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眸一隻清澈如水,一隻燃燒着熊熊的紫焰。
……
第二天,苗成雲天沒亮就在外面拍門了。
昨晚這個會,開得苗公子心裏挺鬱悶的,他的情況跟西王母類似,都是屬於被當衆羞辱。
西王母還有客觀的立場作爲合理的藉口,他就很難受了。
他作爲當年老爺子生物科技手段的一個成果,心裏其實挺在意這個的。
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這是苗公子內心深處最大的困惑。
所以他會把想變成人的凝脂當姐姐,也會對狄蘭青眼有加,全程參與狄蘭的山閻王移植項目,這叫同病相憐。
後來雲悅心認了他這個兒子,他終於父母雙全,心裏的困惑也因此撥雲見日,再也不是什麼心病了。
然後昨晚這個會,老爺子曹餘生這幫人嘴沒遮沒攔的,等於揭了他的舊傷疤,這就搞得他很鬱悶,翻來覆去一整宿沒怎麼睡着。
林朔這個弟弟,苗成雲確實想親近和照顧,這即是他法自內心的想法,更是思考的結果。
因爲林朔跟他一母同胞,他要是不認林朔這個弟弟,也就認不了老孃,那他作爲人的資格就成問題了,心病難除。
可回回想起這個弟弟來,他又恨得牙癢,昨晚一夜的思考讓他再次得出了這個結論:
林朔這小子,就是萬惡之源。
自己跟他在一塊兒,準沒好事兒。
之前在大西洲找到了母親,還得了天師九龍之力,以爲自己跟他攙和在一塊兒,終於算是否極泰來,熬出頭了,然後回到崑崙園區因爲九龍之力的事兒被老孃揍了兩年。
本想着在平輩盟禮上公報私仇泄泄憤,結果沒打過,舊仇未報又添新恨。
而且這次來非洲狩獵女魃,這事兒原本跟他干係是最小的。
女魃是林朔、賀永昌、章進的殺父仇人,也是殺害蘇鼕鼕兩位叔祖的仇人,跟他苗成雲又沒什麼深仇大恨。
他這次跟着來實際上就是助拳的,幫個忙打個下手,結果臨行前還受這個氣。
於是苗公子心裏很不爽,大早上在屋外叫門:
“要不你林朔就繼續睡着吧,我帶着老賀他們狩獵女魃去。
反正你這個獵門總魁首聰明啊,知道害怕,我性子隨我娘,直來直去的,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怕字。
不過你睡歸睡,鼕鼕我要叫走,我就不信蘇鼕鼕這個女中豪傑,會跟你一樣沒出息。”
苗公子這番話連損帶罵,字字如刀,弄得林朔一下子睡意全無。
獵門總魁首苦笑着起身,給這傻兄弟開門,然後塞給他一根菸:“幹嘛呢,這麼大氣性。”
“反正我就是不爽,你要是不把我哄高興了,這趟我就不去了。”苗成雲抽着煙撇着嘴,腦袋扭到一邊,把心裏實話說出來了。
林朔直撓頭:“哥,我昨晚剛剛哄好一個,這一大清早的你讓我緩緩行不行?”
林朔這一聲“哥”叫出來,苗大公子心裏一下子就舒服了,說道:“你昨晚哄誰了啊?”
“這跟你說不着。”林朔擺擺手。
“這還需要你說呀,你屋裏後半夜屋裏動靜那麼大,當我聾的?肯定是西王母唄。”苗成雲說道,“然後你小子千萬別跟我說,你昨晚跟她就忙活夫妻那點事兒了。
她身爲九龍之一,是這筆買賣的關鍵,咱光戳穿她沒用啊,事情到底怎麼辦你得跟她商量啊。
不然怎麼辦,咱今天就這麼直接殺到非洲去,然後被女魃一巴掌拍死?””
“你廢話。”林朔白了苗成雲一眼,“否則我昨晚還能費那個勁?”
“嘿,你小子這叫出賣色相。”苗成雲笑道,“那你說唄,咱到底怎麼弄?”
“這樣……”林朔輕聲嘀咕道,“我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
……