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華夏修行圈的海陸整合,林家那生意就大得要難以控制了。
而這些,就是林伯父意識到的危機,所以壓根不用上面人發話,他自己就把這段婚事給否了。
秦向陽老爺子雖然書讀得不多,可也是個明白人。
於是兩家婚事就此拉倒,他林朔那時候還小呢,稀裏糊塗地就把未婚妻給丟了。”
苗成雲分析完之後,拍了怕林朔的肩膀:“不過呢,此一時彼一時,到了現在,你林朔已經蝨多狗不癢,債多人不愁了,反正十年後大家都得看你行不行,那這個小寡婦秦月容,你娶了也就娶了,問題不大。”
“問題大了。”林朔白了苗成雲一眼,“我都說了少給我下套,你又來了是不是?”
“對對對。”魏行山說道,“苗成雲這事兒你就別瞎攛掇了,林朔他們家已經夠亂的了。”
“是啊,這會兒閨女都丟了還沒找回來呢,你就先給林映雪找上後媽了。”楚弘毅搖搖頭,“苗成雲你確實不像話。”
“太不像話了。”特洛倫索也少見地表了態,“你這事兒太陰損了,我這個軍火販子都幹不出來。”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人,就是我壞人,行了吧。”苗成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禍害遺千年,我且得活着呢,我這個病人這會兒又餓了,林朔給我弄點喫的。”
河灘上的聊天聊得不歡而散,主要是林映雪下落不明大家心裏都裝着事兒,想故作輕鬆又實在輕鬆不起來,到最後難免惡言相向。
肚裏有食兒心裏不慌,中午那頓飯就沒喫完,這會兒還是得喫。
做飯的地兒,林朔就挪到河邊來了,這也是他以前總結出來的跟秦月容相處的方式。
無論什麼時候,雙方既然要溝通,林朔肯定得在岸邊。
中午烤得那頭貘,上百斤的東西,還沒喫完呢,只是林朔處理的時候鹽下得重了,有點兒鹹。
晚上稍作補救,弄一口鍋給它燉了,這樣連湯帶水,鹹淡就正好了。
做一口陶鍋對林朔來說不叫事兒,黏土成型離火一燒就得,而且一次性的鍋,也不用那麼講究,不漏就行了。
於是很快,篝火上架着陶鍋,鍋裏面的肉小火咕嘟着,大夥兒就等着火候差不多開吃了。
林朔出門有個習慣,其他什麼東西都可以湊合,調料包必須要帶。
這趟雖然是被林映雪臨時拉出家門的,可他當時順手也帶了,只是沒想到自己帶出門的兩樣東西,調料包眼看是快用光了,閨女也不見了。
要說林朔心裏完全不慌,那是假的,可這會兒越是心亂如麻,人還是得冷靜,喫飽喝足,把狀態調整到最佳,等水裏的消息。
鍋裏肉已經差不多了,這時候河裏跳上來一條魚。
這魚也奇怪,直接往鍋裏跳,林朔趕緊伸手接住。
魚挺大,一尺多長,入手怎麼得有十來斤,關鍵是肥,胖乎乎滑膩膩的。
可再肥的魚,要是直接跳進鍋,那湯就腥了,還是得處理一下。
此事的罪魁禍首不用多說,就是水裏那位美嬌娘,這會兒又在河面上露出個腦袋,看着林朔呵呵笑。
“我餓了。”秦月容在水裏說道,“喫飽了再去找你閨女。”
“我這就給你做。”林朔下手極快,先一下把這條不知道叫什麼的魚給敲暈了,然後舀出湯水燙魚皮。
這一步是要去掉魚表面的粘液,去腥的關鍵步驟。
然後開膛破腹處理乾淨,先不着急下湯鍋,找個石板架起來,抹上貘的肥油,先油煎。
煎到兩面呈金黃色,再把魚請到湯鍋內,然後鍋裏面得加料,黃酒蔥姜胡椒粉,不然腥味壓不住。
鹽還得再來一點兒,跟肉湯不一樣,魚湯底味兒要稍微重一點,再補一點糖,這是提鮮的。
於是這鍋肉湯,就成了一鍋海陸雙鮮湯了,地上的東西和水裏的東西燉在了一塊兒。
在等了二十分鐘左右,這鍋湯就完事兒了,林朔這會兒顧不上別人,而是把整口陶鍋先端到河邊,請秦月容品嚐。
皇帝不差餓兵,請人辦事兒喫飽是應該的,然後這口陶鍋,就被秦月容直接端到河底下去了。
岸上一行人都看傻了。
苗成雲嘬了個牙花子:“這湯還怎麼喝啊?”
“你甭管,人家自有辦法。”林朔淡淡說道。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陶鍋浮上了水面,秦月容的臉出現在陶鍋邊上。
這女人按歲數來說,只比林朔小半歲,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可臉上那神情,還是跟十七八歲小姑娘一樣。
這會兒笑容很燦爛,露出一口白牙:“好喝。”
“飽了沒?”林朔問道。
“飽了。”
“飽了就好。”林朔點點頭,然後抱拳拱手,“那就有勞表妹再跑一趟。”
秦月容搖搖頭:“我一個人不行,得有人幫忙。”
“我跟你一起去。”林朔這就站起來了,結果被苗成雲擡手抓住了腕子。
“幹嘛?”林朔不明所以。
“你最好別去。”苗成雲這會兒倒是挺正經的,“作死這種事情,還是我比較擅長。”
“可是你傷……”
“我傷沒事兒,之前多少有演的成分,這會兒正事要緊。”苗成雲說完,就直接一個魚躍扎進了水裏。
秦月容看了林朔一眼,也沒說什麼,那張花容月貌逐漸沒入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