛錘,這回沒五六分鐘那麼長時間了,秦月容確實累了,兩分鐘拉倒。

    水裏的嬌娘乾脆坐在了河底,擡頭又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林朔搖搖頭,“不行你歇會兒再繼續。”

    “林朔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奈何不了你?”秦月容叫道。

    “那不是。”林朔說道,“只不過你秦月容幹不出來這事兒。”

    “你……”

    林朔也坐了下來,說道:“表妹啊,我也不是故意氣你。

    我這人沒什麼出息,怕老婆。

    在水裏,你天下無敵,可在陸地上,無論鬥智鬥勇,我家那幾頭母老虎可厲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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